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第 76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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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6章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梁适和古钊塬同时一惊。

    “父亲。”古钊塬上前摁住他,“你冷静一点。”

    可古院长嘴上直嚷嚷着:“疯子!疯子!疯女人!”

    梁适起身往后退了半步,一时不知该不该再继续问。

    犹豫片刻,她继续问道:“院长,您认识杨佳妮吧?她是不是对古星月做了什么?”

    听到古星月这个名字,古钊塬一愣,手上动作松动

    古院长忽然挣脱,发疯似地跑到梁适面前,直接揪住她的领子,“你个疯子!”

    梁适被他勒得有些难受,眉头皱紧,却没有强力挣脱,怕伤害到古院长。

    古院长嘴里反反复复也就那几句话。

    疯子、疯女人、滚。

    古钊塬也怕再说下去刺激到他父亲,制住了他父亲后就让梁适先出去。

    幽深的走廊里空荡寂静,无人经过。

    晚上的养老院没什么声音,只有偶尔飞过的几只鸟雀在头顶盘旋,不一会儿就连鸟雀也消失了。

    十几分钟后,古钊塬才满头大汗地从房间出来,先低声和梁适说:“抱歉,我父亲没伤到你吧?”

    “没有。”梁适回答。

    古钊塬给古院长打了镇定剂,古院长陷入了昏睡状态。

    梁适也是刚知道,原来古院长会隔段时间就发疯,但每天偶尔有时间是清醒的,全凭运气。

    其实今天梁适运气挺好的,来的时候古院长刚好清醒,还会拿书出来看。

    只是梁适提到了杨佳妮,对方受到了刺激,再次发狂。

    古钊塬跟她道过歉后就询问她口中的杨佳妮是谁,还问为什么提到他妹妹。

    梁适只隐晦地说:“或许你的妹妹还没有去世,但再多的我也无法再告诉你了。”

    她只答应古钊塬,如果有天一日找到了古星月,在对方愿意的情况下,她会带古星月和他见一面。

    信息量太大,冲击得古钊塬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他连问了三遍:“我妹妹还活着?”

    梁适点头,“应该是还活着。”

    并没有给完全笃定的答复。

    但这对古钊塬来说已经是极大的好消息,可在经历过最初的激动之后,古钊塬静下心来思考:“所以我父亲是因为我妹妹的事情才决定改建孤儿院的吗?”

    “不排除这个可能。”梁适说:“但具体的还得问您父亲。”

    古钊塬苦笑,“你也看到他现在的样子了,我只希望他可以安度晚年。”

    梁适点头:“所以这次是我叨扰了,抱歉。”

    “没事的,你提供的这个消息,我真的非常感激。”古钊塬真诚地说:“梁小姐,你一定要找到我妹妹,哪怕不用见面,只要让我知道她还好好地活在这个世界上就行。”

    梁适点头:“我尽力。”

    之后两人又聊了一些创办孤儿院的事情,在这方面古钊塬是行家,梁适便只附和。

    夜朗星稀,梁适驱车离开养老院。

    而古钊塬目送她的车子离开之后,疾步回到他父亲的房间。

    只见

    他父亲躺在床上,手紧紧捏着床单,面容苍老。

    在睡梦中还轻声呢喃:“星月。”

    古钊塬站在门口,无奈地叹了口气。

    隔了会儿才弯腰去捡地上被撕碎的书籍。

    //

    许清竹下班后径直回了许家。

    她的车就跟在许光耀的车后边,回去以后她和许光耀打招呼。

    许光耀却微微蹙眉:“怎么回来了?”

    “您这是什么话?”许清竹和他并...

    肩而行,“我的家我还不能回来了吗?”

    许光耀顿了下才道:“你要是想说公司的事,明天去公司再说。”

    “不是公司的事。”许清竹说:“我回家单纯地和你们吃个饭。”

    她眼尾上挑,语气中带着点儿不高兴,“难道你们不欢迎我吗?”

    许光耀进门,“怎么会?”

    家里的佣人之前散了一大半,现在留下的只有三个。

    许清竹一进门就问:“我妈呢?”

    “夫人在佛堂。”一个佣人回答。

    许清竹往二楼看了眼,先换了鞋进家,家里已经飘散出饭香味。

    许光耀回到家后脱掉西装,松了松领带,见她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迟疑道:“你回家找你妈什么事?”

    许清竹说:“就和我妈聊聊天。”

    “不会是要和梁适离婚吧?”许光耀忽地问。

    许清竹一顿,随后笑了下,用他刚才的语气道:“怎么会?”

    “你下周就升任总经理吧。”许光耀沉声道:“既然你想做,那就放权给你。我也老了,做不动,要是梁适没意见,你就做,不过你得顾着点自己的身体。”

    许清竹抿唇,“不是说在家里不谈公事么?”

    “正好闲着就跟你说一声。”许光耀说:“你也不小了,自己身体什么样你也知道,别总是恣意妄为,什么都想做,最后把身体搞垮了。”

    许清竹知道这话是为她好,点头道:“我懂,以后会注意的。”

    “你和梁适没出什么问题吧?”许光耀仍旧担心地问,“不会是因为想要离婚才进明辉的吧?”

    “不是。”许清竹耐心回答:“没出问题。”

    忽地庆幸,她当初的决定是对的。

    如果她和梁适离婚,回家以后势必要被各种盘问,还会给这个家里带来沉重的低气压。

    “哎。”许光耀叹了口气,“等明年吧,你把公司业务上上手,我就打算退了。你妈这些年总闷在家里,我想带她出去旅游散散心。”

    “这么突然?”许清竹诧异:“您不是还想……”

    意识到自己后边的话有些伤人,她便及时刹了车。

    而之前的许光耀还在办公室里和她争执,觉得她还年轻,一副不愿意放权的架势。

    她当时都没想清楚,是因为担心她身体不让她进公司,还是许光耀单纯贪恋权势。

    现在看来,好像前者居多。

    “我想什么?”许光耀看向她:“你是不是以为我打算等着把公司留给清娅啊?”

    “没……”许清竹否认。

    她确实从来没想过这一茬,因为对她来说进公司就是为了保住

    盛家的产业。

    只是很单纯地,不想让明辉没落。

    “明辉是你的。”许光耀说:“这么多年就没变过,只是你身体不好,我一度想扭转了局势再把明辉交到你手里,现在看来,你比我更有能力。”

    许光耀让许清竹随他去书房,拿出了祖父的医嘱,在明辉股权分配那一栏里明晃晃地写着:许清竹36%,许清娅10%,盛琳琅3%,许光耀2%。

    这个家里其他三人加起来的股份都没有她一个人多,而且写明了是在许清竹毕业后执行,许光耀只是代管理。

    明辉自始至终都是许清竹的。

    若是之前不知道她自己的身世,猛地看到这一份遗嘱还会觉得不合理,但现在知道了,一切都变得顺理成章。

    许光耀也没往她身世方面带,只是说:“你祖父母向来最疼你,他们去世的时候,清娅才刚出生,也没多少感情,所以给你留得是最多...

    的。但你这么多年……我实在是不放心把明辉交给你。”

    “说句不怕你笑话的,我当初刚接手明辉的时候都生了几场病。”许光耀说:“通宵开会,连夜出差,经常熬大夜,很难很难。”

    许清竹将那份遗嘱翻阅看完,然后才问道:“现在怎么又改变主意了?”

    许光耀盯着她看,“不是你想么?”

    许清竹:“……”

    在毕业前她也隐晦地表达过自己想进公司的意愿,但那会儿春寒料峭,她出去实习了一周就得了重感冒,病得爬不起来那种,之后许光耀看着她就说:“还上什么班,在家里养着吧。”

    所以她的实习经历也是许光耀从自家公司开得假的。

    她根本没上过几天班。

    许光耀笑了,眼角的褶皱特别明显,“你在办公室里骂我迂腐的时候可没这么乖。”

    许清竹:“……”

    她反驳,“我没骂您,只是就事论事。”

    “我知道。”许光耀摸了把头发,露出了一片白,他沉声道:“你在这方面有天赋,你做吧,就是这些年我没做好,差点把明辉给败完了。”

    “您尽力了吗?”许清竹问。

    许光耀一怔,随后苦笑,“尽力了,但能力有限。”

    许清竹说:“那就可以了,尽力便问心无愧。”

    许光耀站在书房里,久未作声。

    许清竹望着他的背影,发现他苍老了许多,再也不是记忆里高大的形象。

    “我进公司以后,您压力很大吧?”许清竹问。

    许光耀回头,笑了下,“怕你病倒啊。”

    许清竹摇摇头,“您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和许光耀在书房谈完,许清竹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但又说不上来,心底却隐隐不安。

    他们从书房出来以后,盛琳琅还未从佛堂里出来。

    许清竹便说:“我上楼去喊。”

    盛琳琅这些年不重社交,只有偶尔需要出席宴会时才会出现在众人视野里,她也不爱逛街,总一个人待在家里抄佛经,诵经。

    许光耀为了让她更方便,便将家里的一个卧室改成了佛堂,里边供着一尊从国内特别灵的寺庙里请来的佛。

    佛像不大,纯金的。

    许清竹虽不信神佛,却也尊重盛琳琅的宗教信仰。

    况且,盛琳琅就这么点儿爱好。

    许清竹上楼轻轻敲门,没过多久,盛琳琅打开门,看到是许清竹有些惊讶,却又带着笑道:“怎么突然回来了?也不打个电话。”

    “想您就回来了呗。”许清竹抱了抱她,“您念完了吗?该下楼吃饭了。”

    盛琳琅将手中一直捻着的珠子戴在白皙的手腕上,“我就是随便念念,没什么正经的,随时都能停。”

    “那咱们去吃饭。”许清竹拉着她的手下楼。

    盛琳琅的手很软,但下楼时脚步虚浮,许清竹从侧边看了眼,发现她下巴处尖瘦,忍不住皱眉道:“您最近没好好吃饭吗?怎么这么瘦?”

    盛琳琅一怔,笑道:“吃了的,就是天冷了,胃口不好。”

    “不都是天热了胃口不好吗?”许清竹说:“都快冬天了,得囤点脂肪过冬啊。”

    “过段时间就好了。”盛琳琅敷衍地说。

    许清竹心底疑虑,却也没说什么。

    等吃过饭后,她才把盛琳琅喊到房间,说是有事情问。

    许清竹的房间和她没结婚前一样,一直都有人在打扫,所有的东西都按照原来的位置摆放,没人动过。

    而她房间是天蓝色调,很...

    明媚的色调,是完全按照她喜欢的风格来的。

    回想起来,好像从小到大,只要是她要的,父母就没有不给的。

    所以她一直生活得非常满足且幸福。

    盛琳琅和她一起坐在床边,忽地问:“你今晚要在家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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