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6.发生了什么
要叫爸了?
这就是自己的便宜老爹?
苏未济看着眼前的中年人,道
“无论是人还是自然,是工作,是娱乐还是一种兴趣爱好,如果没有爱情关系为它们增添色彩和风味,它们便毫无意义。在我们文明的条件下,这种痴迷更多见于女性。这一事实使人们产生一种看法,即以为它是女性的一种特有的渴求。实际上,这种痴迷与性别无关,而是一种神经症表现,因为它是一种有悖常理的强迫性内驱力。
如果我们懂得屈从型的结构,就能够明白为什么患者把爱看得如此重要,为什么他会有那些“疯狂的办法”。考虑到他的矛盾的、强迫性倾向,我们必须说,实际上那是唯一能使他所有病态需求得到满足的方式。它既能满足被人喜爱这一需要,也能达到(通过爱情)支配他人这一要求;它既居于次要地位,又能够突出自我(通过对方向自己献出全部的爱)。这种方式既能使他发泄全部的攻击性倾向,又显得正当无邪甚至高尚,还给他机会去表现出友善与仁爱。不仅如此,由于他意识不到他的挫折和苦恼发端于内心的冲突,爱情便成为治疗这些毛病的灵丹妙药,他相信,只要能找到一个爱他的人,一切都会好了。我们只说这是一种错误的愿望,还远远不够,我们必须理解他的无意识的思维逻辑:“我软弱无助,要是我孤身一人活在这充满敌意的人世上,的无助状态对我便是一种危险和威胁。但假如我找到一位爱我甚于爱一切的人,我就不再有危险了,因为他(或她)将保护我。有了他,我就无须自我肯定了,因为他能理解我,把我想要的给予我,而且用不着我提出请求或做出解释。这样,我的弱者地位反而是一件好事,因为他会爱怜我的无助而让我依附在他的力量上;我为自己是主动不起来的,但如果是为了他,或甚至只是为了他要我为我自己做的事,那我也会迫不及待。”
他就这样重新构建着自己的思维和推理,将它系统化。这当中有些是思悟所得,有些仅仅是感觉,还有很多是无意识,他继续推想下去:“孤身一人对我是折磨。这并不仅仅因为我对无人分享的东西感受不到乐趣,还因为我感到绝望、焦虑。诚然,我可以一个人在周末晚上去看电影或读一本小说,但那是可耻的,因为这使我感到没有人要我。所以我必须做好安排,绝不要在星期六晚上一人独处,或任何时候孤身一人。但如果我得到一个对我一片痴心的情人,他就会替我解脱这种折磨,我也不孤独了。现在显得毫无意义的一切,比如准备早餐、工作或观看落日等,都将变得欢乐。”
他还这样想:“我是没有自信的。我总觉得别人比我更有才,更有天资,更有吸引力。甚至我尽力完成的工作也一无是处,引不起荣耀感。我完成的东西也许不足挂齿,或者只是碰上了运气。我不敢担保还能这样再进行一次。假如别人真正认识了我,便会不再理睬我这个无用之徒。但如果我找到一个爱我之所是,很看重我的人,别人对我也就刮目相看了。”所以,难怪这种爱像海市蜃楼那样诱人,也难怪病人将它死死抓住不放,却舍弃了更为艰苦的努力——从内部来一番改变。
在这种情形下,性交除了具有生物性的功能外,还有一种价值:证明自己的被需要。屈从型患者越是自我孤立(即害怕感情的卷入),或者说越是放弃被爱的希望,他的性行为就越可能取代爱情本身。他会以为那是亲近人的唯一途径,他还会过高估价它(正像他过高估价爱情)解决矛盾的力量。
如果我们能小心地避免两个极端——其一是病人对爱的过分看重当作“完全自然”的事,其二是干脆冠之以“神经症”——那么,我们将看到,屈从型患者在这方面的追求正是他生活的合乎逻辑的结果。我们常常——也许是必然——在神经症现象中发现,病人的有意识和无意识的推论本身是无可指责的,但这种推论的出发点却是谬误的。其谬误在于:患者把自己的需要误当作温情,把与之相关的东西误认为是真有能力去爱,而且将自己的攻击性甚至破坏性倾向排除在外。换言之,他忽视的是整个神经症冲突。他所指望的,是消除冲突的有害后果而又不对冲突本身进行任何改动。这种态度正是每一种企图解决冲突的神经症式的努力所特有的性质,这也是为什么这些努力到头来注定失败的理由。不过,对于把爱作为解决手段的情况,我们还得说一句。如果“屈从型”患者真的幸运地找到一个伙伴,这伙伴有力量也有温情,或者这伙伴的神经症刚好与他自己的相互弥补,那么,他的苦恼有可能大大减轻,甚至会感到一定程度的快乐。多数情况不是如此,他将在尘世中寻找天堂,这种关系只会将他推入更深的不幸,他极有可能将自己的冲突带进这种关系中从而毁掉这种关系。这种关系的最好可能性也只是缓解实际的忧烦,而只要他的冲突得不到解决,他的健康发展之路就是被堵死的。它固执地以为人皆“善”,但又不断受到相反事实的沉重打击。那么,我们也同样看到攻击型的一个类似的特征:它认为人皆“恶”是理所当然的,拒不承认人不是如他所想的那样。在他看来,生活就是一场大搏斗,任何人无不争先恐后。他只是很不愿意地、很有保留地承认有少数例外。他的态度有时是一望便知的,但更多时候这种态度外表有一层掩饰,那便是礼貌周全、公正不阿、待人友好。这种外表可以比喻为阴谋家为了权宜之计而做的让步。事实上,这是虚饰、真实感觉和神经症需要的大杂烩。这种神经症患者的一个欲望是使别人相信他是好人。而在这种欲望中,有可能掺和着一种真心实意,尤其是患者明知他的支配地位是众所周知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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