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 风雪轻骑出!该清盘了(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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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哨位往北推3里,遇到动静啥也别管,先敲锣示警。咱们这是战时,小心没大错。」

    「主子说的是。」

    原本大大咧咧的刘路也被主子的恐惧情绪传染。

    夜里,突然惊醒。

    他起身倾听,只听见鬼哭狼嚎般的风啸。

    油灯忽闪忽闪,墙壁上的影子好似鬼魅摇晃。

    「踏马的,邪门了。」

    「刘爷,怎麽了?」

    一伺候刘路的老兵丁,隔门询问道。

    「伱进来吧。」

    「刘爷您这是?要不,小的帮您寻个村姑暖脚?」

    「不不。我就是有点心慌~」

    ……

    缺了门牙的老兵丁,从怀里摸出几枚大铜钱:

    「刘爷,要不小的帮你算一卦?占个凶吉?」

    「成。」

    「正面为吉,反面为凶。起~」

    老绿营兵把铜钱高高抛起,谁料抛的太高,居然扎进了屋顶的茅草里,掉不下来了~

    「屋顶太矮,小的重来一次。」

    老绿营兵又摸出1枚大铜钱轻轻抛起,这次收了3成力量。

    谁料抛起的高度不够,加上屋内灯光昏黄,他没能及时接住铜钱。

    铜钱在屋里叮当滚了一圈,

    没了!

    找不到了!

    刘路从炕上跳下来举着油灯帮着寻了半天,也没发现掉进了那个缝隙。

    ……

    老绿营兵脸色有些挂不住了,讪讪的说道:

    「刘爷,对不住,我,我今儿也不知道咋回事,我以前给弟兄们算凶吉不是这样的。」

    刘路深吸一口气,轻声说道:

    「没事没事,你去睡吧。」

    「哎。」

    老绿营兵走后,刘路还是不死心,举着油灯在屋内来回找。

    茅草屋,土坯墙。

    这个时代的农家屋子就这个条件。

    突然,

    他发看到了一双黑漆漆的小眼睛正死死的盯着自己。

    ……

    吱~吱吱~

    老鼠拖着铜钱,消失在了土坯墙的裂缝里。

    几乎同时,

    嵌入屋顶的铜钱突然掉下,当啷一声,吓的刘路原地蹦了起来。

    油灯摔碎,屋子陷入黑暗。

    惊魂夜~

    ……

    次日,

    马忠义望着萎靡不振的刘路,诧异道:

    「你怎麽了?」

    「没,没什麽。」

    「你是不是找娘们了?冬季行军打仗务必养精蓄锐,你这样荒唐是要丢命的。」

    马忠义甚至踹了他一脚,恨铁不成钢。

    祖先们用性命总结出来的战场经验。

    首先是消耗体力,上了战场生死相搏时死亡概率增大,打败了逃亡途中死亡概率也增加。

    然后是容易受凉,生病死亡概率增加。

    许多人忽略了一点,

    一场战争下来,疲惫丶疾病丶冻饿死亡的士兵数量经常高于战场厮杀死亡的士兵。

    ……

    大清早,

    南赣镇兵丁忙着生火做饭,收拾帐篷辎重,到处乱糟糟的。

    刘路追上马忠义,低声问道:

    「主子,咱们还前进吗?」

    「进!」

    「可你昨天不是说,大军深入平原很危险吗?」

    「我又想了想,吴军又不是天兵天将,能从南昌飞过来吗?这种鬼天气,正经军队都不会长途行军。」马忠义一改颓废,成竹在月匈,「江南兵不擅吃苦,他们肯定是冬藏夏休,春秋征战。」

    刘路没有继续说话。

    接过伙夫送来的一碗米粉,搁了辣子和食醋,碗底下还有一块猪油丶一勺酱油。

    拌匀后挺香~

    人微汗。

    ……

    「报,北边来人了。」

    1名白莲教信使,单膝跪地拜见马忠义。

    「大护法率兵已过吉安府城,请总兵大人示下两军该在何处汇合丶交割物资。」

    「就在泰和县西边,苏溪镇。」

    「是。」

    刘路凑了过来:

    「主子,咱们真的要资助白莲乱匪吗?这帮人天天装神弄鬼,不是好东西。」

    「只要能把江西这潭水搅浑,管他是人是鬼呢。」

    「皇上会不会怪罪我们擅自~」

    「东南5省都打成这个哔样了,还能按照以前的章程吗?皇上只会夸本官公忠体国,不拘小节。至少赏我个巡抚,50万两军费。」

    马忠义忍不住放声大笑,巡抚其实也小了,老子要做个节度使~

    ……

    而乾隆御驾此时正在河南开封府驻留。

    沿途,

    照常处理军机大事,批覆六部公务。

    「江西的摺子,和珅你看看。」

    「嗻。」

    和珅一目十行,很快看完。

    这是马忠义在离开赣南转进诸广山之前写的一份摺子。

    主旨就8个字:

    坚壁清野,进山僵持。

    「江西丢了倒也无妨,朕现在最担心的是湖广,如果丢了湖广,只怕整个南方都要跟着变天。」

    「皇上所虑极是。不过有阿桂大人镇守云贵,南方还有希望。」

    乾隆起身,

    望着窗外的大雪,感慨道:

    「如今这天下,有很多人对朕不满吧?」

    这话太诛心,和珅低头只当没听见。

    ……

    「皇上,东河总督吴定邦来了。」

    「他来做什麽?」

    乾隆年间,

    河道总督分2员:

    一为东河总督,管山东河南境内。二为南河总督,管江苏。

    这里的「河」,指的是「大运河丶黄河」。

    和珅低声说道:

    「吴大人肯定是来要银子的。」

    「让他进来吧。」

    颇有官威,体型肥胖的吴定邦走入行宫恭敬的行三磕九拜礼。

    然后从怀里掏出了一份血书:

    「皇上,河道衙门全体同仁泣血上书,十万火急,黄河不能等,沿岸百姓不能等。」

    「请朝廷速速拨银治河。」

    总管太监秦驷眼睛都在喷火。

    和珅面无表情,心中痛骂:

    吴定邦,你个混帐王八旦。

    ……

    「拿来。」

    秦驷连忙接过白绸血书,双手递给乾隆。

    长2尺的白绸上,一列列血字看着触目惊心。

    然而乾隆却直接跳过正文,只瞅了一眼末尾的数十个签名,就把白绸放在了一旁。

    和珅好似乾隆肚子里的蛔虫,

    看似失礼,实际精明的抢先问话:

    「吴大人,如今是冬季,传统的枯水期,你河道衙门要银子干什麽?」

    吴定邦早有准备,不慌不忙答道:

    「和大人您可能有所不知。夏病冬治,治河一贯如此。这几年朝廷忙于平叛,疏于治河,拨下的经费逐年减少。长此以往,只怕明年夏汛,黄河若决堤~」

    最后的「决堤」一词,刺痛了乾隆的心脏。

    他冷冷的反问:

    「决堤又怎麽样?修那麽好的河堤,留给吴贼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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