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公子爷没揍过皇子?(2/2)
二皇子眼中恼怒之色一闪而逝,他能在这里遇见萧静岚的确是意料之外的事情,本来是约了新任兵部尚书卫成靖,区区一个从五品的职方清吏司不值得拉拢,可十一品剑修就大有文章可做了,尤其是在父皇身子骨一天不如一天的这种时候,没想到对方竟摆明了一副不想跟他多聊的架势。
“员外郎是在此处等人?恰巧我约了兵部卫尚书饮酒,有道是相请不如偶遇,不如···”
二皇子的话还没说完,远远就听见一声目中无人的冷笑,“公子爷见过在流香江上为当红花魁争风吃醋的,还真没见过抢男人陪着喝酒的,听说二殿下年幼时,曾跟国子监那位有断袖之癖的祭酒大人念过书,怎么好的不学,尽学些惹人生厌的做派?”
萧静岚嘴角刚挂上笑意,猛然醒悟过来,说这句话的少年居然把他堂堂凌虚境剑修比作是撅着屁股承欢求荣的兔儿爷,笑意顿时僵在脸上,一时之间,数十载读过的文章居然都憋屈堵在肚子里,想不出一句反驳斥责的话语来。
主辱臣死的规矩在朝堂上都是演戏,但在令行禁止的军中最为锐卒奉行,二皇子还没等有动作,身后两名彪悍扈从就已经抽刀在手,冷冷看向缓缓而来的一辆马车,车厢上的印迹是一座七层玲珑塔,京都里连贩夫走卒都知道这是镇
国公府的马车,里面坐着的是谁呼之欲出。
学公子爷嘴上叼着一根狗尾巴草的大寒蔑然一笑,索性仰起头拿鼻孔看着那两人,皇子殿下的心腹扈从又如何,论修为可比司天监从小倾力培养出来的死士剑侍差得
远了,大寒有把握三十息之内将那两人斩杀在江畔,至于皇子殿下嘛,公子爷没有修为在身的时候就揍过一个,眼前这位据说在凉州练出来一支精锐骑兵的修为倒是有四境,真以死相拼,未必能胜得过自家主子。
二皇子认出马车上的印迹,转头眯着眼睛看向萧静岚,语气冰冷道:“员外郎等的,是陈无双?”
岸边最会见风使舵的小厮们一瞧这阵势就都悄然远远躲了出去,娘哎,一个是领了中州都督官衔的二皇子殿下,另一驾马车里的是踩着凶兽黑虎回京的无双公子,戏是好戏,想看这种好戏也不要银子,可是要命啊。
马车缓缓挺稳,大寒回身拿手里的鞭子挑开门帘,青色薄纱小衣外罩着一袭黑衫的陈无双弓身迈出车厢,轻飘飘一跃落在地上,嘴上同样没个正形地叼着根狗尾巴草,双手背在身后似笑非笑走到近前,舌尖轻轻把狗尾巴草拨到嘴角,“员外郎与公子爷算是有同年之谊,闲来无事,找几个俊俏姑娘陪着泛舟江上,喝几碗酒水赏两眼月色,碍着殿下何事?”
常年带兵的将领最看不惯京都纨绔这副无赖模样,二皇子皱了皱眉,并未示意身后扈从收起长刀来,寒声揶揄道:“喝酒我信。赏月色,陈无双,你的眼睛能看见月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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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无双阴阳怪气哼哼着吐出狗尾巴草,冷笑道:“你懂个屁!”
朝会结束后在朝天殿听萧静岚说过陈无双硬接了他一剑的事情,二皇子双目之中瞬间乍现冰冷杀机,同为四境修士,他能看出来言行疏狂的少年呼吸微弱、气机不畅,显然是有伤在身,身后那两名感受到殿下心意的扈从立即横刀当胸踏前数步,大寒不屑地哼了一声,佩剑都没打算出鞘,就抱在怀里迎上前两步,挡住那二人。
陈无双凛然不惧,笑嘻嘻不说话,要是大寒连这么两个没有马匹的骑兵都解决不了,那司天监的二十四剑侍就只能算是一个不太好笑的笑话了。
萧静岚则没有任何劝解的意思,时而仰头看天上弯月,时而低头看水中倒影,怀里的三十两银子大抵是能保住了,眼下最要紧的是能不能妙手偶得两句好诗,最好其中能有对糟糠之妻的爱意,尽管在流香江畔挂念家中妻子有些说不过去。
李敬威看出大寒是三境剑修,知道两名不是其对手的扈从冲上去也是送死,好不容易练出来的悍勇骑兵要死也只能死在保家卫国的沙场上,没必要折损在京都里让人笑话,摆摆手示意二人不必出手,讥讽道:“咬人的狗通常都不叫,陈无双,你最好收敛一些。”
少年轻笑着摇摇头,悠然往江边走了两步,还是那句话,“你懂个屁!”
没有血性者难以掌兵,接连被他在属下面前出言侮辱两次,李敬威难免动了真怒,左手下意识扶上腰间刀柄,一字一顿道:“不知好歹,你若是一心想在流香江畔做个风流鬼,也不难。”
陈无双霍然转过身,一步一步笑着走到他面前,直到鼻尖几乎要碰到二皇子的鼻尖才停下,李敬威半步未退,毫不掩饰杀气地直视着少年空洞死寂的双眼,呼吸可闻。
“你只有两柄刀。”
话音刚落,陈无双左手从储物玉佩上一抹而过,二人身周东南西北登时悬起四柄泛着迷蒙青色光华的天品长剑,焦骨牡丹直指二皇子背心处,这位最擅左手刀的殿下甚至已经能感觉到,背后那柄长剑像是一条盘踞在地上猛然直立起半截身子的毒蛇,剑气吞吐,他的灵识却好像被对方的灵识死死压制在识海中,根本没察觉到陈无双是如何
出的手。
恍惚中记起来,今日在朝天殿上,萧静岚曾提及过一句,说陈无双会一种以气御剑的玄妙法门。
李敬威脸色铁青,话语仿佛是从牙缝里生生挤出来,“你敢对我动手?”
陈无双微微扬起下巴,轻佻地朝他脸上吹了口气,背着双手退后一步,突然抬腿一脚蹬在二皇子肚子上,“傻啦吧唧的玩意儿,公子爷没揍过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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