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捉(一句话她就能闷死你...)(2/2)
程夫人更觉可笑了,三月初时,玉兰还是花苞。
有人吃吴夫人这套,程夫人可不吃,她上裴家来作客,岂能跟恶客常在一块,免得叫裴三夫人以为她也是恶客。赶紧找了个由头:“我那娘家的亲戚也在,我去同她招呼一声。”
吴夫人心里也有气,裴三夫人写信,特意告诉她要回娘家省亲,还问她要带什么东西回去,不就是在刺她?
讨了那么个丧门星当儿媳妇,她还炫耀起来了。
春宴就摆在水阁边,吴夫人刚到水阁前,就见裴三夫人坐在人群中间,左边是儿媳妇,右边是庶女,脸上喜意盈盈。
吴夫人端起笑脸,穿花过柳,走到裴三夫人面前,还以旧时称呼叫她:“蕙娘,我这一路走进来,都在替你高兴。”
她每每叫裴三夫人蕙娘,不论熟不熟识的夫人,就都知道二人闺阁中就是朋友。吴夫人不论站在哪儿,因这一声便能挤到裴三夫人身边去。
裴三夫人早就看穿了她这点把戏,就算今日是东道也要拂她这一句:“都什么年岁了,我儿媳妇都有了,女儿都要嫁了,怎么还拿这个叫我。”
吴夫人叫了多年,裴三夫人从没当着人拂过她面子,脸上挂不住,只好笑一笑:“是了,日子真是过得飞快。”
程夫人远远听了便笑
,在外头说了这许多难听话,打量谁不知道呢?
她也上前来:“恭喜恭喜,裴大人年轻轻便入了翰林院,裴姑娘又有这么一门好亲事,这京城里的喜鹊是不是都飞到裴夫人窗前的枝头上了。”
裴三夫人瞧见程吴二位一道穿过□□来的,可在半道上便分开了,看了就知二人是语不投机,她对程夫人便格外的友善:“大老远就看见你过来,快坐。”
这下座中的夫人们互相换换眼色,吴夫人在外头说的那些话,必是传到裴夫人耳中,这才当场拂她。
吴夫人脸上挂不住,儿媳妇方才一直跟在她身后,这会儿扯扯她的袖子:“母亲,水边花开得好,咱们去那边瞧瞧罢?”
吴夫人笑了:“你就是贪玩,都要当娘的人了,怎么还不收心。”
一句话挑明,她儿媳妇又有身孕了,说罢看向裴三夫人。
裴三夫人知道她的这点把戏,来来回回就是这点子事,脑子里就没别的东西。
她听了便道:“还未显怀罢?那可不能去水边,你也别叫她站着了,阿宝,赶紧让丫头们设个软座。”
阿宝关了半只耳朵,只留半只在听着,实在是无趣。
可她愿见娘出这一口气,脆声应道:“是。”
又冲吴夫人的儿媳妇道:“孟娘子跟我来罢,我让厨房单独备一份吃食给你,酒就换成果子露?”
孟氏受宠若惊,裴少夫人竟知道她的姓氏。
她这一路已经努力像个哑巴似的跟着婆婆身后,方才明明是为了替婆母解围,反倒被这许多人盯着。
阿宝记得孟氏,还知道她的名字,她叫孟五娘。
吴家讨她就是因她家中兄弟多,进门五年,便怀了三胎。竟又怀上新胎,脸上虽敷粉涂脂,可依旧难抹出好气色。
阿宝将她带进水阁偏厅,偏厅窗边一张美人榻,榻上铺设着软褥,花窗外几枝海棠正结花苞,粉粉白白瞧着可喜。
她没想到林氏竟真妥当安置她,心中感激:“多谢你了。”
“这有什么,你来了就是客,你多歇歇,吴夫人这会儿也用不着你。”
阿宝待她好,是因孟五娘这人不错,每每她婆婆在前面嚼阿宝的舌,她都低着脸,虽不敢反驳,但也从不曾搭话。
还曾因为露出不赞同的神色,被吴夫人责骂。
两人原来碍于种种,没能当朋友,如今却能走动走动。
孟五娘腰后垫上了软枕,她缓缓松口气:“我在家中排行第五,六少夫人若不弃,就叫我五娘罢。”
“我姓林,叫阿宝。”阿宝是独生女,京中人人尽知。
孟五娘轻笑起来,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意:“外头人多,不必顾着我,六少夫人忙去罢。”
阿宝看她身边处处妥当,又嘱咐小丫头多看顾些,这才出去。
刚走到清水平台前,便听见有人夸吴夫人好福气,儿媳妇这般好生养,这才多久,她孙子孙女都有了。
吴夫人满面得色:“会生的,那就是会生。她进门那几天,喜鹊全聚到屋檐?哪想第二个月就有了。”
裴三夫人淡淡听着,余下的人先还恭喜她,越听越是话中有话。
如今裴家又重回朝堂,谁吃饱了撑的去触裴三夫人的霉头,都笑一笑散了。
吴夫人身边渐渐冷清下来,程夫人坐在裴三夫人左近:“听说亲事定的是许家?许家哥儿是去岁中的举人罢?真是天作之合。”
这样的宴会,许夫人是姻亲,自然在座,连陶英红也陪在一边。
“韩夫人的儿子
,随秦王出征,如今已经是参将了。”韩参将的母亲,谁不知如今武官比文官势头盛,又与裴夫人沾亲,自然要坐在前面。
“裴夫人也真是,竟把这么个水灵的女儿藏得这样深,倒叫许夫人得着了。”
许夫人一直坐着,裴三夫人请宴,她来是要来的。
听那位夫人说完,她捧着茶盏,先点头,后开口:“正是,我儿一片赤诚。”
许久不在交际场上见到许夫人,倒把她是个“一句闷”给忘了。
所谓一句闷,就是一句话她就能闷死你!叫你不论肚里是有百句还是千句,全无用武之地!
座中人皆静得片刻,这才又转身扭头,互相寒喧。许夫人对周遭气氛仿若不觉,缓缓吹了吹茶,徐徐饮上一口。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