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五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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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下来。”

    然后又对雇主说:“您好,我是霍佑青的表哥,谢谢你送他回来,请问您是?”

    霍佑青知道雇主不善中文,便主动接话,“他是我老板,是外国人,不会中文。”

    两兄弟对话的时候,雇主一直在旁边盯着,他那根烟已经燃尽,见到霍佑青要解开安全带,出声道:“不介绍一下吗?”

    霍佑青心知今晚不再是谈戴沅的好时机,于是平静地介绍了下表哥的身份,就跟雇主道了再见。

    只是临下车的时候,雇主问:“明日会准时上班?”

    话里似有话。

    雾蒙蒙夜色里,雇主&#3

    0340;眼神显得模糊不清。

    霍佑青已经下车,他回头望了眼雇主,答了声“会”,就跟表哥走进小区里。

    签合同的时候,他有仔细看过,就算要辞职,也要提前一个月提。

    回去的路上,表哥的表情不太好看,“你那个老板看起来不像个好人。”

    霍佑青认同表哥的想法,光是从他这几天的上班时长来看。

    “要不辞职吧?”表哥小心翼翼地向霍佑青建议,见人没有第一时间答话,补充道,“我觉得你这份工作早起晚归,你看你又瘦了,我这几天有帮你物色新工作,我一个熟人那里正好缺人,也是做翻译的,是文稿翻译,可以不用出门。”

    霍佑青想了下,“我还是想出门,不过表哥我会考虑你的意见的。”

    表哥张了张嘴,最后还是闭上了。

    翌日。

    霍佑青生病了。

    他醒来就发现自己头重脚轻,额头还滚烫。表哥已经出门去上班,而家里医药箱的药都过期了。

    霍佑青站在客厅地毯上发了五分钟呆,决定请假去医院看病。他从没单独去过医院,上次在二十七岁身体醒来,是他仅有的单独在医院的经历。

    靠打车,霍佑青去到离他最近的一家三甲医院,但站在门诊大厅的他不禁迟疑。

    原来都是看家庭医生,如果家庭医生解决不了,也是车直接开进医院,人送到病房。

    现在他应该做什么?

    霍佑青巡视一周,看到一个咨询台,犹豫地走上前。

    导诊护士得知霍佑青的来意,飞快地帮霍佑青挂好号,并告诉霍佑青坐门诊几号电梯上去。

    呼吸内科人头攒动,霍佑青排了许久的队,终于听到叫他的名字,可当他一踏进诊室,目光不期然遇上一个熟人。

    仇问斐穿着白大褂坐在电脑后,他手指间的黑色中性笔轻轻一转,眼神极冷,“什么事?”

    霍佑青一路上烧得厉害,根本没看自己挂号的医生叫什么姓什么,他见到仇问斐,才想起对方学的医。

    他们宿舍是混系寝。

    霍佑青在看病和不看病直接离开中纠结了五秒,最后还是病毒战胜了,他在仇问斐侧边的凳子坐下,“感冒,发热。”

    仇问斐似乎呵了一声,又好像没有。他从酒精盒里拿出一根体温计递给霍佑青。霍佑青没接,他盯着那根不知道被多少人用过的体温计,有些犯洁癖了。

    体温计被重新放回酒精盒,仇问斐语气更冷淡,“不想量就走。”

    霍佑青向来不是什么可以随便任人揉捏的泥人。

    他从出生以来,一直是被周围人宠着让着,第一次在二十七岁身体里醒来的那次被龚琅打,是他当时还没有弄清情况,加上表哥话里透出的信息是他先对戴沅动手,所以他默默受了。

    霍佑青没有再看仇问斐,站起来径直要离开。

    还没走到门口,仇问斐的声音传来,“站住。”

    仇问斐快步走过来,他用手将诊室的门关上,眼神带着肉眼可见的不耐烦,像是想摆脱霍佑青,但又不得不与其虚以为蛇,像是怕霍佑青离开诊室,给他添更为麻烦的事,“我给你换一根新的体温计,你坐回去。”

    “不用了。”霍佑青声音哑哑的,说话都感觉自己喉咙带着烫意。他没精力去跟仇问斐纠缠,只想看时间够不够他重新挂个医生。

    但不知道仇问斐误会了什么,他扣住霍佑青要开门的手,“够了,霍佑青,你那点把戏还没玩够吗?从我这里离开,你又准备去欺负小沅吗?”

    有病。

    霍佑青用力甩开仇问斐的手,开门往外走。他离开医院,去到马路对面的药店买退烧药,配冷水服下。

    头晕目眩之际,手机响了。

    打电话来的是雇主。

    他说下午有个很重要的合作方,霍佑青必须要到场。

    “我生病了。”霍佑青没什么力气地说。

    雇主说:“我派人接你来公司。”

    霍佑青吐了口气,把自己的地址发了过去,大概十几分钟后,一辆轿车停在药店外。

    刚到公司,霍佑青就被塞进雇主的办公室,但那位很重要的合作方还没来,退烧药有助眠的效果,霍佑青渐觉疲乏,忍不住在雇主办公室的真皮沙发上睡着了。

    睡到迷糊之际,好像有人停在他旁边。

    霍佑青颤了下眼睫,没能抵抗药力睁开。

    谁?

    有蛇?

    霍佑青在半睡半醒中蹙紧眉,黏湿的蛇信子在舔舐他的睫毛,弄得糟糕不堪。他费力想睁开眼,却不能做到,待睫羽湿透,蛇信子转移到眼皮。

    发烧引起皮肤滚烫,连眼皮都是烫的,色雪而掺粉。

    蛇信子一点点又长时间尝过灼烧的眼皮,似乎想舔破眼皮,直接含住里面的眼瞳。

    恶心又令人胆寒,霍佑青不清楚自己有没有挣扎,他困于自己的梦魇中——

    蛇压在他身上了,发出低.喘声。

    -

    霍佑青猛然睁开眼,办公室空无一人,门口传来响声。

    紧接着,雇主推门而入,看到睡在沙发上的霍佑青,眉尾微挑,“我们的睡美人终于睡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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