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胜负既分,海兰察割辫明志(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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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戴,还有巡抚大人对自己的亲切勉励。

    他大吼:

    「弟兄们,姓郑的他是颍州人,我们是庐州人,投过去也不会被重用。还不如死心塌地跟着朝廷,在哪儿不是当兵吃粮?」

    他这麽一煽动,身边围过去很多庐州兵。

    以地域团结了一部分人,也得罪了一部分人。

    许满仓是阜阳人,离郑家圩就十几里地。

    他心里觉得郑河安还是可以信任的,唯一的担忧就是官府会不会报复家人。

    ……

    咚咚咚,

    西侧响起了炮声,动静不是特别的大,但是杀伤却很可观。

    李二狗可不管什麽老乡情。

    他指挥着2磅炮迂回到了距离淮西新军70馀丈外就迫不及待的下令大仰角开炮。

    不是直瞄,而是间接炮击。

    用加农炮间接打击,有2个硬性要求。

    第一,要有射表。第二,火炮口径必须小。

    吴军的轻型野战炮已经开始普及螺杆调整仰角的装置。

    第一轮试射,3发霰弹覆盖。

    仰角最大的那门炮取得了最佳战绩。

    肉眼可见,落弹点周围的人群哗啦啦倒下一片。

    ……

    「仰角18,急速射,3发。」

    随着军官的精准指引。

    28门2磅炮快速挪动就位。

    炮车加上炮筒才200斤的重量,2名炮手左右挪动车轮很轻松。

    在试射火炮的距离基础上,其馀火炮向前又移动了5丈。

    霰弹和药包是一体的。

    1人举着从炮口塞进去,另1人拿推弹杆怼到底。

    炮手以烧红的铁签子直接戳入火门,激发火炮。

    连绵的炮声不是那麽的震耳,然而威力却可观。

    一团团从天而降的霰弹,就是无甲单位的噩梦。

    ……

    李二狗望着远处的烟尘,急切无比:

    「轰,轰垮他们。」

    北边,双方正在炮战。

    东边,是第2军团在分兵拦截吉林马队,想必损失不小。

    淮西新军,阵型猬集。简直就是速射霰弹炮最理想的打击目标。

    混成营的炮手边炮击边前进,弹幕前移~

    被打懵了的淮西新军也急了,数百名火绳枪手冲出,想干掉这些令人恐惧的霰弹炮。

    李二狗手一挥,步兵立马冲上去保护火炮。

    炮兵们疯狂转动螺杆降低火炮仰角。

    随着炮口喷出火焰,正面冲来的清军火绳枪手崩溃了。

    2磅炮射击一次,威力相当于5支大抬枪或者是50支燧发枪同时射击一次的威力。

    ……

    李二狗表情狰狞:

    「火炮轮流往前推,轮番掩护,炮兵也可以三段击。」

    「弹药车跟上。」

    战马牵引着弹药车默默伴随火炮前进。

    炮手们在火炮和弹药车之间来回跑动,好似接力。

    若是骡子驴子此刻定然会被枪炮声吓的发疯,拒绝拉车。

    淮西新军崩溃了,受不了这种恐怖的炮击。

    霰弹每落下一发就是几十人伤亡。

    这不是打仗,是单方面的屠杀!

    望着狼奔豕突的淮西新军,李二狗如释重负:

    「追上去,继续轰,逮谁轰谁。」

    「炮管太烫了。」

    「用水壶里的水浇,降温。」

    ……

    有炮手脱下军服浇上水然后覆盖在炮筒上,水蒸气腾起,令人视线模糊~

    众人有样学样,给炮筒持续降温。

    李二狗还分出了30人去河沟里打水。

    吴军炮车随车携带一整套工具。

    包括木桶丶锤子丶钉子丶清膛杆,推弹杆等等。

    降温后的火炮,

    继续撵在溃兵的后头跑,见哪儿人头攒动就1炮轰过去。

    这种虐杀的畅快感,让整个混成营的士兵嗜血到发狂。

    突然,

    1名骑士举着小红旗奔跑而来。

    「林总指挥有令,独立混成营携带速射炮快速机动,去西岸封锁战场。不要让一个清兵跑了。」

    「是,混成营坚决完成任务。」

    李二狗兴奋无比,招呼底下人赶紧套车。

    趁着这会清军还没反应过来去守住西边的浮桥,掐住逃跑的路线。

    ……

    速射炮威慑之下~

    郑河安此刻劝降的效果特别好。

    乌泱泱的老乡扔掉兵器,双膝跪地,降了~

    面对面的厮杀,死了也没什麽。

    可是这种被霰弹炮一轰死一群的死亡方式,还是太过酷烈了。

    也有部分人坚决不降,比如刘黄通纠集了数千人直愣愣的往东跑。

    吴军大纛旁,

    了望车上的士兵大声提醒:

    「有一部溃兵,往我军的东大营方向去了。」

    林淮生怒气冲冲,

    但暂时分不出兵去弄死这帮溃兵,只能专心对待眼前的索伦兵。

    「杨遇春。」

    「末将在。」

    「你率甲士营正面硬顶索伦兵。」

    「遵命。」

    杨遇春举起长刀:

    「甲士营何在。」

    刷,一直坐在地面养精蓄锐的800甲士同时起身,甲叶铿锵,纪律森严。

    「万胜!万胜!」

    「杀!」

    ……

    甲士营放下面罩,高举长枪,冰冷好似机械军团。

    踩着鼓点齐大步向前,准备正面硬杠索伦骑兵。

    这一身造价高昂的精良板甲就是底气,无惧什麽月牙箭丶梅针箭丶连珠箭。

    林淮生还不放心,

    又从身边抽调了1个营兵分两路和甲士营呈「品」字阵一起前进,确保让索伦人没有一丝翻盘的机会。

    ……

    「都统,我军颓势已现,快做决断吧。」

    海兰察望着那气势汹汹逼过来的吴军甲士方阵,还有左右两翼那些岿然不动的吴军空心小方阵。

    以及远处那些一部分忙着群体投降,一部分忙着群体逃跑的淮西新军。

    心中痛苦无比:

    「传令萨尔哈,让他率吉林马队先撤。本官率索伦兵殿后掩护。」

    「往哪儿撤?」

    「往北!若遇桥就过桥,没桥就泅渡。不要进扬州,直接去淮安汇合。这仗,没希望了!」

    「嗻。」

    生死关头,海兰察依旧冷静。

    宁古塔副都统萨尔哈也是个纯粹的厮杀汉,赶来后热泪盈眶,棉甲血迹斑斑。

    他滚下马,哽咽:

    「都统,一起撤吧?」

    在喧嚣的战场,海兰察语调极其平静:

    「一起撤就跑不了了,吉林马队是八旗精锐,务必要保住,为朝廷留一些国族血脉。」

    说着,

    他割下自己的辫子递给萨尔哈。

    「告诉皇上,奴才海兰察感念天恩,可惜无颜再见圣面。」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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