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1章 韵律之水的大天使(2/2)
冰裂的声音开始蔓延，并不断延伸，直到十多秒后，整个空间里的流动光粒停下，成为冻结的冰晶。
「咔。」轻微的裂隙浮现，之后就是整个空间的冰晶崩塌，落在黑色的大理石地板，化为雪白的齑粉。
再次站定于大地之上，缇兰发现她距离菲露瑟琳其实仅有五米远的距离，对方此刻悬浮在半空，那三对羽翼明艳而辉煌，淡淡的金光流转，其中两片羽翼弯折，将中间的菲露瑟琳保护。
地面上的那些冰晶齑粉逐步消散，菲露瑟琳也重新展开羽翼，目光略为意外的看着赫希娅。
「这是魔女的权能呢。」她认出这可不是歌姬该有的能力。
「不过魔女的权能也来自王冠的碎片，你越来越让人意外了。」她似乎在重新思考，该不该强制让赫希娅留在此地。
……
最后她摇摇头，「还是不能让你出去，毕竟你太过特殊了。」
说完，她再度认真起来，举起手中的金色锡杖，可这次缇兰没给她机会，几乎是在她开口的瞬间冲出，然后数剑折转，菲露瑟琳手中的锡杖滑落，分成剖面清晰的数节。
而当赫希娅准备与菲露瑟琳交手时，对方尽管没有武器，但身体也格外灵活，宛如游泳和舞蹈般，在空中轻盈移动，错开少女的剑光和轨迹。
对方也有权能，而且应该是极为针对她的『流动』，缇兰很快意识到这点。
难怪她自称是侍奉西芙奈莲的圣女，看来她真的是继承了部分西芙奈莲的权能。
「如果仅仅是这样，你无法击败我的，缇兰。」菲露瑟琳的话音依旧温和。
又一次躲开少女的银刃剑弧后，她一跃而起，背后的羽翼扇动，身形有如雪白飞鸟，直入穹顶。
失去了锡杖的菲露瑟琳两手张开，口中吟唱赞歌，温暖的金色太阳缓缓在她心口浮现，随着这枚太阳的出现，这处空间再度化为流动的液体，一切尽在乱流之中。
对此，趁着菲露瑟琳还没完全掌控，缇兰一跃而上，手中的剑刃化为绽放的银莲，直刺那空中的美丽天使。
「不可上前。」奇特的声音跨界而来，随后四道旋涡在这空间浮现，四名同样背生双翼的女祭司出现，她们握持着金色的锡杖，守卫在菲露瑟琳身前，构建金色的层层屏障，拦下那刺来的银刃。
有如玻璃碎解，这些屏障在剑光中层层碎裂，但当缇兰准备再往前一步时，旋涡般的水流转动，将她困在其中。
三秒后，丝丝裂缝在这水流中浮现，随后整个旋涡的水流化为大块凝固冰晶分散。
每次都这样，缇兰感到一阵无奈和难受，这种流动的屏障和阻碍存在，除非她使用权能中和抵消，根本无法快速行动。
破开四名女祭司的阻拦后，她击碎那朦胧的水流屏障，终于再度看到幕后的六翼天使。
「你来晚了，缇兰。」
菲露瑟琳身前原本的小型太阳已消失不见，一枚蔚蓝华流转的水球浮在她身前，当缇兰现身时，她将这枚水球托起，内里的光流闪烁，有如亿万星沙，直到高过头顶，随后水球转动，撕扯空间和时间的漩涡出现。
「西芙奈莲的叹息」
刹那间，水球破裂，宛如天河倾泻的纯净水流螺旋冲出，淹没少女的视线和一切。
一切空间和时间在瞬间消失，她失去了一切的感知，即便是空间撕裂和移动也做不到。
结束了……
……
……
……
仿佛是过去了数个世纪，当缇兰再度睁开眼时，发现自己依旧躺在这处祈祷大厅的地板上，而这里除她以外，只有那依旧跪在画像前祈祷的炎发圣女。
菲露瑟琳缓缓站起身来，雪白的古典长裙末端拖过地面，缓步来到她身前。
「我刚才这是？」少女捂着额头，有些不确定刚才发生的一切，仿佛是做梦一般。
「刚才发生的事都是真的。」菲露瑟琳依旧温和的开口，然后将少女扶起，让她小心坐在一旁的横椅上。
「那我刚才是？」少女记得最后她大脑一片空白。
「刚才你已经死过一次了。」菲露瑟琳见她坐好，再度转身，来到那巨幅的画像之下。
这是西芙奈莲的画像，画中的这位原初天使穿着和菲露瑟琳相似的古典长裙，背生六翼，仿佛身处大海之中，周围皆是波浪的花纹。
「原初的水流将你的意识淹没，任何灵魂都会被其净化冲散，化为泡沫。」菲露瑟琳一边跪在画像前祈祷，一边解释。
「可你活了下来，有如不灭的金刚石一般。」
「我无法解释这种现象，但假如这是原初之水的旨意，我不应该违抗西芙奈莲大人决定。」
「是我做错了，对不起。」她诚恳的道歉。
「这……」本来想生气的缇兰，这会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她检查了下自身，好像没有伤口，就连衣服也完好无损，若不是裙摆边缘有点湿润未乾的痕迹，她都觉得刚才仅仅是做了个梦。
「你很特别，连我都难以判断。」菲露瑟琳站起身，微微摇头。
「你身上既有天使的特徵，也有歌姬的天赋，还有类似魔女的权能。」
「放心，我不会把你的身世和情况告诉外人。」
「可以的话，我想拜托赫希娅一件事。」
「什麽事？」
「可以和我一样，担任布伦纳德殿下的圣女吗？」菲露瑟琳抬头，目光灼灼的看着缇兰。
「为什麽？」缇兰不解。
「你身上有这种特质，我也是直到最后才发现。」
「西芙奈莲大人作为四原初之一，她的水流可以冲散一切污秽，净化不纯不洁的虚伪造物，如果你是漆黑太阳那般的人工容器，早就消散在水流中了。」
「而能抵挡西芙奈莲殿下的净化权能的，除了与之相对的另一位原初，布伦纳德殿下，我想不到还能有谁。」
「你或许会说，世间皆有意外和可能，但超凡之力，尤其是涉及最本质纯粹的灵魂意识时，不是这样的。」
「为什麽四位原初构成了最初也是最辉煌宏伟的太阳王冠，因为她们足够纯粹，可以不受精神意识的污染，保持自我的纯净，不然太阳王冠早在构建之初崩塌了。
「你能在原初之水的洗礼下依旧保持清醒和自我，这意味着你同样能在亿万精神意识的冲刷下维持自身，这……」她摇摇头。
「连我也无法想像，这究竟是什麽天赋。」
「是的，365位沉睡中的天使都和你不符，但在这些天使之上，还有作为所有天使原型的四位原初，一切无瑕的象徵。」
「如果你继承了其中一位殿下的力量，那能做到这些，也就不足为奇了。」
「我对教团的事不感兴趣，恐怕无法留在这里担任圣女，况且我也是歌姬，还有其他使命。」缇兰摇头婉拒。
「无妨，这次是我冒昧了，不过作为补偿，我还是有些东西要送给缇兰。」菲露瑟琳开口，随后侧门打开，刚才见过的四位女祭司端着托盘小心翼翼走进来。
四个托盘上分别放着不同的东西，菲露瑟琳取出其中一件介绍。
「这枚蓝玉水瓶里是水之圣堂的珍贵灵药，可以毫无副作用的，提供纯净无瑕的最高阶精粹魔力，足以让序列7的大师轻松达到晋升序列8的魔力积累。」
「这条水韵长裙，可以模拟成任何形态的衣服，如果你穿上，也能将自身隐匿在任何水流之中，即便是序列8的超凡生命，也无法觉察。
「这枚黑水晶吊坠，是教团岩之圣堂的信物，虽然缇兰不想担任圣女的职责，但如果你需要，依旧能凭藉这个徵调教团的成员。」
「这把金色锡杖，同样是教团所制的珍贵宝物，可以让你轻松调动方圆十多公里大范围的艾竭卡粒子，是施展某些大型法术必备的道具。」
尽管菲露瑟琳说缇兰可以不用担任岩之圣堂的圣女，但她却把成为圣女该有的必备道具，都给了缇兰。
「这样真的好吗？」缇兰并不傻，她自然看得出对方赠礼的含义。
「并无不可。」菲露瑟琳眼眸半合低垂。
「我不相信偶然，只相信命定之奇迹，既然你有了达成一切的神迹的条件，那做到改变世界的事，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与其根据不可靠的事迹和言语来判定一个人，我更相信那浩瀚韵律之水的判断。」
「这样呀……」少女犹豫了数秒，最后还是叹然一声，收下了这些礼物。
就像菲露瑟琳所言，有些事，她逃避不了，与其和过往一样躲开各种馈赠和责任，不如大方而坦然的承担这一切，并为将来面临的考验做好准备。
两人再次交流一阵后，缇兰才走出这处神像底座下的祈祷厅离开。
……
待这位少女离开许久之后，大厅里，菲露瑟琳依旧跪在画像下默默祈祷，直到送缇兰离开的女祭司返回。
「她决定在这暂住几天，查阅古代的一些典籍。」
「无妨。」
……
「菲露瑟琳大人，您真的相信她不是漆黑太阳的容器吗。」这位女祭司犹豫许久后开口。
「我不知道，西芙奈莲大人沉睡不醒，我所能做的也有限。「
「事实上，在一切未抵达终点之前，谁也不知道不是吗？」
「就算她并非原初之岩的转世降临，我们也要让她相信自己就是。」
「你知道古老神话中的『预言』吗？」
「本来毫无根据的『预言』，恰恰因为人们的相信，最后成为了某种现实。」
「人就是这样的生命呢，因为相信，所以能穿越层层荆棘阻碍，成就某种奇迹。」
「从来没有偶然，只有『相信』达成的必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