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徒弟尊师重道(1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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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醇看着前面冷着脸的青年,加快了步伐,走在了他的身 侧。

    其他人下意识退开,为那样的勇气惊叹。

    “他打算怎么哄?”郑曦询问道。

    “不知道。”邹渡紧盯着那里说道。

    钟离白加快步伐,身旁人就跟着,放慢步伐,身旁人也跟着,但就是不说话。

    他深吸了一口气冷声道:“沈兄有何事?”

    “蹇宸真人之事确实是我的过错。”沈醇说道,“我不该做那样的假设,不过我并无恶意,只是想表达你二人为师徒,确实年岁有差的意思罢了,非是诅咒。”

    钟离白停下脚步看向了他,他以为此人又会胡说八道,未曾想到他会诚恳致歉:“罢了,是我多想。”

    其实对方的假设也无差,但不知为何一想到若真是凡人,他还是如此年轻,师尊却垂垂老矣的情景便觉得害怕。

    幸好不是。

    “钟离兄大度。”沈醇走在他的身侧说道,“待出了此秘境,我亲自去天皛剑宗向真人负荆请罪。”

    【宿主,你真要去?!】521惊讶不已。

    自己给自己请罪可还行。

    “不必如此。”钟离白阻止道。

    师尊听见他的尽孝之词有那般反应,明显是在乎年岁的,若听到此番言论,只怕难以善了。

    “这是为何?”沈醇笑着问道。

    “师尊大度,必不会为此等小事而计较。”钟离白思索着道,“此事到此为止,不必再提。”

    【白白这是怕您被打么?】521问道。

    【嗯,还觉得我小心眼。】沈醇笑道。

    521疑惑道:【您听到有人在您面前说您老不会生气么?】

    【当然不会了。】沈醇笑道,【我只会送他整截身体入土。】

    521:【……】

    这不就是小心眼。

    虽有地图,一路上还是遇到了不少妖兽,只不过修为为筑基期的多一些,大多都交给郑曦和甘宁二人练手了。

    两人上下纷飞对付着妖兽,其他人在旁围观。

    “不知为何,总觉得有些惬意。”周轩看着狼狈的二人道。

    “我亦觉得。”邹渡抱着剑道。

    然后二人齐刷刷看向了站在一旁的沈醇,沈醇笑道:“怎么?这次可不是我带的路。”

    “没什么。”两个人齐刷刷道。

    他们这种心态回去,真的不会被师尊教训么?

    蛇兽倒地,被甘宁直接斩了七寸,郑曦收了剑,两人皆有些气喘吁吁道:“你们别在一边看戏了!”

    周轩略有尴尬,上前去的时候钟离白拔出了剑迎了上去。

    “师兄?”甘宁诧异抬头,却蓦然听到了嘶的声音,转头却看见那明明倒下却蓦然张开嘴咬过来的蛇头。

    沈醇的剑意悄然收起,钟离白的剑穿过了顿起的蛇头时,另外一道剑光同样从天空中落了下来。

    【宿主,是楚天穹。】521提醒道。

    剑光落地,头顶御器之人落了下来道:“原来你们注意到了。”

    钟离白碾碎那蛇兽头部的神经,拔出剑看向了落地三人:“地苍仙门?”

    “正是。”楚天穹走了过去,在钟离白戒备的目光中拔出了自己的剑道,“蛇兽即便死了,头颅也会咬人,不过应该是在下多此一举了。”

    “多谢相助。”钟离白说道。

    “多谢道友。”周轩等人同样行礼道。

    这才是正道中人正确的见面方式啊,守望相助多好。

    “不客气。”楚天穹看着几人道,“道友在秘境中行走,还需多加小心。”

    既在修真.界行走,便要广结善缘,如此才不至于全无退路。

    “道友可是遇上了什么?”周轩问道。

    “秘境之中进了魔修。”楚天穹说道。

    沈醇的目光落在了三人的身上,楚天穹的样貌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修为比之从前提高了许多,辟谷后期,重修至此,速度不算慢。

    他身旁之人一人是明淮,他比当年的少年模样要长开了些,颇有温润如玉的感觉,而另外一人一身青衣,生的舒缓俊朗的好样貌,令人见之便觉得他的脾性颇好。

    “如何自证?”钟离白开口道。

    此话一出,双方皆有沉默,楚天穹笑道:“道友怀疑我们是魔修?”

    br />  “魔修善伪,不能不防。”钟离白说道。

    周轩几人心里也有些戚戚然,谁能料到魔修会伪装成被救之人,有那种可能,也不是没有伪装成其他门派修士的可能性。

    “道友所言甚是。”明淮按住了楚天穹的手臂道,“确实双方都该证实,才能彼此信任,魔修能隐藏灵气,却无法隐藏神魂,如此证明可行?”

    “好。”钟离白看向了那明秀修士,却得其善意一笑。

    “你说的是。”楚天穹说道。

    双方神魂蕴于剑上,并无半分魔气,彼此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也松缓了下来。

    彼此交流,天皛剑宗由前辈探测绘制的地图,地苍仙门也有,多有重合,也有双方未曾标明之地,倒没有什么可隐瞒之处了。

    “你们也要去那处地宫,可要同行?”周轩坐在火堆的旁边问道。

    漫天繁星看起来跟外界没有太大的不同,反而燃烧的篝火增了几分轻松惬意之感。

    “魔修剿杀正道修士,能多几人,彼此也有照应。”楚天穹说道。

    “那便同行,待到地宫再行分开。”周轩坦言道,“你们觉得怎么样?”

    “可以。”邹渡道。

    “可。”明淮轻轻点头。

    “既要同行,彼此还是要认识一下。”周轩笑道,“在下周轩,这位是邹渡,甘宁,钟离白,郑曦,还有沈白。”

    “这位是明淮。”楚天穹介绍后转向了身旁另外一位青年道,“这位是丰涧兄。”

    “听说钟离兄是蹇宸真人的弟子?”明淮温声问道。

    火堆在此时噼啪跳跃了一下,钟离白看向他道:“是。”

    “多年前在下曾与真人有一面之缘,那日秘境外远观,只觉钟离兄与真人气韵颇像,皆是出尘绝世之人。”明淮笑道。

    钟离白神情微动:“多谢赞誉。”

    【宿主,这人很会说话啊。】521说道。

    />

    【他在夸谁?】沈醇问道。

    521:【您。】

    好嘛……

    楚天穹看向了一旁的明淮,薄唇直接抿紧了。

    沈醇观此情景,将手中的干柴丢进了火堆,火焰蓦然窜高了些。

    夜晚打坐小憩,周轩在旁护法,沈醇则靠在一旁的石壁上闭目养神。

    钟离白调息结束时听见了一道传音:“钟离兄。”

    他睁开眼睛看向了对面的明淮:“何事?”

    “可否到僻静处说话?”明淮传音道。

    钟离白未动,明淮知他心有迟疑,继续传音道:“在下并非魔修,所为之事与令师有关。”

    钟离白起身扶住自己的剑转身离开,明淮等了片刻跟了上去。

    沈醇睁开了眼睛,看着一旁正在打坐的几人,直接在此地设下了结界。

    林间僻静,钟离白设下结界道:“你有什么事?”

    “数年前我与令师有过一面之缘,也有一个约定。”明淮看着青年道,“只是一时迟疑,后来再去天皛剑宗时却知蹇宸真人不见外人,我又无信物,可否请您帮我带话给令师,一提他便会知。”

    “可以。”钟离白说道,“但师尊会不会见你我便不能保证了。”

    “如此便好。”明淮松了一口气道,“多谢钟离兄。”

    “此事需隐瞒你的同伴?”钟离白问道。

    明淮神色微变,眉宇间略有愁绪,他勉强打起精神笑道:“是,此事需要隐瞒,还请钟离兄不要告知。”

    “好。”钟离白也答应了。

    师尊当年不见外人是为他,他合该将此话带到。

    两人返回时,篝火旁还是如同离开时一般,明淮松了一口气调息打坐,钟离白落座时却下意识看了一眼靠在旁边的男人,不出意外的对上了对方睁开的眸。

    “怎么?”沈醇笑道。

    “此事……”钟离白总觉得他什么都知道。

    “不该说的话我不会说。”沈醇笑道,“放心。”

    钟离白看了他半晌,转移了话题道:“你靠在那处可觉得湿冷?”

    “确实。”沈醇笑了一下,起身坐在了他的旁边,直接靠在了他的身上道,“多谢钟离兄。”

    钟离白微微僵住,看着靠过来的人本该觉得不适应的,却发现好像并不抗拒这人的靠近:“你出自何门何派?”

    “散修。”沈醇说道。

    “你的真实修为可能说?”钟离白问道。

    虽然随性了些,但或许就像周轩师兄所说,这人有着令人羡慕的性格,虽然任性,却可以为友。

    “辟谷之上。”沈醇略思忖了一下道,“不如你师尊。”

    “师尊可是修真界第一人。”钟离白轻声说道,话语中自有骄傲之意。

    沈醇但笑不语。

    “你天资如此出众,为何不拜入宗门?”钟离白问道。

    “自是因为我没有如你一样出色的师尊。”沈醇笑道,“若你肯让我拜入蹇宸真人门下,我必定不再做散修。”

    钟离白看着他道:“你当真想拜?”

    沈醇笑意加深:“被你识破了,我是自由惯了的人,拜师学艺于我而言就像是枷锁。”

    “你是未曾遇到那个对你极好的人。”钟离白看着篝火道,“若遇到了,凡事都不是枷锁。”

    师尊的教诲指导皆是关怀。

    “遇到了……”沈醇轻声笑道。

    “什么?”钟离白一时出神没听清。

    “我说能遇到是极幸运的事,需好好珍惜。”沈醇说道。

    “那是自然。”钟离白说道。

    ……

    几人同行,按理来说人多一些,应对困难办法会多一些,但他们一路遇到的妖兽和魔修比之之前却好像爆发了一样。

    虽然获得的资源也多了很多,但是源源不断的麻烦,让沈醇也无法旁观,出手解决了不少,才让一行人得以喘.息。

    “这魔修是盯住我们了么?”郑曦弯着腰深呼吸道。

    周围散落着魔修和妖兽的尸体,将这一片清新之地弄得乌烟瘴气。

    “会不会魔修在我们身上留下了什么东西?”周轩检查着周身道。

    其他人也纷纷检查,钟离白看向了沈醇道:“沈兄,此事有蹊跷。”

    “确实有蹊跷。”沈醇的目光投向了楚天穹那一方。

    钟离白轻轻侧头传音道:“他们神魂无异,地苍仙门不可能跟魔修勾结。”

    楚天穹察觉那处的目光时握紧了剑,却被明淮按了一下手臂道:“别生气。”

    “他们这话的意思不就是魔修与我们相关?”楚天穹蹙眉道。

    他生途坎坷,所行之路多是不平,就仿佛上天与他作对一样,予别人的障碍只有一重,予他却是千万重。

    “他们并无此意,或许我们身上沾了魔修的东西也说不定。”明淮耐心说道。

    根本不是魔修的东西,纯粹是主角光环作祟,想要获得无上修为,总会比别人吃的苦多一些。

    可此事他知道,却不能说给别人听,连楚天穹自己也不能说。

    “我检查过,并无那种东西。”楚天穹看向了几人道,“几位若是怀疑,楚某便与同伴先行离开了。”

    “我等并非怀疑楚兄有什么问题。”周轩自己都有些吃不消了,“只是在分析原因,若能排查最好,若不能排查,或许与这秘境的特点有关。”

    楚天穹看了沈醇一眼,被明淮再拉住手臂时别过了脸:“罢了。”

    彼此情绪暂时安抚,几人历经千难万险到了地宫近处时,察觉的却是冲天的魔气和遍地淋漓的血迹。

    倒地的正道修士颇多,各门各派的纹饰都有,痕迹直接蔓延进了地宫,可见此处之前作战之惨烈。

    “有我天皛剑宗的弟子。”周轩看着此情此景,眼眶都红了。

    “松师弟……”甘宁面色同样变的苍白。

    魔修猖獗,正道人人得而诛之,但只有亲朋友人死在面前时,才知现实有多么残酷,恨意有多么浓烈。

    “有地苍仙门的师妹。”明淮轻声道。

    这个世界最残酷的地方在于昨日还在言谈甚欢的人,今日就有可能满身鲜血躺在面前,那种感觉经历多少次都不能适应。

    “来了。”沈醇看着面前的场景提醒道。

    众人警觉时,浓郁的魔气笼罩了此地,无数身影从树林间出现,钟离白拔出了剑,正欲迎上时听到了身后的声音:“冷静,愤怒易影响心神。”

    一旦愤怒失去理智,剑意就会不稳,即便有十分的实力,也只能使出三分,这才是面前血腥画面的意义。

    “多谢沈兄提醒。”钟离白对上了魔修,此处许多人他都不识,但若设身处地,他随行的几人躺在尸体中间,他只恨不得将那些魔修斩杀殆尽,剿碎分.尸!

    “你留在此处。”楚天穹将一物交到明淮手中道,“你留在此地,保护好自己。”

    “你小心。”明淮接过了法器道。

    他实力不济,即使修炼多年也不过是筑基期,或许是因为这么多年他也没有接受自己是此界中人的缘故,他的心境真的不如这些自幼修真的人清净。

    楚天穹对上了魔修,将几个筑基期的人护在了里面,至于沈醇,几人早就习惯他的非必要不出手了。

    按他的话说就是凡事都要依靠自己,若无人相助,难道就地等死么?

    鲜血淋漓,几位青年皆是杀红了眼。

    甘宁挨在沈醇边上,情绪略有低落:“若我是辟谷期就好了。”

    “魔修还有金丹修为的,你到了辟谷也对付不了。”沈醇挥剑,斩落了寻觅空隙攻伐过来的魔修道,“对付魔修,不必急在一朝一夕,在此刻活下来就是贡献。”

    “是。”甘宁抬头说道。

    沈醇每每挥剑,面前都有魔修倒地,此处就像是不可突围之地一样,让几人心安。

    明淮看着身旁的男人,他其实跟他不太熟悉,只知道他叫沈白,剑意更在楚天穹之上,但此刻总觉得此人的通透……

    他出神之际,却听空中传来一道声音:“楚兄小心!”

    血液喷洒,丰涧手捂着胸口跟楚天穹一起滚在了地上,抬头时口中喷出了鲜血,直接染红了楚天穹的颈侧。

    “丰兄,丰兄!”楚天穹从地上爬了起来,挥剑挡过攻过来的魔修道,“进地宫!”

    他搀扶着人直接进了地宫,明淮想要问询的话语直接止在了嗓子眼。

    沈醇看了他一眼,对身旁几人道:“先进地宫。”

    甘宁几人朝着地宫袭了过去,周轩等人边抵挡边后退。

    钟离白落在了沈醇身侧道:“丰涧受伤了?”

    “为楚天穹挨了一下。”沈醇说道。

    其他几人纷纷踏入,钟离白却拦在了地宫门口。

    “不进去?”沈醇问道。

    “总不能留沈兄一人。”钟离白说道。

    “你灵气见底了吧,先恢复再说。”沈醇按住了他的肩膀道。

    “等我半刻。”钟离白深吸了一口气,在他的身后盘腿坐下,设下聚灵阵开始调息。

    他已入定,沈醇挥手设下结界,看向了围攻过来的魔修扬起了唇角:“接下来……”

    金色的剑意瞬息纵横,将此处几乎化为了天雷交织的炼狱。

    “蹇……”

    魔修者,人人得而诛之,沈醇剑意收拢,弯腰抱起了那正在调息的人踏入了地宫之中。

    地宫是整个秘境的核心,原世界线记录,核心取出,秘境崩塌,不出意外的话,他们不会再回到这里来了。

    入内陷落,已不见之前所进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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