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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车回县里的路上,你透过玻璃看着窗外。
你傲气么?不,不是的。大多数时候你都真心觉得,你是配不上的那一个。
你配不上许潇然跨越山海而来的真心与吻,他裤兜里掉出来的手抄数学题,他背包里的手工小蛋糕。你配不上秦悠抱着吉他弹唱粤语情歌时眼中的笑意,她喂到你口中的长岛冰茶,她颤抖的拨弦的手。你配不上格桑单膝跪地请你留下时的真诚,他笨拙的关心,他将你从湖中抱出来时颤抖的双臂。
你头靠着车窗,闭了闭眼睛,无声地叹了口气。
三天后,驻村工作结束。你收拾好简陋的行李,准备离开。
第60章
你不爱累赘,只带着必要物品,一个书包就装下了你的全部行李。
“如风,好了吗?”格桑推门而入,接过你的书包单手拎着。
你笑了笑:“我有点紧张啊。”
他宽慰道:“没事,我在。”
你跟在他身后,穿过院子来到路边。村委会外面早已站满了村民,他们拎着自家酿的青稞酒,整齐地排着队等候。
你接过格桑递来的酒碗,最前面的村民便往碗中倒酒。紧接着是第二位,第三位,村民们不急不乱地挨个排队倒酒。有面色黝黑的中年叔叔,有系着头巾的阿佳,有小孩和老人。
酒碗不断装满又溢出,满满当当的一碗,却随着倒酒人数的增加,变成了无数种酒液的混合。你端碗的手被溢出的酒液浸湿了。
不同的面容,带着相同的和善微笑。语言不通,于是并无多少交流。只一句“扎西德勒”,一句“谢谢”。
最后一个倒酒的人离开,所有人都抱着酒罐站在一旁,和善地咧嘴笑着,露出洁白的牙齿。
格桑笑着说:“喝了这一碗百家酒,佛祖保佑我的如风无病无灾,去拉萨后工作顺利,天天开心。”
你仰头喝光了那一碗酒。清冽甘爽的酒液入喉,夹杂着淡淡的青稞香味。
最后,你抱了抱罗布、卓玛和贡桑,上车之前,你的目光扫过人群,没有看见拉姆。她已经躲了你许多天。
村委会的司机开着那辆老旧桑塔纳,载着你们三位驻村干部往县里去。昨夜下了雨,地面潮湿,因此车速并不快。
车子路过一个深坑,正是之前将你陷进去的那一个。那夜你与无数冤魂隔窗对望,在日出前,被厚厚的军大衣与滚烫的酒液唤回了神魂。
车子已驶出二十公里。
突然,你听到了摩托车的引擎轰鸣。
你似有所感,转头望去,格桑正骑着摩托车追在后面,小个子的拉姆在他怀里,头发被劲风吹得四散,焦急地望着前方。
晨间的山风那么大,她稚拙的呼喊还未到你耳边,就已被吹散。可你还是从她的口型里分辨出了她的喊声,就像过去的无数次一样,她跟在你身后,或是笑容甜甜、或是闷闷不乐、或是期待又喜欢地喊道——
“如风哥哥!如风哥哥!”
司机停了车,你推开车门,摩托车也刚好停下。拉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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