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番外(2/2)
白锦扶拉下了景彧捂着自己嘴的手,笑呵呵地用肩膀蹭了蹭他,“你放心,我人就在这儿,又不会跑,我既答应了和你结契就一定会做到,也不必急于这一时嘛。”
景彧神色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没再多说什么,“回去吧。”
两人离开观音庙,回到了府里,当晚白锦扶察觉出景彧
可能因为白天在观音庙,他没有答应立即结契所以有些闷闷不乐,于是熄了灯后,为了哄景彧高兴比平时多卖了些力,拉着景彧按照以往他最喜欢的姿势挨个来了一遍,一直折腾到月移西窗,方才偃旗息鼓。
景彧帮白锦扶清洗完,抱他回床上,白锦扶今晚出了大力,结束的时候累得连一根手指头都懒得动,人在浴桶里的时候就直接睡了过去,连什么时候回了床上都不知道。
景彧帮白锦扶盖完被子正欲躺下,忽然听到外面有人敲门,于是重新下床走到门口,隔着门问外面的人,“谁?”
“爷,是我。”
景彧听出是陆棠的声音,怕吵醒白锦扶,压低声音问:“这么晚了,什么事?”
陆棠神神秘秘地道:“爷,您先出来一下,我这儿有要事禀报。”
景彧朝床上看了眼,见白锦扶睡得正沉,似毫无知觉,便轻手轻脚地开门走了出去。
景彧反手关上门,不悦地扫了陆棠一眼,“何事非要深更半夜来禀?”
陆棠如临大敌地道:“爷,此事真是十万火急!您离京前,不是交代了咱们在京中的眼线要密切关注大将军的一举一动吗?我刚刚收到消息,说大将军向皇上上奏,自请为先皇守陵一年,皇上同意了,现在大将军正快马加鞭地往咱们这云河镇过来呢!”
景彧听完,握紧双拳,闭目深吸一口气,克制地一字一顿道:“阴、魂、不、散!”
陆棠问:“爷,现在该怎么办?”
这就是为什么景彧着急想让白锦扶和自己结契的原因。
在京城的十几年里,除了江叔衡在外带兵,其余时候总是死缠烂打地围绕着白锦扶献殷勤,现在居然还跟着他们来云河镇,虽然白锦扶这些年一直都和江叔衡保持着朋友的距离,但今时不同往日,白锦扶是皇帝时,江叔衡还知道收敛一二,现在他们不在皇宫了,谁知道那家伙又会干出什么不着调的事情来。
从京城传消息到云河镇,就算八百里加急也得花上几天功夫,说不定江叔衡此时人离云来镇已经不远了,景彧考虑完后当机立断,对陆棠吩咐道:“立即备车,召集人手,收拾好东西,我和公子要出门远行。”
陆棠惊讶,“现在吗?可现在已经三更天了啊。”
景彧沉声道:“就是现在,一刻都不能耽搁,快去准备!”
“是是是。”
陆棠忙不迭地出去办事,景彧则回了房内,他并没有叫醒白锦扶,等到外面的马车备好,他直接将白锦扶连人带被子一起抱了出去,幸亏白锦扶今天实在是累得厉害了,竟然一直到被抱进马车里都没醒过来,就这么无知无觉地被景彧从云河镇“拐卖”了出去。
景彧带着白锦扶离开,命陆棠留下看家,果然景彧有先见之明,翌日清早,天还没亮,景府的大门外就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开门!姓景的你开门啊,我知道你在家!”
陆棠听到外面的吵闹声,带着人去开了门,看到外面站着的人后,故作惊讶道:“大将军,您怎么来了?”
江叔衡推开陆棠,大摇大摆进了景府,在府里环顾一圈,问陆棠:“你家主子呢?”
陆棠陪笑道:“回大将军的话,您来的不巧,我们家爷刚好出了门人不在家。”
“出门了?什么时候出的?这天还没亮呢,他这么早就出门?”江叔衡不相信地打量了陆棠一眼。
陆棠眨眨眼,“昨儿半夜走的。”
“半夜?”江叔衡眼睛一瞪,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举着手里的马鞭指着陆棠道,“他是不是知道我要来,故意躲着不见我?他把人给我带哪里去了?你快给我说,否则信不信我把你们这破地方拆了
?”
陆棠装作一副害怕的样子,“大将军,我只是一个下人,主子去哪儿也不会和我一个下人交代,您就是把这儿砸了小人也是不知道啊。”
“那他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江叔衡眼珠儿一转,想处一条妙计,冷笑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行,躲我是吧,那我就在你家住下,我就不信你还能不回家!”
陆棠一拍脑袋,好像想起来什么事一样恍然大悟地道:“大将军,小人想起来了,我家主子临走前曾交代过,他说……”
江叔衡急急地追问:“说什么?”
陆棠笑嘻嘻地道:“他说等他回来的时候,会请大将军您喝喜酒。”
江叔衡闻言脸色一黑,举起马鞭指天骂道:“姓景的!你个心机狗!就算是天涯海角,老子也要找到你!”
此时人在马车里的景彧毫无预兆地打了个喷嚏,躺在他怀里睡了一路的白锦扶听到耳边有人打喷嚏的声音,终于醒了过来,睁开眼发现眼前之景不是在景府卧室的床上,而是在马车里,立即从景彧怀里坐起来,使劲揉了两下眼,不敢置信地问:“我不是在做梦吧?我这是在哪儿?”
景彧活动了一下僵硬的手臂,淡定地道:“马车里。”
白锦扶瞪着他,“可我不是在睡觉吗?为什么会上了马车?”
景彧若无其事道:“你不是说大好时光不应该拘泥于一时的儿女情长,而是应该去游历山川,开阔眼界,方才不算虚度光阴吗?昨天半夜我将你这话细细思量了一遍,觉得你这话说的甚有道理,你在位时,不还常常惋惜自己被困皇宫,不能来一段说走就走的旅行?现在我们说走就走了,你还不高兴?”
白锦扶差点哑口无言,“……那你说走就走的时候能和我商量一下吗?”
景彧瞟他,肯定地道:“我昨晚叫你了,可你怎么也叫不醒。”
行吧,反正都在路上了,总不能再走回头路,既来之,则安之一向都是白锦扶的人生信条。
白锦扶掀开车窗上的帘子,朝外面看了一眼,正是草长莺飞,适合出游的好时节,“所以咱们现在是去哪儿?”
景彧沉声地道:“何必执着于一定要有个明确的目标,哪里有好风景,便在哪里停下。”
白锦扶听到男人忽然变得深沉起来的嗓音,眼角不受控地抽了抽,转头看他,笑容里含着一丝促狭,“你刚才说的那番话好像很有哲理,那我再问一个问题,咱们这一趟要走多久?”
景彧移到白锦扶身旁,沐浴在从车窗照射进来的春日阳光中,凝视着白锦扶的双眸道:“如果可以,我希望可以陪你一直走下去,永远也不要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