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032(2/2)
祁深回来了?
池年有些诧异,本以为他今天一整天都不会来公司的。
池年点点头对前台道谢后,回到办公室,口袋里手机刚好响了起来。
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屏幕上的“妈”让她有些错愕,以至于响了好几遍铃声才终于反应过来,接起:“喂,妈?”
声音有些含糊,池年清了清喉咙。
“年年,在上班吗?”池母的嗓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丝陌生。
“嗯。”池年应了一声,“您有什么事吗?...
”
池母不自在地笑了几声:“我听你赵阿姨说,她前段时间介绍了个年轻人和你认识,”说到这里,她顿了顿才继续说,“妈妈都没反应过来呢,年年都长大了,老觉得你和阳阳差不多大。”
池年抓着手机的手紧了紧。
阳阳是母亲后来生的孩子,今年才十二岁。
也许是察觉到气氛的尴尬,池母又叮嘱了些事情:“年年也到了该谈恋爱的年纪了,工作重要,自己的事情也很重要……”
池年低低地应了下来,直到听筒里传来一声小孩喊“妈妈”的声音,池母才为难地说:“年年,我还有点事,等到中秋节,妈妈回去。”
池年笑着应下:“好,妈。”
通话很快就挂断了,池年坐在座位上发呆。
脑子里却忍不住胡思乱想。
想刚刚阳阳叫的那一声雀跃的“妈妈”,那样的语气,她上次叫已经是十几年前了;
想祁深和唐小姐那些新闻,好像不论真假,她都会很难过,因为他为了保护唐小姐出了车祸是真的;
想喻泽问她想不想成为一名独立摄影师。
她想得太入迷,以至于没听见敲门声。
直到陈扬的声音传来,才猛地回神。
“池总助,”陈扬抱着几份文件站在门口,“你的手机打不通,内线也接到我那儿了,祁总让您上去一趟。”
池年迷茫地眨了眨眼,而后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去见喻泽时,担心错过内部来电,就把电话都转到了陈扬那里。
“好。”池年笑眯眯地点点头。
陈扬却依旧没走:“这些文件刚好要给祁总看,麻烦池总助了。”
没说的是,祁总有些不高兴,这个时候敢直面祁总的,恐怕也只有池总助了。
池年接过文件,却在看见最上面的文件标题时微顿。
是关于品牌大使的方案。
陈扬不解:“池总助?”
池年回神,照旧笑着颔首:“好。”
池年整理好一些需要报备的邮件去到楼上时,已经是二十分钟后了。
敲了敲门,里面很快传来一声淡淡的回应。
池年走进去时,祁深正站在落地窗前和客户通着电话,西装外套已经脱了,只穿着白色的衬衣和黑裤子,侧颜映着落地窗外的光,像被精心勾画出来的一样,喉结随着说话的音调起伏而上下滚动,说不出的性感。
似乎察觉到她的目光,祁深朝她看了过来,目光深邃。
池年的呼吸紧了紧,而后偏头扬起一抹笑,示意他先打电话。
祁深轻抿了下唇,对着手机那端说:“好,文先生,过几天见面详谈。”
说完挂断了电话。
池年对他微微一笑,把文件放在办公桌上:“祁总,这是陈助理整理的需要您过目的文件。”
祁深看着她的笑,忍不住皱了皱眉。
公事公办的微笑,半点不像刚刚在楼下面对喻泽时粲然的笑。
“祁总?”池年不解地唤他。
祁深回神,低头扫了眼文件,却在看见“品牌大使”几个字的时候目光一紧,下意识地看向池年。
池年笑吟吟地迎着他的目光,没有丝毫异样。
祁深却突然想起上次她红着眼睛要他取消品牌大使的事情。
可为什么……现在这么平静?
“祁总,您还有事吗?”池年轻声问。
祁深回过神来:“昨晚去哪儿了?”
“啊?”池年茫然地眨眨眼,而后笑着应,“我看见会场已经有工作人员在收拾,自己也插不上手,刚好累了一整...
天,就回家休息了。”
“真的?”祁深看着她。
池年认真地点头:“是啊。”
祁深的眉头却皱得更紧,她表情越是无辜,他心里就越憋闷。
就像……昨晚的烦躁只是他一个人的独角戏一样,她其实根本没有任何事。
“那刚刚呢?”他继续追问,“上班时间不在公司,去了哪儿?”
池年怔了下,垂下眼,莫名不想说“独立摄影师”的事,语气也有些含糊:“喻先生找我有些事,我去处理了。”
喻先生喻先生。
祁深压着心里的气,看着她避开自己的视线,却忍不住不断猜测着刚刚她和喻泽的对话,到底说了什么,现在才会这么不自然?
她心虚什么?
“如果我没记错,创思和‘线条’工作室的合作已经结束了,”祁深沉声说,“他找你你就出去,你到底是谁的助理?”
池年被他说得愣了愣,睫毛也颤了几下,有些迷茫。
助理呀……
祁深说完也顿住,眉头紧皱着,懊恼自己刚刚失控的情绪,微微侧过头,声音有些低哑,却已经恢复了冷静:“池年……”
“祁总,”池年却突然打断了他,想了想,“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祁深没有说话。
池年坦然地笑:“五年前的你,是不是根本不喜欢我这种类型啊?”
祁深愣住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我……”
话却在看见她的眼睛时顿住。
她的眼仁很干净,黑白分明,仿佛容不下一丁点杂质。
她并不像是在问他一个问题,更像是在等一个早就知晓的答案。
池年看见祁深的反应,没再多说什么,只半眯着眼睛笑了笑:“我没有问题了。”
现在的他对她的记忆,停留在五年前。
她却在五年后。
她不能停在原地再等他五年了,她要沿着自己的人生轨迹继续前行了。
“池年,”祁深揉了揉太阳穴,哑声说,“昨天记者会上的记者,是祁家故意派来的。”
“嗯。”池年点点头,没有太过意外。
昨天听见记者提问这种对于大家族而言算是丑闻的问题时,她就已经觉察出记者的恶意了。
“你……”
“祁总,”池年站在原地安安静静地笑着,语气却格外认真,“我想辞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