第642章 星月菩提(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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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飞来寺中有一棵菩提树,树大十余围,根株无数。结子圆如弹,坚实不朽,可作念珠,可为数珠。

    每颗菩提子的面上都有大圈文如月,周罗细点如星,是为星月菩提。

    不知别处如何,这棵菩提每年五六月结果,八九月成熟,可在枝头挂果至次年二三月落地。

    今岁菩提子落地时,扈长蘅特意捡拾了些,逐颗清洗打磨,又放佛前供奉过,临走才托人转交给姜佛桑。

    佩带此珠,可增吉祥,长保平安。

    珠串成双,也是对她与萧元度无言的祝福。

    除了珠串,还有一纸书信。

    “不见一法即如来,方得名为观自在。了即业障本来空,未了还须偿宿债。”

    达到不见一法的境界,即是如来,即是观自在。彻底解脱,业障本空。

    如若没有明心见性,则事相宛然,业障不虚,仍然要偿还夙债……

    显然,扈长蘅尚有要偿还的夙债。

    他没有选择继续在空门里甚或在虚无缥缈的轮回中偿还,而是今世债今世偿。

    信末还有一言:“众生非众生,你是对的。”

    什么是对的?对了什么?

    姜佛桑只注意到他未再称她檀越。

    萧元度一听扈长蘅离开了南州,就在姜女来东宁之前。脸色稍霁。

    又听这星月菩提蕴涵着对他与姜女的祝福之意,沉默片刻,冷嗤一声:“谁稀罕他祝福。”

    停了停,再次确认:“当真走了?回崇州了?去救他阿母了?”

    姜佛桑颔首。

    扈长蘅选择重回崇州,为他受难的母亲,为他惨死的父兄,亦或是为扈长蔺残酷镇压暴力统治下的崇州生民。

    姜佛桑不知他究竟为谁,也不知他会不会还俗又能不能成功——毕竟他身边只有南全和汶叟。

    但这是他的选择。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修行,脚下的路总是要自己走的。

    她所能做的不过是安排人手护送他一程……

    “这是临别赠礼,坦荡真诚。我觉得隐瞒不妥,至少该告知你一声。”

    犹豫着犹豫着,眼看就要离开东宁,是以今天来船坞时干脆带上了。

    “现在我说完了,珠串去留由你决定。”姜佛桑松了手。

    高举的手臂僵滞在半空,过了会儿,垂落下来。

    看着掌心明润悦目的菩提珠串,萧元度重重一哼,“他坦荡,难道我就小气?”

    把大的那只仍戴回左腕,小的那只亲手给姜女戴上。

    “既是祝福,权且收着。今日是你我大喜之日,倒也应景。他要是没走,我还要请他饮樽喜——”

    嘴里说着,突然沉默下来。

    “或许,”抬手耙了下头发,再开口,嘲讽与敌意淡了,语气些微复杂,“此前算我对不住他。”

    萧元度有时也会想,这全新的一世,若果他没有抢亲,姜女与扈长蘅作成了夫妻,发生在他身上的转变与转机大抵也会发生在扈长蘅身上。

    因为无论何种境地,萧家也好、扈家也罢,姜女总会想办法让形势变好,扈长蔺的阴谋没准儿也会被早早识破。

    那样的话扈长蘅非但不会死,更不会出家,他与姜女……

    萧元度不愿往深了想。

    除了忌妒,还有后怕与庆幸。

    尤其在来了南州,在得知辜郎中就是《健康全书》上的辜百药以后。

    泼天狂喜的同时脊骨发冷,他差一点就与她错过……

    时至今日再问他后不后悔当日所为,他不悔也悔。

    不悔是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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