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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语已经完全好了,梁听叙急急忙忙回了国,却不曾想,下飞机时被那群人的眼线捅了一刀。
不深,不严重,但一直在渗血。
血流着,他还要到旁边的手机店买手机,被老板尖叫着拨打了救护车。
包扎完梁听叙便从医院跑出来了,路过家把药放回去,问了徐文彬盛意现在在哪,跌跌撞撞跑去找了盛意。
他远比他自己想得还需要盛意。
失语那段时间,他总是坐在病房窗边发呆。
脑海里全是盛意。
开心的、哭泣的、郁闷的、使坏的。
他好想见,他很想念。
喜欢来得浓烈,他不愿见盛意露出难过的神情。
所以在21岁那年,他得知梁宥礼查出遗传病,得知梁秋病情转恶,又收到一封匿名的、指向明确的恐吓信,他选择放手。
可他觉得自己选错了。
第89章 活下去
心口很疼。
盛意靠在梁听叙肩侧,将脸完全埋进去,手轻轻攥着胸口衣料,青筋突起,攥得用力。
像是一瞬间失去了所有力气。
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不知道说什么,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只觉得很疼。
“心脏疼吗?”攥住心口的手腕被轻轻拉开,梁听叙轻声说,“不聊了,明天再继续聊,你先睡一觉,明天我带你去医院看看背。”
“……聊,这点疼算个屁,”盛意依旧埋着脸,在说背上的乌青,也在说他的联觉,他吐出口疏落的气,缴枪弃械,悄无声息地将手环绕上梁听叙的背,“后来呢,后来那……那五年如何。我想听你说。”
察觉中间横隔的高墙稀稀落落散了,融化成一滩雪水,梁听叙眼底也似化了雪,将盛意往怀里揽得紧了,朝轻松了说:“出国后,我一边陪着梁秋姐治疗,一边陪着我爸,章叔叔偶尔会来陪我爸,还会和盛阿姨视频——”
盛意肩胛骨微动:“和我妈……视频?”
梁听叙顺势拍了拍他的背,“嗯,视频,他们有来往,盛阿姨都知道得差不多了,除了债务的事。不是我们不愿回去,是我爸没办法再回去了,折腾不起这段路。”
“他的病情恶化得很快,梁秋姐情况好的时候还能下床走走路,我爸那时候已经下不了床了。”
盛意呼吸一滞,低声问:“那会儿是什么时候?”
“我出国第二年,”梁听叙声音带点哑,“第三年年初,我爸去世。去世前,章叔叔和盛阿姨都来了,送了他最后一程。”
梁听叙还记得那天。
梁宥礼跟回光返照一样,那一天早上异常精神,能坐着,手能抬起,拉着他碎碎念念说了很多琐事。
无关其他,都是一些生活的小事叮嘱。
梁听叙听着,笑着,应着,眼里噙着泪水,硬是全憋回去了。
中午梁宥礼便有了疲态,梁秋硬要过来,被梁听叙扶着,在床边握着梁宥礼的手,说了无数个“谢谢”。
梁宥礼眼角的皱纹堆了起来,撑着抬手摩挲梁秋的脸,说:“抱歉啊……叔叔没法陪你了。”
梁秋握着梁宥礼的手,一个劲摇头,眼泪甩落,落在梁宥礼的眼角,倏地滑落。
下午梁宥礼便不清醒了,跟他说什么都得不到回应,心跳脉搏越来越缓。
“爸,”梁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