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第 280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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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一教学楼里的学生早就出来了,剩下的那四个位置是给谁的,不已经很明显了吗?

    罗乐致见到其他学生脸上的惊恐神色,可算反应过来,连忙闭嘴,就怕自己一张嘴又惹出什么全新的麻烦来。

    “叮铃”

    “喵~”

    “咚咚”

    “哒哒”

    铃铛声、喵叫声、拍皮球、脚步声的声音从不同的四个方位而来,很快一个看不清面容的孩童,一只小小的猫咪,一颗掉漆的铃铛,坐在三个空出来的位置上,第四个位置上出现了一个小小的毛线团。

    那四个位置旁边的学生们快吓死了。

    不是没在幼儿园玩过丢手绢的游戏,那向来是跟同龄孩子玩,而不是跟这些奇奇怪怪都不知道是什么存在的东西玩。

    一群十五到十八岁的少年少女们,凌晨两点多在高中团团坐玩丢手绢。

    “玩笔仙都没这么low。”有个女生小声吐槽。

    “闭嘴!”苏云韶的表情异常冰冷。

    柏星辰和许敦知道苏云韶有多重女轻男,怜香惜玉,怎么会对一个年纪比她小的女生这个态度呢?

    很快,他们就知道原因了。

    一支笔头掉毛杂乱的毛笔从通道那边溜溜地飞了过来,还去那个女生的面前转了一圈,仿佛在说:是你在召唤我吗?

    “不……”那个女生下意识地否认。

    “闭嘴!”苏云韶又说。

    女生明白过来,双手死死地捂住嘴,其他学生见此明白了什么,一个个紧紧地闭着嘴,就怕祸从口出。

    柏星辰的神情凝重,和苏云韶对望一眼,在对方的眼里看到了同样的讯息。

    如果这只毛笔早前就要过来玩丢手绢,不会等到现在姗姗来迟,所以毛笔是被那个女生的话吸引过来的。

    也就是说,他们在玩游戏的过程中不能随便乱说话,否则就会相当于愿望一般立马被实现。

    所有人不禁庆幸刚刚没说什么太过分的话,要是说个杀伤力太过强大的,团灭的可能性就很高了。

    许敦一直在观察那只小猫咪,猫咪周身像是笼罩着一层薄雾,亦或是被加了个模糊滤镜,他有些看不清,感觉好像是学校里的那只猫。

    他无法给小伙伴答案,不敢随便说话,引来异常,摇摇头又点点头。

    苏云韶点头表示收到,“人都到齐了,游戏可以开始了吧?”

    “开始!”那支毛笔在众人围着的中间空地上写下了这两个墨水字,然后飘到了学生的后方,它要第一个开始抓。

    “丢丢丢……手绢。”

    “轻轻地放在小朋友的后面……”

    少年少女们僵硬着脸唱歌,明明多年未唱,唱之前也不知道是什么词,可是有人一开头,他们就很顺利地接了下去。

    这首歌歌词简单,朗朗上口,歌词中带着游戏的规则,非常容易记住,也不容易忘记。

    本来就是久远记忆被唤醒,放在当下,少年少女们只觉得自己的记忆和身体一样被动了手脚,害怕到唱歌的音调都变了。

    在歌声当中,那支毛笔把手绢丢在柏星辰的背后,加快速度飞一般地跑了出去,柏星辰抓起手绢就追,还是比不过毛笔的速度。

    毛笔落在苏云韶的身边,上下飘动着,像是在高兴,也像是在嘲笑柏星辰跑步的速度太慢,没抓到它。

    在丢手绢的游戏当中,没有抓到丢手绢那个人的小朋友需要表演节目。

    柏星辰拿着手绢站到空地中间。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第一个针对,但他觉得不能浪费这样的好机会,“那我就给大家表演一个背诵诗歌的节目吧,《将进酒》,君不见……”

    不等别人同意,他就自顾自地背诵起来,一边背一边还有余力和苏云韶交换眼神。

    柏星辰:下一个抓毛线团怎么样?

    苏云韶:跑得过吗?

    柏星辰:猫、孩子、铃铛、毛线团,四者之中感觉这个应该最慢。

    苏云韶:也行,你先试试,要是不行下次抓我,换我来。

    柏星辰:好。

    一首《将进酒》背完,少年少女们稀稀拉拉地鼓掌,满脸的“就这?就这!”,显然不满意所谓的节目竟然是背诵诗歌。

    最捧场的反倒是那只小猫咪,一整个蹲坐在地上,两只前爪捧场地拍着。

    “丢丢丢……手绢。”又一轮游戏开始了。

    这一回按照先前商量的那样,柏星辰把手绢丢在毛线团的后面。

    苏云韶盯紧着毛线团,就想看它怎么抓着手绢去追柏星辰,惊讶地发现毛线团里伸出了两根毛线,如同两根手指一般捏住手绢。

    她想着刚刚那只毛笔飞得那么快,毛线团很可能也会作弊,没想到毛线团老老实实地在地上滚。

    等它滚回出去的位置,柏星辰已经绕了一圈,成功在空位上坐下。

    毛线团拎着手绢站在原地,似乎有些不知所措。

    柏星辰好心提醒:“你该上去表演节目了。”

    毛线团的表现像极了一个内向的孩子,捏着手绢来回踱步,到了中间的空地以后也站在那停顿了很久,像是不知道自己表演什么才好。

    刚开始还很担心的少年少女们,忽然觉得这些奇怪的东西不怎么可怕,一个个帮忙出起主意来。

    “唱歌。”

    “跳舞。”

    “说相声。”

    “反正不要背诗词。”

    可供选择的项目太多,毛线团反而不知道做什么才好,捏着手绢低着头,活像一个选择障碍症患者,快被一个简单的表演节目难倒了。

    苏云韶:???

    那么大的结界都搞出来了,还把学生老师从家里偷了过来,里面的小东西就这么点水平吗?

    “你要是不知道表演什么节目的话,我们就玩真心话大冒险怎么样?真心话就是回答问题必须说真话,大冒险就是别人指定什么要求必须完成。”

    大冒险的内容要是不想做,会有喝酒果汁之类的惩罚,在这里难以实现,又不能再表演个节目套娃,只好变成必须完成。

    毛线团忙不迭地点头,它似乎不会说话,也可能是过分害羞。

    苏云韶本就是冲着它们来的,没有把提问的权利让给别人:“你想真心话还是大冒险呢?”

    随手捞起身边的毛笔,在空地上写下真心话和大冒险六个字,又在字体外面画了两个圈。

    临时被征用的毛笔:“……”你礼貌吗?

    毛线团毫不犹豫滚进了真心话的圈里。

    苏云韶明白这个毛线团是真的内向害羞,可惜她今晚得干一回调戏毛线团的大事。

    “你是男宝宝还是女宝宝呢?”她又抓着那支笔写出了男和女的选项。

    问题过分简单,期待来点不一样的少年少女们不由切了一声。

    柏星辰只觉头疼,这群人之前还害怕呢,现在都习以为常了,搞得他差点以为空地里的毛线团是个和他们一样的人,大家的态度才如此平常。

    在众人想来一个过分简单的送分题,落到毛线团那里却一会儿跳到男的那边,一会儿跳到女的那边,在两者之间反复犹豫来回横跳。

    少年少女们:???

    性别都能犹豫吗?这种感觉不像是不知道自己的性别啊。

    如果是非人的存在,一开始就不会选择,而是站在原地踌躇,看能不能想办法弄出第三个答案来,所以毛线团的这个做法只能证明它又是男又是女。

    “回答不了就算了,下一个。”苏云韶换了个问题,“除了玩游戏,你还打算做些什么吗?”

    这个问题就更简单了,毛线团直接摇头。

    回答完问题,毛线团滚到外面,在少年少女的歌声中开始下一轮游戏。

    这一回毛线团把手绢丢在了猫的身后,猫没有顾得上拿手绢,一直追在毛线团的背后,绕着少年少女们转了一圈,回到原地。

    没有按照游戏规则来的猫咪站在空地中央,四只爪爪站在真心话的那个圈子里。

    苏云韶提问:“你是这个学校里的猫吗?”

    猫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喵喵了几声,像是在解释,苏云韶实在听不懂喵星语,只能换另一个问题:“我们换一个更简单的问题,你会伤人吗?”

    猫咪疯狂摇头,猫叫声粗粝中透着低沉,不复先前的柔软,像是在向在场之人保证自己不会伤害任何人。

    回答完这一波,猫咪把手绢丢在一个少女的背后,少女唱了首歌,又把手绢丢在铃铛的背后。

    都是高中生,已经接受九年义务教育,智商不低,几次看下来再傻也已经明白苏云韶是在套这些东西的话,很是配合行动。

    这样诡异的情况下能有一个性格沉稳的人出来主持大局,成为他们的主心骨不说,还在试着通过游戏搞清楚这些东西背后的目的,真的非常幸运,再不配合行动就傻了!

    铃铛也选择了真心话,苏云韶问:“这里还有其他的小伙伴吗?”

    铃铛跳进苏云韶写的“是”的圈子里。

    下下轮,一个少年丢给孩童,孩童选择了大冒险。

    没选真心话确实挺可惜的,但大冒险也行。

    苏云韶把毛笔递给孩童:“画一个你的小伙伴,不能是这里的小伙伴。”

    又被征用的毛笔:“……”我怀疑你针对我,还有证据。

    要不是现场就它一支能够在地砖上写字的笔,它早撂挑子不干了。

    孩子的年纪比较小,应该没有学过使用毛笔,握笔的手势有点奇怪,比起握笔,更像是握勺子。

    一看手势,苏云韶就知道不能对画出来的小伙伴有所期待,果不其然,孩童弯弯绕绕地画出了一个松散的线团。

    柏星辰指向安安分分待在位置上的毛线团:“你这不是画的它吗?说了不能画现场的小伙伴,你犯规了。”

    孩童有点急了,拼命摇头,“不、不是。”

    它组织着措辞,想解释又说不清楚,声音有点含糊,还像是几个人加起来的那种杂音,听不出具体是男孩还是女孩。

    苏云韶有所预感,柏星辰知道她的意思,接过话来,免得被那些非人的存在发觉只有苏云韶一个人在主持现场。

    “说不清楚我们就换一个,你还是大冒险吗?”

    孩童明显松了口气,对它来说大冒险的这个要求比真心话难了,“真心话!”

    柏星辰:“来个简单点的吧,这个已经问过,你肯定能回答,你是男孩还是女孩?”

    少年少女们:???

    怎么又问这个问题呢?你们就对性别这么看重的吗?

    孩童口齿清晰地说:“我们有好多人,有男孩,也有女孩。”

    在场的少年少女们背后一凉,好多人是什么意思?不是就一个吗?

    回答完问题的孩童开开心心地回去了,下一个就选了笔。

    毛笔是一支非常记仇的笔,被苏云韶一声不吭临时征用那么多次,想要报仇,看她出糗,就把手绢丢在了她的身后,一丢下手绢就准备撒丫子狂奔,用超高速跑回来再看苏云韶的失望脸,顺便嘲笑一番。

    然而,这番行为一开头就遭遇了滑铁卢。

    毛笔还没跑出去多远,就被苏云韶抬手抓住了。

    毛笔:???

    它扭头看了看自己跑出去的距离,也就那么两个人的位置,这逃跑距离比滚来滚去的毛线团还不如啊!

    它都已经开挂了,没道理跑不过一个区区人类啊!

    毛笔愤怒地在空中写字:你作弊!

    硕大的三个字歪歪扭扭,写的时候笔身都在颤抖,可见它有多生气。

    苏云韶理直气壮:“那你倒是别作弊,自己跑一次试试。”

    毛笔:!!!

    气得整支毛笔都开始晃晃悠悠,笔尖朝下滴墨水。

    少年少女们差点忍不住发散同情心,直到看到欺负那支毛笔的人是他们的同类,这才勉勉强强收起自己那无处安放的同情心,一个个地开始帮腔。

    “对啊。”

    “你不作弊也跑不过她啊。”

    “你自己都作弊,那也不能怪她。”

    “不然你们都不作弊跑一次?”

    毛笔沉默了。

    它只是一支平平无奇的毛笔,本来没有行动的能力,不管它怎么做,只要动起来都是作弊,于是躺平任嘲,成了游戏至今第一个抓人不成反被抓的反面例子。

    苏云韶十分好心地把毛笔送到真心话和大冒险之间,“你选哪个?”

    毛笔的笔尖果断指向了大冒险,它可不想回答那些莫名其妙的问题。

    苏云韶:“要不你给我们跳个芭蕾吧。”

    毛笔:??!

    你让一支毛笔给你跳芭蕾,你是人吗?!

    它当场给所有人表演了一个毛笔裂开。

    大概是觉得这个动作不够表达自己的意思,它又在地上画了张圆圈和两个眼睛,从中再画一道弯曲的裂缝,指了指自己,表示自己:我裂开了!

    少年少女们:“噗——”

    虽然不应该,但确实太好笑了一点。

    苏云韶和柏星辰的眼底都有着浅浅的笑意,随即明白一个更深刻的事实:在场的非人存在中,毛笔的智商和表达能力是最高的。

    最能探知此次结界来源的羊自己送上门来了,还不逮着羊毛赶紧薅吗?

    苏云韶知道毛笔选大冒险是不想回答她的问题,贴心地为毛笔着想:“你都能表演裂开了,把毛笔劈开叉,可以跳芭蕾的,加油!”

    除非毛笔自己投降选真心话,否则她绝不会把真心话的选项主动递到毛笔手边,谁让这厮不老实呢。

    苏云韶握着拳头,比了个加油的手势,表情格外真诚。

    毛笔:!!!

    你不是人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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