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第 87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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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参加访谈直播前,傅容徊在医院又抢救了一回。

    这次实属是将谢忱时给惊到,没见过有人咯血,能吐他一身的,等谢音楼赶来时,只见他已经翻出傅容徊在病房里的衣服,浅灰色卫衣的帽子盖住头,短发软趴趴垂在额间,给他锋利鲜明的脸庞轮廓衬得几分柔和。

    但是抬起眼尾时,那股子的薄戾毫不掩饰浮现上来。

    一看,就是那种一脚能把人踹残的那种不好惹。

    所以路过的护士即便是花痴他那张脸,也不敢轻易上前搭讪。

    谢音楼踩着细高跟从电梯那边赶来,见傅容徊已经被医生往ICU病房推,她止住脚步,转而看向斜靠在白色墙壁前的谢忱时:“没把吓着吧?”

    谢忱时就跟听笑话似的,揉了揉修长骨节:“老子是瓷做的?”

    谢音楼看他又恢复那种懒散神情,心里略放松,也往这儿一站。

    几秒后。

    她听谢忱时漫不经心开口问:“一格电不会这辈子都住医院了吧?”

    “能住在医院保住命已经是万幸之幸了。”谢音楼低声说着,空灵的音色清晰在走廊间里回荡,话出口,才反应过来他给傅容徊取了个外号:

    一格电。

    谢忱时朝她笑,神情惫懒又轻慢:“我这样叫他,这个小瞎子也会应。”

    谢音楼最终没跟他较真,谢忱时是人来疯的性格,不搭理反而会让他觉得没意思,反正下回估摸着会趁人不注意,往傅容徊脑门上刻一格电三个大字。

    呆了两个小时。

    谢忱时接了通狐朋狗友的约酒电话,不知跑哪里去了,谢音楼从食堂回来,手里拿着装温水的保温杯,刚走出电梯,就看到有个人鬼鬼祟祟在ICU病房门前晃荡。

    细看之下,只见邢荔穿着件红色针织短裙,深棕色长卷发披散在肩头,还戴着一副很大的墨镜挡脸,抓住路过的护士问了个半天病情后,又松开,继续望着病房里。

    谢音楼稍后退,拿出手机给邢荔发消息:「在干嘛?」

    邢荔忽然听见手机提示音,惊吓似的握住,又去看似乎没扰到躺在里面的人,才做贼心虚一样拿出来,手指快速打字:「打高尔夫球呢。」

    她口头上硬说不管傅容徊死活,待在国外花钱如流水,享受快意人生。

    实则,偷跑回国看傅容徊都不知多少回了,这次谢音楼偶遇到,显然不是第一次。

    邢荔典型的做亏心事,就越想为自己打掩护,见谢音楼迟迟没消息过来,又发了条:「找我有什么事,是需要小邢秘书帮你代购么?」

    谢音楼远远看着邢荔朝ICU病房门上一靠,像是这样就能离傅容徊更近些,微低着脸刷着手机。半响后,她安静地离开原地,在没有被邢荔发现之前,身影消失在了电梯方向。

    走出医院时,谢音楼也给傅容与发了条信息:

    “医院有人陪容徊的,你忙工作吧,别来了。”

    ……

    傅容徊苏醒时,窗外夜色已经浓郁。

    他这次病痛来得急,也去的快,比医生预料的时间早醒了一个小时,睁开翘得像鸦羽的眼睫时,琥珀色的眼珠子跟着动了动,喉咙仿佛干渴许久般划破安静:“水。”

    很快,就有人端了杯温水给他,用吸管插着喂。

    傅容徊看不见,解了渴就说:“谢谢,忱时。”

    邢荔收回杯子的手蓦然顿住,站在床沿,一身红裙遮挡住了大半清冷的光线,狐狸眼低垂,落在傅容徊消瘦颓废的侧脸上许久没移开。

    她喷了经常用的那款浓郁香水,走路带香风,离得近就能清晰闻见。

    傅容徊不可能闻不到,将她轻易就当成谢忱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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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他那句谢,让邢荔的表情,比床头挂着的那幅青面獠牙的佛像还要难看,纤长的手指僵冷地握着玻璃杯,指甲都泛了白。傅容徊稍连过脸,眼周淡淡苍色:“这医院不是好待的地方,我瞧你胃病是小事,犯不着隔三差五就往医院跑,还是回家去吧。”

    他故意说这番话,仿佛潜意识里觉得邢荔听到后,会头也不回就走。

    等了片刻,都没有听见高跟鞋声音。

    而是他放在被子上的苍白手背被人握住,柔滑的体温是高于他。

    傅容徊长指跟着僵直一瞬,再也伪装不下去。

    “你就这么想气走我?”邢荔狐狸眼微潮,固执地想从男人面庞上得到细微反应,声音是跟着沉的:“哪怕故意把我当成谢忱时,都不愿意正视。”

    正视我对你的爱?

    邢荔很想质问他,尾音颤抖在唇间半响。

    “刑荔。”

    傅容徊叫她名字,初醒时的眼底异常发红,透着股病态感:“往前走,不要回头不好吗?”

    “可是前面的路没有你等我——”

    邢荔声音哽咽道:“我怕走远了,回头就寻不到你身影,孤零零的,容徊,傅容徊……你对我能不能大发慈悲一点,留下我吧,我心甘情愿的,我愿意的。”

    她说着,晶莹的泪水就已经先砸落下来,染湿了雪白的被单。

    寂静的气氛下,尽是压抑细碎的哭泣。

    是这段时间里的委屈和不甘,以及克制了多年的爱慕。

    仿佛在顷刻间,找到了一个缺口,都恨不得将他淹没个彻底。

    傅容徊感觉喉咙异常疼痛,攒了半生的力气却不敢用来握邢荔的手,哑着声提醒她:“你不走,日后就会被我这个病秧子活生生拖累大好年华,邢荔,我离不了医院了,说不定哪天夜里就病死在这张床上,你懂么?”

    “傅容徊,我为什么事没经历过啊?”

    邢荔不愿放手:“十七岁时,姥姥脑梗住院……那时我身上啊,没钱,连住院费都交不起,我就跟护士说先安排床位,天太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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