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三个目的(2/2)
竟能笑着接话,道:“太医说笑了。”
“哀家如今是一国太后,天下皆是哀家的子女,哀家还要什么孩子?”
“而且,哀家这身份,再要孩子,您觉得合适吗?”
“如此便好,一劳永逸……”
太医被这话堵得气也不是,恼也不是,甩了袖子离开。
而兰溪稍作休整后,便命腮雪来水牢中,将这位枢北王请到芝兰殿……
腮雪对枢北王的认识,仍停留在多年之前的那个小胖子身上。
此时,看着他精壮的肌肉,忍不住道。
“多年不见,王爷变化可真大。”
一边说,腮雪一边命人将那牢门打开。
守卫压着萧信,从牢中出来。
萧信在水牢里待了三天,不似别人那般憔悴,竟还一副精神奕奕的样子。
看清楚腮雪的五官后,眯眼,笑道:“是你啊。当年拿扫把抽本王那丫头。”
腮雪嘴角抽了抽。
“王爷记性真好。”
萧信旁若无人的裹上那守卫递来的外衫,从水牢中出来,行走之间,锁链碰撞在一起,发出尖锐刺耳的摩擦声。
他恍若未闻,“你家主子怎么样了?不就是通宵爬了个山吗?不就是妹妹逃走了吗?怎么还给气的当场昏迷了?”
“多年未见,你家主子的心性大不如前啊。”
他嘴上调侃着,心里,却带着些担忧。
那日兰溪昏迷时,状态明显不对……
可惜他根本来不及上前,便被那一群“忠心”的侍卫堵住,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他,直接将他压至这水牢之中……
呵!
想他从前是威风凌凌的二皇子,如今是漠北说一不二的枢北王,何时……受过这等待遇!
好在。
那女人终于想起他了!
……
一刻钟后。
芝兰殿内。
满屋子药味中,兰溪见到了萧信。
春天的日头,带着暖意,从窗柩外斜斜地散进来。
院外那几株桃花树,开出轻粉秾艳,错落交织的花幕。
蜜蜂在其间忙碌着,金色的翅膀上,折射出淡淡的生的辉光。
兰溪穿着一身素锦的裙子,面色苍白如血,唇间一抹嫣红。
斜靠在贵妃榻上,看着这窗外的春景。
萧信进来时,看到的便是这一幕。
一时,不知窗外是景,还是窗内是景。
他痴迷的眼神,放肆的在兰溪身上流连着。
耗干了兰溪的好脾气。
兰溪收回落在窗外的目光,回眸,朝他撇去,冷声道:“怎么?眼睛不想要了?那就直说,哀家亲自替你摘了。”
萧信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忙看向别处。
一派正经的胡说八道。
“兰大小姐生成这般模样,不让人欣赏,岂不是辜负上天的一番安排?”
兰溪低头,看着自己不带任何血色的,干瘦的双手。
唇角,扯出冷意。
“本以为在水牢清醒三天,能治治你这一身的臭毛病。”
“看来三天是不够啊。”
“王爷您若想念水牢,觉得出来的日子太舒服了,哀家不介意……将你再送进去,关个十天半个月,洗洗脑子,如何?”
萧信急忙摆手,如避蛇蝎,“大可不必……”
兰溪收回双手,长眸微眯,带着警告之色。
“那就闭上嘴别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萧信撇了撇嘴,没敢再开口。
而是打量起这屋内的摆设。
咂舌,“布置的倒挺豪华,据说每一样物件,都是萧烨那厮下江南给你采购买回来的?”
“你不是对那混账由爱生恨吗?怎么还住在这儿?”
“赶明儿,等你去漠北了,本王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金屋藏娇,北疆的那些珠宝玉石,本王用麻袋给你装着塞屋里,哪用这么可怜巴巴的,就镶嵌这几块——”
砰。
兰溪终于忍不住了。
拍桌。
“王爷,水牢里您都走一遭了,还没弄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吗?”
“本想拿你换哀家妹妹一条命,没想到你的手下竟如此不中用,把哀家妹妹弄丢了……”
“这趟交易咱们做不成了,但没关系,你这个人质还在本宫手中。”
“一刀斩了你,未免太过便宜你。”
兰溪上下打量着萧信,像打量着一个待价而沽的货物一般。
“您说,您这一颗项上人头,值几个城池呢?赫连太妃又会拿什么……换回她心爱的儿子呢?”
“五十万大军的军权?”
“还是你枢北王封地的归属?”
兰溪笑看那萧信的脸色,寸寸变黑,黑如锅底。
“你这颗脑袋,是我兰溪经手的,最贵的一颗脑袋了。”
提起这桩交易,兰溪眼底的疲色散去不少,人也有了些精神。
而她对面。
手脚皆绑了数十斤重的锁链,行动困难的萧信,恼怒不已。
“你我之间,就无半点情分了吗?”
兰溪奇了。
反问他,“你我之间,有何情分?”
萧信噎住。
许久,狠狠吐出一口气。
“这次,算本王认栽!”
他不远千里赶来京城,目的有三。
一是将兰溪之妹兰絮,想办法接回漠北,未来以此为人质,要挟兰氏。
可惜……败北!
二是整顿一下京中多年未整顿的势力,好为将来兵临城下做准备。
可惜……出师未捷身先死!
京城城门都未踏进去,就跌进苏家庄……跌进兰溪这深坑之中!
第三,则是打探清楚兰氏和那新帝……他那好皇兄之间的关系!
满城的传闻与流言蜚语,一面说兰氏萧氏为了一个平民女子撕破了脸皮,一面又说兰溪和萧长卿卷鲽情深……
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他必须得亲自过来瞧瞧,才能弄清楚兰氏和新帝之间,打的什么眉眼官司。
没想到,这一番折腾下来,自己会被深困在这后宫之中。BiquPai.CoM
第三个目的,倒有实现的可能……
萧信心中盘算着,不曾想,正厅的帘子被撩起。
那有过几面之缘,一直伺候着兰溪的凝霜丫头,快步走进来,面上带着纠结与难隐之意。
“主子!前朝那位又来了!”
“您昏迷这三日,他魔怔似的,连早朝都不顾,日日在外面守着,奴婢们赶也赶不走。”
“往常都是在院外候着。”
“可今儿,不知那个小丫鬟说漏了嘴,说您醒了……”
“那位铁了心要进来,奴婢拦也拦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