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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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我不会搬走的。”

    季屿说得无比认真,义正辞严。

    季母愣在了原地。

    “你有先心病?”花园里的小亭子里,季父怔愣地望着面前的人,问得小心翼翼。

    季榆迟的目光还落在不远处表情认真的少年身上,并没给表情复杂的季父一眼,答得漫不经心:“不是什么大事。”

    “可……”

    季父还想说什么,刚开了个头就被季榆迟打断了,“我自己能处理。”

    “你们不是还要赶航班?”季榆迟双手插在大衣口袋里,下巴示意了下不远处并未发现他们的少年,“我送他上学去了。”

    “嗯。”季父随着季榆迟的目光,推了推眼镜,再次看向不远处的两人,慢半拍地应了声,“哦。”

    季榆迟也不管他,绕过几棵萧条的果树,走至少年能看见的空旷地方,唤了声:“小屿。”

    季屿还在等季母给态度,乍听到有人喊他名字,倏然抬头看向声源地——

    不远处,花园小径上,身形颀长的年轻男人立在那,双手插在敞开的黑色毛呢外套的口袋里,神情淡漠地望着他。

    视线相交时,他问:“走吗?”

    季屿原以为季榆迟是特意来找他的,眼睛亮了亮,继而看到果树林后面走出来的季父时,眼里那簇火苗灭了。

    “郁哥,季爸爸。”他喊人。

    随后看了眼面前的女人,打招呼:“季妈妈,谢谢你们的好意,我先走了。”

    怕季榆迟等急了,季屿走得有点急,小跑着冲向他:“郁哥。”

    “嗯。”季榆迟望着面前双手插在羽绒服口袋里,跑得“呼呲呼呲”喘气的少年,应了一声。

    随后他向冲身侧的季父点了个头,伸手揽住少年的肩膀,往自己跟前带了带,语气很淡:“走吧。”

    感受到肩膀上的重量,季屿一愣,而后回头看了眼。

    这个姿势,不像哥俩好,更像季榆迟搂着他!

    季屿的脸瞬间就红了。

    他感受着胸腔里心脏鲜活地跳动,低着头没敢说话。

    “跑那么急干什么?”季榆迟顺着肩膀往下,在他后背顺了顺,“脸都红了。”

    季屿:!!!

    他不是跑步才脸红的,是……害羞才脸红的!

    季屿别过头,任由季榆迟顺着他的后背,忍着羞耻,半真半假地答:“怕你等急了。”

    “为什么不跟他们走?”忽然,季屿听到身侧的人不带感情地问他。

    问话的瞬间,帮他顺背的那只手就拿开了。

    季屿心下一空。

    他茫然回头,仰望着身侧的季榆迟。

    季榆迟已经将双手都插进了大衣口袋里,目视前方平稳走路,目光和神情都很淡,让人看不出情绪。

    好似刚才的问题只是随意一问,至于他怎么答都不重要。

    可不知为何,这一刻,季屿总觉得季榆迟挺拔的身影跟周遭的环境融为了一体,萧条又寂寥,孤单又寂寞。

    仿若季榆迟生来就是孑然一身,行走在空旷孤寒的路上。

    季屿的心狠狠一揪。

    为什么不搬走?因为——我喜欢你啊。

    我不想你始终是孤独一人。

    但这话季屿没办法说出口,动心是他自己的事,暗恋也是。

    季屿将目光从季榆迟身上挪开,随意看向花园里凋零的景色,呐呐答:“我答应你,住在你那了。”

    这是当初他为了让季榆迟饶了他的小命,答应他的三个条件之一。

    那会,他多少带着被逼无奈的成分。

    可现在,他觉得这个理由真好,可以掩藏他不安分的心。

    “我同意你走呢?”

    忽然,季榆迟停步,逮住了他乱飘的目光,问他。

    季屿也驻了足,与他四目相对,抿了抿唇。

    片刻后,他垂下长而卷的睫毛,小声答:“那我也不走。”

    “不是怕我?”头顶传来季榆迟的声音,轻飘飘的。

    季屿立在原地,双手躲在羽绒服口袋里乱扣,微红着耳尖低声道:“现在不怕了。”

    我都喜欢上你了,我能怎么办!

    哪怕你还是想要我的小命,我也认了。

    他在心里嘟囔。

    嘟囔完,又觉得有点委屈。

    他都一颗真心相付了,季榆迟居然还在盘算着要他的小命,好无情!

    “不怕了?”

    头顶,男人轻飘飘的反问还在继续。

    季屿想,如果季榆迟真的还要他的小命,他要退缩吗?

    比如从郁家搬走。

    “也不是不怕。”季屿低头看着花园小径上的鹅卵石,用脚尖踢了踢。

    鹅卵石嵌得太深了,根本踢不到,季屿有些丧气,小声嘟囔着,“怕我也不想走。”

    头顶,男人的目光从他不安分的脚上,挪到了他泛红的耳尖上。

    “你现在是在说谎,还是在害羞?”

    季屿猛然抬头。

    季榆迟眼里漾了点晦涩不明的情绪。

    季屿不懂。

    看着怔愣的他,季榆迟从大衣口袋里拿出手,轻轻捏了下他的右耳耳尖,如昨夜两人面对面睡在一起那般。

    季屿耳尖的红色迅速加深,仿若冬天的南天竹。

    鲜红如火,娇艳欲滴。

    季屿只觉,季榆迟不是捏了捏他的发烫耳尖,而是捏了捏他怦怦乱跳的心脏。

    他低下头,唇瓣动了又动,最后才细如蚊呐地道:“害羞。”

    作者有话要说:

    各位宝子看看我专栏预收吧qaq,它们需要你们的临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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