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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相亲角,父母为子女筛选的“结婚候选人”,都是在同一社会阶层,经济水平和教育程度相当,而相亲角也形成了同一社会阶层的“通婚圈”。从相亲角的阶级分层,我们能够清晰地看到阶层流动状况。”
“还有,凤凰男是什么意思,你应该知道的吧?”
布礼母亲稍作停顿,又说道,“你以后在上海呆久了可能就会知道,上海婚姻市场的准入门槛还是比较高的,城市贫民和“凤凰男”基本被排斥在“通婚圈”之外。”
王有节不响。
“你们不说我其实也知道,近几年,上海的丈母娘频繁出场,声名大震,尤其在像你们这样外地驻沪男青年眼里,上海丈母娘可能更是眼中钉肉中刺咽喉里卡的鱼骨头。
但是我和你说,我家囡囡是真的好。三岁识字,五岁看书,阿姨见了都爱抱,从小不吵不闹。七岁开始学小提琴,数九寒天,手指差点冻掉。乖是乖的来,放学就蹲家里,晚上不往外跑;学校操行等第都很好,成绩名列前茅。高中是重点,大学更是名校,包括去国外留学也是这样。”
“我们从来不舍得让她远走,在家锦衣玉食,孝顺得来不得了。若非要为嫁人,怎舍把她送掉?”
讲到这里,布礼母亲还故意捶了捶胸。“哎呀弗说了,说了心头煎熬。人世真是无常,活活就一辈子去了!”
王有节竟然一时间无话以对。
布礼母亲说这些话,从过去到将来,从叙事到抒情,顺理成章而又水泄不通,哪还有王有节插嘴余地?
“好了,这些都是大道理。那阿姨就再问你一个问题,你今天是怎么过来的,地铁,公交车,还是?”布礼母亲又问。
王有节想了想,回答说:“我是地铁过来的。,我没有买车。”
“买车是一方面,上海的车牌要多少钱,你知道的吗?”布礼母亲问。
王有节知道上海车牌不仅贵,而且还不一定能摇上号。但是具体到底有多贵,他是不知道的。他摇摇头,说道:“这个我还真不知道。”
“你看看?”布礼母亲长叹一口气,话风一转说道,“小王,刚才我说了这么多,到底是什么意思,你应该知道了吧?”
王有节想了想,重新站了起来。
“谢谢!”他向布礼母亲鞠了一躬,转头又看了布礼一会儿,这才拿起来挂在椅子靠背上挂着的西服上衣,转身往外走。
布礼犹犹豫豫想站起来。母亲瞪眼看她一眼,只好又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