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第 61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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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她最想做的是脑袋放空,睡他个天昏地暗。可是,陈戎总是出现在梦里。

    她睡得也不安宁。

    *

    陈戎翘课来画室找人。

    倪燕归比他翘得更早。

    于芮的画架临近教室门,她问:“来找倪燕归?”

    陈戎抬起眼镜:“是的,她去哪儿了?”

    于芮:“和柳木晞、林修几个去准备化妆舞会的道具了。”

    “哦,谢谢。”

    于芮是第一次近距离见到陈戎。

    瘦瘦高高,彬彬有礼。

    于芮莫名想起了唐僧肉,倪燕归这个妖精确实好这口。

    于芮没有注意到,这个白净男生的脸上,一闪而过的,叫戾气。

    *

    到了店铺,几人排在里面,空间特别窄。

    衣服很多,三面墙挂满,外加几列货架。这里有假发、面具、服装,做的是租赁生意。

    各自挑了服饰。卢炜签了合同,付了定金。老板交代了保管衣物的注意事项。“这些衣服每次都有消毒的。”

    老板的头顶上方吊了一个山羊头。

    门面入了风,羊角慢慢旋起来。

    这只山羊是西方的造型,眼睛向上吊,下巴往里收,整张脸像一张倒三角形,特尖锐的那种。

    学校里的“山羊面具”可爱多了。

    像是被什么牵动了线,倪燕归想起来,吴天鑫被抓的那天,陈戎珊珊来迟……

    *

    倪燕归回宿舍收拾了东西,说:“下午的课我不去了,我回家。”

    柳木晞似乎不是太吃惊,问:“明天的课上不上?”

    倪燕归背起了书包:“再说吧。”

    这几天可真冷,往地铁站的方向是北面,她把外套拉链拉到顶,挡住自己的嘴巴。寒风凛冽,她的脸颊像是滚了刀子。

    转到另一条路,风速减了大半。她却裹得更紧,因为她远远见到,有辆三轮车向这边驶过来。

    她见过这辆三轮车,上一次,是一个女孩在蹬车。

    今天,蹬车的人是朱丰羽。女孩和几个铝桶坐在一起。

    倪燕归躲到了商铺外的石墩边。

    朱丰羽停了车。

    女孩轻轻地跳下来,她要去搬铝桶,被他拦住了。

    他一手拎起桶,从车里拿下一块木板,架在车后,当作操作台。把锅炉和调味料,按顺序摆好。叠起一列碗盒。

    他干活很利索,应该不是第一次帮忙了。

    女孩乖得像小媳妇,站在一旁望着他。

    他的身上可能沾了东西,她拿出纸巾递给他。

    朱丰羽接过,捻住纸巾的一角,忽然手上一探,握住了她的手腕。

    女孩吓一跳,左右张望,生怕被人笑话,拍拍他。

    他却抓住不放。

    她连忙自己挣开了。

    朱丰羽的背影很峻拔,姿态放松,被甩开的时候,他的手指在女孩掌心里蹭了一下。

    女孩低头,跟他说了什么。

    朱丰羽离开了。

    女孩绑上围裙,开始经营这个小摊档。

    倪燕归从石墩子走出来,到了三轮车&#3034...

    0;跟前。

    女孩做的生意比较简单,卖的是炒饭。桶里装的是已经做好的米饭,有人点餐,她只要在锅里煎几下就能出炉。

    边上放了三个调味罐,倪燕归看不出是什么东西,可能是自制的酱料。

    “你好。”女孩浅浅一笑。

    “你好。”倪燕归拉下外套拉链,拽下竖起的领口,“记得我吗?”

    女孩略带歉意:“不好意思。”在这里做生意的,一天不知道接触多少人,女孩和倪燕归只见过一面,一时间想不起来。

    倪燕归直接了当地说:“我是陈戎的女朋友。”

    听到其中的名字,女孩的脸色霎时就变白,漂亮的杏眼露出了戒备。

    倪燕归暗暗叹了一口气。曾经有这样那样的疑点,摆在她的面前,但是她一一忽略了。她早该知道,这个女孩了解某些真相。“放心,只有我一个人。陈戎不在。”

    女孩收回游移的目光,战战兢兢地问:“你有什么事吗?”

    “你认识陈戎。”倪燕归用的是陈述句,而非疑问句。

    “不认识。”女孩下意识地擦拭着面前的一块垫板。

    “你认识。”倪燕归强调说。

    女孩连连摇头:“不认识。”

    “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女孩一再坚持不认识,倪燕归也很坚持。

    女孩惊诧她的问题:“你是他的女朋友,难道你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不知道。”

    女孩更诧异了:“你没有去问问他吗?”

    “就算我问了,也不知道他的哪些话是真,哪些话是假。”这两天以来,倪燕归一直身处雾里,陈戎的身影一会儿在东,一会儿向西,她什么都看不清。

    或许是倪燕归的话触动了女孩,女孩问:“他是不是骗了你?”

    倪燕归轻声说:“是。”

    女孩很是怜惜:“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倪燕归绕回了这一个问题。

    女孩东张西望,确定没有见到陈戎,她咬了咬唇,说:“他很可怕。”

    可怕?倪燕归怔怔地站着。

    “你现在认清了也好。你不要和他说,是我告诉你的。”女孩很胆怯,“我要做生意了。”

    倪燕归问:“陈戎和朱丰羽是什么关系?”

    “我能说的已经说了,别的我不知道。”女孩又开始擦拭那一块垫板。她见识过陈戎的可怕。前一秒笑眯眯的,后一秒,顿时化作恶魔。她总觉得,陈戎有某方面的精神疾病,一旦病发,不堪设想。

    她劝过朱丰羽,不要和陈戎来往。

    他说,那是他的兄弟。

    朱丰羽重情重义,既然已经称作是兄弟,她就不敢再劝了,只能自己远离陈戎。

    没想到的是,陈戎连自己的女朋友都欺骗。女孩说:“你有什么问题,就去问陈戎吧。”

    问是要问的。

    倪燕归觉得,情侣的信任是莫名的,不可名状的,是一种气氛,是一种直觉。对某些捕风捉影&#30...

    340;事情,她向他盘问,那份直觉可能就随风飘散了。

    然而,当她得知越来越多的真相,她明白,一旦她问出口,她和他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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