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第 48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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撼,他甚至在想是不是自己听错了,或者是想多了。

    姜浅才刚为他进入娱乐圈,会不会只是拿到了新剧本,带着耳机正在念台词?

    宁昇言不知道,他也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地说要借用一下姜浅家的卫生间,最后在她书房的抽屉里找到了一本结婚证。

    上面的照片被人用小刀刮掉了,但他还没瞎,红本本上并排写着的两个名字分别是姜浅

    和时奕州。

    时奕州。

    宁昇言原封不动地东西收了回去,最后顺着楼梯下了一楼;至于姜浅,她在看到自己从书房出来时还很惊讶,问他怎么跑到书房的卫生间去了。

    看着她姣好的面容,压抑着愤怒的男人只说了两句话。

    第一句是:“你要不要和时奕州离婚。”

    接着他说:“离婚之后由我娶你。”

    朦胧的月光顺着巨大的落地窗投入屋内,短发女人说:“不要。”

    “我从来没有承诺过你任何东西,无论你想了什么都与我无关,我虽然不喜欢时奕州,但是也不会喜欢你。”

    “昇言,就陪在我身边,我们当朋友不好吗?”

    女人的目光柔和,缓缓地走近他的身边,平时的宁昇言会觉得这一幕美丽极了,可此刻的他却只是想吐。

    自己记忆当中的人可能永远都没有存在过,但她又切切实实消失在了今天。

    宁昇言的一棍子打下去的时候没有一丝犹豫,他会用每个夜晚来回忆过去,但用一生来忘掉现在。

    三天后,宁昇言选择了搬家。

    不是为了逃避自己伤了人的事实,而是他真心实意觉得a市这个地方恶心的要命。

    然而等了很久,宁昇言都没有听到时家那边传来的消息;他想了想,可能是因为涉及了豪门纷争而被拦了下来;而这个猜测也在当他知道两人结婚真正原因后,被他彻底认定成为答案。

    姜浅、姜浅。

    宁昇言在无数个日夜怀念着曾经,就在他即将要生出后悔的时候——姜浅回来了。

    她又变了。

    而且变了很多。

    变得像是一个合格的阔太太,

    变得连他都不忍心再打她一次。

    宁昇言很想看看,姜浅究竟为什么变成如今这副样子,真的是因为割舍不下豪门,想要抱着家财万贯过日子了吗?

    如今

    如今。

    “她不喜欢你,你想带她到哪儿去。”

    宁昇言抬起眼睛望向时奕州,可身穿衬衣的男人已经不屑于去看他了。

    “我自己的老婆,用不着你来操心。”他说完就要离开。

    宁昇又言笑了。

    “姜浅承认你吗。”

    时奕州怀抱着姜浅的手一紧,“等我补办婚礼的那一天,欢迎你来参加。”

    “等姜浅离婚的那天”宁昇言一点都不客气地说道,“我会在时悦门口放鞭炮庆祝的。”

    他始终认为这桩婚姻就像是用浆糊糊成的房子,只要有这么一丁点的风吹雨打,就会顷刻间轰然倒塌。

    “她爱的只有钱,而不是你。”

    在他不知道第几次重复这句话的时候,时奕州终于发现了,他的故作深情,他的虚伪,他的可悲。

    宁昇言也许分得清紫罗兰和金鱼草,却分不清现在的‘她’与‘她’。

    也幸好他分不清。

    这个地方时奕州真是一秒都呆不下去了,算算时间,他估计李特助已经买到了解酒药,只要自己带着姜浅去休息区等一会,吃了药以后人就会舒服很多。

    怀中女人从下巴红到额头,然而就在此时,拐角处又蹿过来了一道新的影子,小皮鞋在瓷砖地上摩擦发出恼人的声音。

    没有系统,但程雨凝仍从远处就认出了他是谁。

    气运值79点——已婚男人时奕州。

    她看看时奕州,再看看宁昇言,再看看姜浅…

    三足鼎立之势?程雨凝觉得自己刚从赵小婉那边撑过来,这么快就跌进了一个新的虎口。

    “宁宁老师,您在这儿干什么。”她硬着头皮说道。

    宁昇言看也不看她,毫不遮掩地说了句:“要人。”

    程雨凝:“……”

    浅浅是时悦的,时奕州是时悦的,宁昇言是传声的,是坏人,是统子钦点的危险角色

    救命,真的是修罗场。

    她觉得自己要晕过去了,“宁老师,我刚才看到经理朝着这边过来了,要不要先撤啊”

    其实没人过来,都是瞎扯的。

    程雨凝张口胡说的同时心里打鼓,不知道自己拙劣的台词功底能不能瞒得过宁昇言。

    “是吗?”

    “真的。”她狂打补丁,“我顺着声音过来也才花了几分钟,他们一直在这儿的员工肯定更快。”

    程雨凝边说边用自己真诚的视线望着宁昇言,幸好对方今天没少喝酒,不像平日里那样思维活跃,没有多加思索便选择信了她的话。

    不过走之前的他还望着姜浅看了好几秒,让程雨凝又是一阵紧张,直到确认他离开后才放松了些。

    “吓死我了”她咽了一口唾沫。

    接着抬眼朝着面前望去。

    只见时奕州的眼神牢牢贴在姜浅的脸上,带着说不出的心疼与宠溺,随着男人的脸逐渐靠近女人的额头

    程雨凝瞳孔地震:“停!”

    时奕州抬头。

    她的嘴巴就像倒豆子一样说了一大串的话,“你是时奕州对吧,你是浅浅的亲戚?表哥?隔壁邻居?你们之间有没有什么血缘关系?”

    “三代以内还是三代以外,亲的还是领养的还是寄养的?”

    “

    ……”这问的都是些什么。

    时奕州没有理会她,却让程雨凝自行脑补出了一段剧情。

    什么姜浅是豪门领养的女儿,被富豪的大儿子所喜爱,但是两人碍于身份不能在一起,而且富豪的大儿子又结了婚…

    结婚…

    眼看着他已经绕过自己三四米外了,“停!”程雨凝伸开胳膊,“不好意思了,我不能让你带浅浅走,如果你硬要离开,不要怪我报警。”

    已经学会了【告家长】、【告老板】、【告警察】的程雨凝施展技能,抬起头瞪着时奕州。

    时奕州:“……”这人真的精神有问题吧。

    就在他们一个拦,一个停的时候:“时总!”远远地传来了李特助的声音。

    他手里挥舞着药盒和矿泉水,急匆匆地朝着这边赶来;程雨凝见状,稍微动了下脑子,手也缓缓放了下去。

    没有了拦路虎,时奕州终于能将姜浅送到休息区的西侧,相较于北边的半露天区域,这里一点风都没有。

    虽然有些闷热,但更适合醉了酒的人。

    时奕州将姜浅平放在小沙发上,让程雨凝捧着她的头,将解酒药灌了下去。

    眼看着自家老婆的状态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好,总感觉眼前有影子挡着的时奕州这才意识到了一件事儿。

    他回头,身后的李特助的双手交叉,露出一副‘不用夸奖我这是身为特助的我应该做的’的神情。

    “……”时奕州决定不动声色将人打发到姜浅看不见的地方去。

    “你打车先走吧,一会儿赵总会找人送文件到公寓,不要让人跑空了。”

    “啊?哦!”听到的第一句话是这个,李特助有点没反应过来,但还是认真地应了下来。

    然而在临走之前,他理理自己的领结,上去凑到了程雨凝的跟前。

    “咳,程小姐,好久不见。”

    被叫到名字的女人停下帮姜浅用湿纸巾擦拭额头的动作,笑得真诚,“李先生,之前的事情真是谢谢你了!”

    李特助摆摆手,“没事儿,怎么说,要不咱们一起走?”

    程雨凝摸不着头脑了,“走?走哪儿去?”

    “就是我觉得咱们在这儿不太合适?”

    “哪儿不合适?”照顾人不是挺合适的吗。

    李特助:“……”

    时奕州:“……”

    程雨凝见两个人都不说话了,自顾自操心起姜浅要如何被送回去的事情,“浅浅的助理就在楼下的商场逛街,不用着急,我这里有主演群,能联系到小琪。”

    她说完后直接在群里单独给张小琪弹了个语音,捂着一只耳朵听电话去了。

    李特助:“……时总。”

    时奕州:“……你先走吧。”

    “好嘞…”

    那边的程雨凝在电话里三两句讲明白了事情的经过,张小琪虽然是圈内新人,但胜在办事从来不掉链子;李特助才下去没多久,她就提着两个购物袋上来了,气喘吁吁的,也不知道坐个电梯怎么会累成这样。

    张小琪一下子扑到姜浅身边,对着程雨凝就是一通感谢,然后才注意到旁边的时奕州。

    “周哥您怎么也在这儿。”

    周哥…州哥?

    程雨凝在脑门上画了个大问号,这个时奕州怎么有点…混社会的样子。

    虽然心里在吐槽,不过看到张小琪认识他,自己也不担心将她们留在这儿了。

    “今天晚上胡导兴致高,一下子开了五瓶白的,浅浅有点喝多了,她手机和包还在房间里,我去取一下,一会儿你把她送回去后再给我说一声。”

    “好,

    谢谢雨凝姐!”

    程雨凝说完后就朝着包厢小跑过去,想看看现在是个什么情况,结果他一打开大门,宁昇言的手机还在,但人没不知道去了哪里。

    等等,赵小婉怎么也没影儿了。

    程雨凝不太清楚,但也懒得管了,至于其他几位…楚淮钧和李慕最先倒的,胡导邹导也已经晕了过去。

    那不就是全员倒在了酒精之下吗。

    程雨凝看着整张脸埋在菜里的邹导,觉得以后酒真的不能这么喝了,倒酒的时候声称千杯不醉,这下子好了吧,明天都要难受一整天。

    她将姜浅的手机和包一同拿出去,同时给群里所有人的助理都弹了一条语音。

    现在除了自己,桌上的没有一个是清醒的,程雨凝也就不说送姜浅他们下楼了,决定蹲守在餐厅,等着各家助理来捞人。

    程雨凝叹了口气,晃悠着又回到了包厢。

    “看来还是我省心啊。”

    ……

    因为有时奕州跟着和姜浅醉酒的缘故,张小琪最终没有选择公司的保姆车;她和司机师傅打了声招呼说让他先走,然后乘坐着时奕州的车子一同回了酒店。

    顾及着姜浅,时奕州的车开得慢却稳,坐在后座的自家老婆没有一丝难受地到达了酒店的地下停车场,可现在张小琪又开始犯难了。

    徐子一晚上有事儿出去了,所以说现在能用的‘劳动力’只有时奕州一个人。

    然而还不等她拜托他帮忙,就见男人打开敞篷又拉开车门,打横将姜浅从里面抱了出来。

    张小琪负责着收尾工作,药盒包包都攥得紧紧的。

    姜浅定下的高级套房在顶楼,一旦刷了卡后便拥有了优先权,也就是其他的客人需要暂时先使用别的电梯。

    不用担心被人撞见他们狼狈的样子,等电梯一停,张小琪立刻小跑着带路,手忙脚乱地刷开了房间大门。

    屋子里一片昏暗什么都看不清楚,但带着一股淡淡的桂花香气。

    时奕州发现怀里的人似乎有醒来的意思,他压低声音,动作也更加小心,“把落地灯和小夜灯开开。”

    “房间在哪儿?”

    “那边。”张小琪慌里慌张说道。

    她率先过去将被子掀开,看着时奕州缓缓将人放下,整理好枕头,最后把被子塞到了姜浅脖子的两边,动作一气呵成。

    就当男人准备在床边坐一会儿,等自家老婆眉头稍微松下来、看上去舒服点后再离开时,身后站着的张小琪开始扣手了。

    “周哥。”

    他回头。

    “那什么,你先走吧,一会徐哥就要回来了,要是让他发现你在就不好了。”

    时奕州:“……”

    这话怎么听上去这么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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