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第 83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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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清竹加班加到一半接到了商场送货人员的电话,说是要来送家具,但困在楼下上不去,询问她在不在家。

    她懵了几秒才意识到,应该是梁适订的家具,问清楚之后,她才让对方在楼下等了十几分钟,匆忙收拾了东西回家。

    梁适买的东西不少,许清竹也不知道具体要放在哪里,就让送货人员把东西都堆在了客厅。

    本身就不大的客厅顿时变得拥挤,勉强留了个只能过一个人的过道。

    许清竹就在这样狭隘拥挤的地方,窝在沙发上继续加班。

    不知不觉夜幕降临,外边的灯在一瞬间点亮世界,沿江大桥上的车流穿梭不息,两岸的灯映照得水纹熠熠生辉,带着流动的生机。

    哪怕是肃穆的深秋,也让人觉得有活力。

    许清竹开窗通了会儿风,顺带站在窗边赏了会夜景,继续回到电脑前工作。

    在工作前看了眼手机,已经八点半。

    梁适提前和她打过招呼,说是晚上有送别宴,应该会回来得晚一些,让她记得吃饭。

    但她不太饿,全心贯注地进入工作之后就察觉不到饿。

    直到外边淅淅沥沥地飘起了雨,空中涌起的水雾将整个世界都笼在雨夜之中,车辆行驶的速度放缓,路边行人撑起大伞,没伞的人在雨中狂奔。

    雨势渐大。

    已经九点多,远远超过了梁适平常回家的时间。

    哪怕是聚餐,也应该到了结束时间。

    许清竹拿着手机在手中转了几圈,身子慵懒又随意地倚在窗边,细细密密的雨丝随着风斜吹入室,她身上的薄针织衫被吹起来,尽管单手将针织衫的两端捏合,但锁骨往上还露着一小片奶白的肌肤,被风吹得泛着凉意,带上一层浅薄的红。

    思考片刻,她还是给梁适打了电话。

    回来得再迟一些,这些家具就要在客厅过夜了。

    结果就听到了梁适带着醉意的声音:“你谁?”

    许清竹:“……”

    //

    许清竹问清楚了她们聚餐的地方,从玄关处拿了伞下楼。

    从小区开到那边,车程二十分钟。

    等她到的时候,店里已经空了一大片,和她一起聚餐的同事也就剩了三四个,都喝得晕了。

    带着小孩儿的周莉没喝多少,所以负责给这帮喝醉了的同事叫代驾。

    但因为下了雨,代驾并不好约。

    忙碌了好一会儿,才算是把那些同事都送走。

    梁适正坐在餐桌前,身体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怀里抱着一瓶还剩一半的啤酒,脸色驮红,就像是盖了一层厚厚的胭脂。

    小朋友跟着熬不了那么晚,Rainbow早就困得厉害,蜷缩在一旁的椅子上已经睡了一觉,这会儿睡眼惺忪的,但看见许清竹以后依旧奶乎乎地喊了声:“许姐姐。”

    许清竹在她脸上轻轻捏了一下,“回家再睡吧。”

    Rainbow站起来揉眼睛,想要赶走困意,但小短腿跳到椅子下的那一瞬间,膝盖处一弯,差点摔倒。

    还是许清竹手快扶住了她。

    Rainbow的哈欠正打到一半,那如同紫葡萄般的眼睛泪盈盈的,看上去憨态可掬。

    也只有这种时候,才会觉得她和其他小朋友是一样的。

    她委屈地撇了撇嘴,轻哼一声,嘟囔道:“好困呀。”

    周莉立刻抱起她,“我们马上回家,宝宝,上车再睡好不好?”

    Rainbow的脑袋埋进周莉脖颈,软糯地应了声:“好。”

    周莉看着纤瘦,但可以毫无负担地抱起几十斤重的Rainbow,且能保持匀称的呼吸跟许清竹对话,“那...

    你就带小梁回吧,今晚真是抱歉,本身是给小梁办欢送宴,结果大家玩得没节制,把她给灌醉了,辛苦你来接。”

    “没事。”许清竹浅笑,“你带着Rainbow回吧,我送你们出去。”

    “不用了。”周莉推诿。

    许清竹却已经给拉开了门,笑道:“走吧。”

    周莉抱着Ranibow,一路走得平稳,许清竹负责给她们打伞。

    细密的雨丝倾斜飘入伞下,Rainbow窝在周莉怀里,嘟囔了句:“下雨啦。”

    “是的。”周莉温声回答。

    许清竹打开后座车门,周莉将Rainbow放在车座上,Rainbow依旧撑着困意和许清竹告别,“许姐姐再见。”

    “再见。”许清竹关上车门,周莉再次向她道谢。

    等到送走了周莉,许清竹的后背已经被雨打湿。

    为了不让小朋友淋到雨,刚才的伞檐都是落在她身上的。

    松散的雨滴啪嗒落在她的背脊,猝不及防地落下来,将衣服打湿黏在身上,很不舒服。

    但许清竹当时没顾虑那么多,她拽着肩膀处的布料松了松里边的衬衫,这才勉强好受一些。

    她再次赶回饭店,有几个店员在窃窃私语,还有拿出手机偷拍的。

    也不知道有没有拍到,反正看见许清竹进来以后,匆匆收起了手机。

    而差点被偷拍的对象正懒散地窝在椅子里,嘴角扬起恰到好处的弧度,那双漂亮的眼睛弯起来,怀里抱着酒瓶不撒手。

    许清竹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清冷声线染着外头秋风的凛冽:“梁适,走了。”

    梁适皱眉,仰起头看她,却因为被光线刺到,眯了眯眼睛,“你……”

    喝多了酒的声音显得有几分晦涩喑哑,刚说了一个字就觉得嗓子难受,眉头皱得愈紧。

    那头棕色的长发已经悉数散开,身上只余一件浅蓝色的衬衫,衬衫领口的扣子开了一粒,露出精致的锁骨,和漂亮的下颌线相连,那一带的肌肤都染着细嫩的粉色。

    她们晚饭吃了辣,所以连带唇色都是殷红,唇上还残留着酒渍,在光的映照下波光潋滟。

    许清竹伸出两指,在她脖颈处捏了一下,梁适轻声嘤咛,缩起脖子笑得迷人,“别……”

    许清竹弯腰,别在耳后的长发垂下来,“梁适,把酒给我。”

    带着橘子清香的发梢刚好划过梁适的鼻尖,她轻嗅,声音压得很低,痴痴笑:“你头发的味道,和我老婆身上的很像。”

    许清竹:“……”

    真喝多了。

    许清竹没有和一个醉鬼计较,她去拿梁适怀里的酒瓶,结果梁适拼命护着不过,为了避免她的抢夺还把酒瓶往另一个方向拿。

    还剩半瓶的酒液在瓶子里晃动摇曳,有几滴直接溅在了许清竹身上。

    最明显的是她脖颈间的那一滴,摇摇欲坠。

    冰凉的触感让许清竹感到不适,她正要抬手去抹,结果梁适低声说:“别动。”

    那声音带着醉酒后的喑哑,听得人心痒痒。

    只见梁适慢慢地仰起脖颈,靠近许清竹的脖颈,炙热的呼吸悉数吐露在她的肌肤上,烫得她整个人身体都有些僵。

    许清竹并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下一秒,那带着热意的舌尖儿轻轻划过她脖颈间的肌肤,灵活又轻巧地卷走了那一滴酒,留下了一片湿润。

    梁适把酒液呑裹入腹,又抬起手,指腹轻轻地抹过刚才那一片湿润。

    她看着许清竹痴痴笑,低声道:“好香呀。”

    许清竹:“……”

    ...

    她有一瞬间的迷失。

    片刻后,许清竹恢复清醒,抬手在梁适腰间掐了一下,疼得梁适皱眉,“疼……”

    许清竹斜睨了她一眼,“跟我回家。”

    梁适抿唇,低敛眉眼,语调下沉,听起来不太高兴,“嗷。”

    许清竹还当她真要听话乖乖放下酒瓶,结果她抱着酒瓶咕嘟喝起来。

    ……

    梁适那浅褐色的瞳仁看上去像只狡黠的狐狸。

    她说:“喝完这一点儿。”

    //

    许清竹把梁适从饭店带出来就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出来以后看见下了雨,梁适还主动给许清竹打伞。

    但她喝醉了,打个伞也是歪七扭八,许清竹不让她打,她还不高兴。

    胡闹一番的结果就是两个人的衣服都湿了,回到车上以后,许清竹帮梁适系安全带的时候,梁适耸动鼻子,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

    许清竹从她腿上爬起来以后捋了把头发,咬牙切齿地看向她,“以后再喝醉,我就把你扔街上。”

    “街上?”梁适皱眉,“外头在下雨哎。”

    “那就让你淋雨。”许清竹给自己系好安全带,给车里开了暖风,冷声道:“多淋点雨就清醒了。”

    梁适脑袋搭在车窗上,缓缓摇头:“不要。”

    许清竹轻哼,“由不得你。”

    “你好凶。”梁适看向许清竹:“你还是我老婆吗?”

    许清竹:“……”

    几秒后,许清竹恶狠狠地威胁:“你要是再喝多,我就不是了。”

    梁适抿唇。

    在片刻的寂静之后,梁适望着窗外勾连缠绵的雨线,声音闷沉沉地:“你不是我老婆。”

    许清竹:“???”

    “我老婆很温柔的。”梁适说:“她很漂亮,还有很多人喜欢她,性格也特别好,能力还强,工作的时候可迷人了。就是……”

    她顿了顿,“她每次头发都垂下来,我特别想给她扎起来,但……好像不能靠近哎。”

    许清竹:“……”

    “为什么不能?”许清竹问的时候,尾音上挑,很明显被愉悦到。

    梁适摇头:“就是不能啊。”

    “她又没有刺。”许清竹说:“你给她扎头发,她还会刺伤你吗?”

    “不会~”梁适闭了闭眼,浅色瞳仁在不断变幻的灯光颜色中显得流光溢彩,“但就是不能啊。”

    “为什么不能?”许清竹又问。

    “就是不能。”梁适说:“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许清竹:“……”

    她真是疯了,跟一醉鬼拼命理论。

    能理论出什么来?

    许清竹彻底闭嘴,梁适也靠在车窗上合眼,进入浅眠状态。

    夜晚的海舟市路上车水马龙,车辆汇入车海之中,朝着目的地前进,车内安静下来。

    许清竹放了首舒缓的轻音乐,已经进入浅眠状态的梁适手指竟随着节奏跳动。

    纤白的手指在腿上轻跳,就像在弹空中钢琴。

    沿江这边雨下得要更大一些,回到家里时已经十点。

    大抵是路上睡了一觉的缘故,梁适的酒稍醒了一些,已经可以跟在许清竹身后进电梯。

    只是整个人还显得昏昏沉沉,没什么气力。

    客厅里被各式各样的新家具堆满,连个落脚处都很难找。

    梁适站在玄关处懵了几秒,眉头皱着问许清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你买的。”许清竹将湿了的外套挂在玄关处,“你问我?”

    梁适...

    :“……”

    “我买的?”梁适发懵,然后又在仔细地思考后低声说:“好像是我买的。”

    许清竹:“……”

    她现在只想让这个醉鬼去睡觉。

    客厅内灯光昏黄,梁适脱下鞋子后弯腰把自己的鞋摆放工整,然后又要去脱许清竹的高跟鞋。

    许清竹诧异地看着她,“你干嘛?”

    “摆鞋子。”梁适说。

    许清竹:“……”

    “我不用。”许清竹推了她肩膀一把,分明用的力气很小,结果梁适却坐在了地垫上,而后仰起头看向许清竹。

    许清竹:“……”

    许清竹心情复杂,但还是朝她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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