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8章 拉尔之剑(2/2)
它身上的担子格外沉重:它要通过预言丶梦境和集体性的臆想来向剌人展示神明的祈愿,告知它们种族的最终使命:这是一项劳累却并不怎麽困难的任务。
即便放眼全银河,也很少有像剌人这般狂热的色孽信徒,它们就像是当初困住了安格隆的那颗努凯里亚世界一样,是神明专门为了某个目的而准备的道具。
诸如此类的【道具】对于享乐王子来说并不算珍贵:诸神的力量和本质远远超过了现实宇宙中贫瘠的想像力,对于色孽来讲,祂可以在理所当然的在数以亿计的位面投射出属于自己的碎片,每一块碎片的降临都足以导致一个兴旺的星际文明瞬间倒向堕落。
在纷争纪元的黑暗中,如剌人这样的色孽狂信徒文明,在银河中即使没有数十万,也会多如夜晚中的群星,即便经历了大远征永无休止的灭绝和杀戮,现在的色孽信徒们依旧不算少数。
对于它们来说,神明的一瞥便足以令整个文明甘愿倾覆。
所以,当扎拉卡涅尔这位使者带来了色孽的讯息后,剌人的末日便随之而来:所有不能战斗的老弱妇孺自愿在供奉享乐王子的祭坛奉献自己的血肉和生命,年轻的战士们则是研磨着武器,等待着种族注定失败的灭亡之战。
伴随着魔灾和越来越多的色孽大军加入到它们的队伍中,剌人的力量空前壮大了:它们中的不少人便是亚空间中的恶魔幻化成了四臂异形的模样,与它们的战斗将导致难以想像的后果。
「但这些只是开胃菜。」
「想要腐蚀那些凡人,无论什麽时候都可以。」
「重点是弑君者的子嗣们。」
「腐蚀他们,很难。」
「没错。」
扎拉卡涅尔点了点头。
「就像我说的那样:就连黑暗王子本尊都没有完全成功。」
「不可思议……」
守密者再一次低语着。
「他如此坚定麽?」
「与其说是坚定,倒不如说是幸运的无知。」
色孽的宠儿笑了一下。
「他一头扎进了黑暗王子专门为他准备的猎场中,在那里等待着他的是整整六重考验:从现实宇宙到亚空间的幻像,那个叫拉纳的凡人对此居然毫无察觉。」
「但他竟也屹立不倒。」
「他本该在目睹那些破碎的人类雕像时便受到腐蚀的。」
「他本该在抚摸那具战死的人类尸骸时便受到影响的。」
「极乐的理念本应对他抓紧剑柄的那一刻便扎进去的。」
「但它们都失败了。」
「他本应在意识到黑暗王子的存在时便疯癫且跪拜的。」
「他本应在与无暇之刃的第一轮战斗中受到影响和蛊惑的。」
「他本应在亲手砍下战斗兄弟的头颅是便迎来内心崩溃的。」
「但它们也失败了。」
「黑暗王子亲自为他布下了一场精妙且安静的骗局,为的就是让他无声无息地堕入其中,为的就是让他发觉到暗藏幕后的隐秘,主动的去思考和探索:但谁能想到他那副蠢脑子竟然完全不开窍!」
「作为弑君者的子嗣:他的灵能敏感度简直低到发质!」
「他根本没读懂那些空气,他根本没领悟到那些暗示,他根本没进行那些复杂的思考,他像是头野猪似的莽了过去,根本没意识到那些潜藏于幕后的深邃秘密:他甚至不愿意多去想一下。」
「他没有脆弱的心灵,他的神经粗糙到令人发指。」
「他没有敏感的思维,他的脑海枯燥且毫无灵气。」
「他没有任何的梦想和目标:天知道他最深切的渴望是什麽!」
「他就那麽的……像是个痴呆的傻子似的走了过去。」
「他根本就不愿意思考一下自己的利益和宇宙的真相。」
「也就是说:愚忠?」
「愚蠢!」
扎拉卡涅尔啃着自己的嘴唇。
「所以,黑暗王子在尝试后便放弃了引诱他的想法。」
「因为祂已经知晓了:想要升华这叫拉纳的凡人是不可能的事情。」
「完全不可能麽?」
「也不是不行:但难度就跟腐蚀那些禁军卫士一样高。」
「而且:那太显眼了。」
「黑暗王子考虑过亲自出手的可能性,但弑君者在这位子嗣身上投入的实在是太多了,布置在拉纳身边的防护繁琐到无法绕过,更不用说那些零碎的小饰品了:它们远比想像中的还要更麻烦。」
「就算是黑暗王子也无法立刻突破它们的防护:那个叫拉纳的家伙就像是一头在松树上蹭满了膘的棕熊一样难以破防,猎杀他是一项耗时耗力的工程,不可能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完成的。」
「可它们拦不住黑暗王子。」
「但只要有一个出了差错,弑君者就一定会提前发现。」
「所以,黑暗王子放弃了直接从拉纳入手的可能性。」
「真是可惜啊……」
「没什麽可惜的。」
扎拉卡涅尔摇了摇头。
「拉纳只是无法腐蚀。」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无法成为值得被我们利用的切入点。」
「他太没有灵性了,完全没意识到浩瀚之洋的伟大。」
「但反过来说,他也完全没有意识到黑暗王子的手段。」
「他已经拿上了那把剑:一把由黑暗王子亲自锻造的剑。」
「那又怎样:弑君者和她身旁的那个家伙立刻会意识到的。」
「让她们看不到就行了。」
「而这……就是你的任务。」
「夏拉西—魔灾。」
色孽的使者摊开了双臂。
「褪去你的皮囊,你需要以剌人的形象前往拉尔兰的土地,与那位禁卫总管刀兵相对:你需要在弑君者从黑暗王子的攻势中缓过神来之前完成任务。」
「你需要让那把剑。」
「那把拉尔之剑。」
「融入到破晓者军团中。」
「但记住:别让她发现。」
「否则:你一定会死的。」
「黑暗王子也救不了你。」
「要记住。」
「饮魂者,只是沉睡了。」
「但祂不会消失:永远不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