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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修眸中有些冷了,“你表哥受得罪是我指使而为,你又怎样?”
“你!”
阮阮顿时噎住,又听他轻描淡写补下一刀,“他往后也的确不能再在你跟前晃悠,否则今日折左胳膊,明日就是右胳膊、再下来两条腿,等到折无可折,就还剩下脖颈了。”
脖子都折了,那人也就活到头了,他这是明晃晃威胁要杀人啊!
话说得那么轻飘飘,直听得阮阮心头大骇,脸色一下子白了好几个度。
她也没想到自己都不敢直说的话,在他哪儿还带买一送一的,一开口将所有罪行认了个坦坦诚诚不说,连杀人在他口中都像是烹茶一般简单。
“你你你……”她白着一张脸,眉头紧皱,说话都忍不住打磕颤,“你莫要太猖狂了!”
“就算你在东疆只手遮天,可我表哥也认识许多各地士子,他若是死于非命,一定会有人为他伸冤的。”
瞧她那么个义愤填膺的样子,霍修眉尖挑了下,“既然他有那么多人脉,那当初为何却不肯救你父亲?”
阮阮教他气得眼眶泛红,反驳说:“我表哥是没有担当,关键时候没能靠得住,所以我和他解除婚约了,这辈子也不会嫁他,但除了那件事,他从小到大都对我很好,你肆意打伤他,就是你不对!”
好?
暗中派人跟着她就是对她好了?
霍修手中茶杯落在桌案上轻轻一声响,抬眸冷凝向她,“你如今当真胆量见长,竟敢跑来跟我兴师问罪了?”
“我不敢!”阮阮瘪着嘴,“我哪里敢问你的罪,当初不过是求你办了一件事,便像个阿猫阿狗一样被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大半年,我在你那里连个人都算不上,有什么资格问你的罪?”
她已经认定了他的恶人身份,出格的话都说出了口,他眸中越发阴沉不见底,但老虎的胡须已经拔了,那索性趁这个机会,把心里的委屈都撒一撒好了。
“但你再怎么瞧不上我,也不该欺压我的亲人,如此过分,无非就是觉得我们这些蝼蚁好欺负,你这些行为就是个坏蛋!不折不扣的大坏蛋!”
“把你那些胡说都收回去!”霍修眉头越发紧皱了,“我何时待你像阿猫阿狗了?”
阮阮倔起来,“不收,就不收!”
“你若心里不是那样想,就不会随意伤害我身边的人,对我亦是高兴了便宠爱,不高兴了便罚,我在你那里根本就是个玩物而已!”
她这厢越说越起劲,胡乱撒了一通气,再看霍修脸色,已十分不好了。
他那样的人常时喜怒不形于色,情绪往往都是藏七分露三分,皱个眉都是不得了的事,现下那般怒容满面,真像是随时都要伸手拧断她脖颈似得。
阮阮发泄完了就像露了底气,这时候心里到底有些后怕,双手紧张交握在身前,缩了缩脖子,连带着身子都往后缩了缩,挪着腿便要起身开溜了。
刚站起身,却听霍修在身后冷冷一声,“站住!谁准你走了?”
他从桌案后站起身,衣料窸窣带一串沉闷声响,那声音简直像划在阮阮肉上。
听见身后脚步声渐近,她心里一根弦,顿时“铮”地响了好大一声。
“站、站不住!”阮阮额上冒汗,脚下挪得飞快要往门外去,边走边留下句:“我走了,反正但凡你还有半点善心,往后要杀要剐都冲我来,别再把我身边的人牵扯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