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7. 果然，猫还是随主人(2/2)
“社团里的一个和我同级的男孩，腼腆的不行。”李子千解释。
这样的描述好像是勾起了墨楠北的兴趣，她凑近了近，“怎么说？”
“总是依附着我才愿意主动说话，而且一般也只愿意主动和我说话，这可不是我自恋噢。”
墨楠北拧着眉头，好像嗅到了一丝不对劲的味道，神情紧张地问李子千，“你说的是真的吗，真的不是你自恋所以才那样认为的？”
如果不是因为李子千自恋的话，那么事情就开始往复杂的方向发展过去了。
“对啊。”李子千举起了一只手已经作发誓状，“我对天发誓。”
“那……”墨楠北朝李子千挤了挤眼镜，“不会是那个叫宋文的男生对你有意思吧？”
“呃……”李子千又故作一副深沉的模样，“其实我不想自恋的，但是我和你的想法一样。”
因为，那实在是太怪了，有点不像是正常朋友交往的氛围。
最起码那感觉跟李子千和周天扬相处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周天扬是个粗犷的大老爷们，而宋文更像是个文文静静的小女孩，甚至是把他放在墨楠北身边进行对比，墨楠北的形象都要显得更加的像男人一些。
再加上平时在社团里各种举动，宋文在李子千这边的依附性都十分的明显。
“可恶啊。”墨楠北埋怨了一声，捏了捏拳头却又无能为力，恶狠狠地扫了一眼李子千，“你特么，有这么受欢迎吗？”
被女生要微信的风波还没过去呢，现在又引起了男人的注意？
简直不像话啊。
不知道为什么，墨楠北这话反倒是让李子千飘了起来，他故意向后一躺，故意叹了口气道：“可能是我魅力太大吧，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你滚啊，特么的恶心人有一套是吧？”
“那又不是我随便编造的，毕竟都是事实啊。”
接连两次的事情发生，也让墨楠北不得不开始紧张了起来，她扔下了手上的那张a4纸，开始陷入了沉思，好像是急需想个万全的办法来解决现在的这些问题。
想到了最后，墨楠北想到了最笨但却最有效的办法，“要不，你还是退社团吧，那就不会招蜂引蝶了。”
“不是。”李子千不乐意了，“你这人怎么能鼓励我退团，那不就彻底变成咸鱼了吗？”
李子千本来进社团的目的，就是为了摆脱咸鱼加上废材这个身份，向往更丰富的大学生活而来的。
虽然现在看来这个目的满足的也不是很好，但最起码李子千在继续努力着，
总比每天一不做二不休在家里躺平比较好。
“唉。”墨楠北长长地叹了口气，托着下巴有些心塞。
果然一到大学了，遇到的人多了，烦恼也就多了起来。
墨楠北以前还经常会觉得像李子千这种气死人不偿命的家伙也就自己会视若珍宝了，没想到现在看来竟然还是个抢手的家伙。
墨楠北觉得自己就像一个暗暗发愁的老母亲一样。
“没事，我觉得我在社团里也待不了多长时间了，不如你明天没事陪我一起去社团里训练场地里逛一圈吧，那样就代表你是我的女朋友了，如果宋文真的对我有想法的话，那么弄明白我的性取向之后，便会知难而退吧。”
“希望不是迎‘男’而上吧。”
“呸，你说什么狗八玩意儿呢。”
“……”
因此两人的计划也正由两人所说的一样，墨楠北晚上陪着李子千去训练场地逛一圈，就当是做个陪同了。
跟社长说明了之后，也成功被批准了，所以这个晚上就变成墨楠北安稳地坐在角落的长凳上，看着李子千拿着滑板跟小丑一样表演着一些基础的动作。
宋文也在，但是今天的他却完全不同于以往，不知道是不是注意到了李子千和墨楠北的频频互动，他竟然下意识地跟李子千拉远了距离，毕竟这样的事情在平常也是绝无仅有的。
李子千也注意到了宋文今天不太一样的状态，心里的疑虑也由此更加重了。
在场地瞎练了一会后，李子千便拽着自己的板跟一旁的墨楠北聊天。
李子千跟墨楠北用眼神示意着，“看到了吗，那个男生就是宋文。”
“其实不用你说，我都看出来了。”墨楠北回复道。
因为那种气质实在是太好认了，绝对是其他人没有的。
文弱书生的模样，这样的形象跟他特殊的性取向结合起来，其实是一点也不奇怪的。
墨楠北同李子千一样，对于性取向这件事都是平等看待的，并不会认为依照这个问题就可以分辨出谁比谁高贵谁比谁低贱，那是没有依据的也是愚蠢的行为。
但是如果两人之间真的受到了来自外界的困扰的话，那么该挑明的事情还是得挑明的，不然就是对双方的伤害。
这层纸还是需要越早捅破越好。
两人的目光双双往宋文那里看去，李子千发现一向稳定发挥的宋文今天却完全不在状态，频繁出错，而在一旁监视的副社长也好几次点了宋文的名字并加以指导了。
在第四次副社长点宋文的名字时，李子千发觉宋文慌乱之中竟然往自己的方向看了一眼，但是又很快隐藏了自己的视线。
即使宋文不说，但李子千现在也懂了，这些表现已经够明显了，再加上宋文本身就是一个不善于用语言表达自己的人，那么他的内心想法也完全不需要用语言来表明。
墨楠北摸着下巴再次确定地点了点头，“我看出来了，他可能真的就是对你有意思。”
“我也看出来了。”
这个真的就不能往自恋上扯，问题是一切都表现得太明显了。
这样突兀的眼神和微妙的氛围本身就在揭露着一些讯息。
“唉～”墨楠北长叹了一口气，“为什么明明是揪出了暗地里觊觎你的人，我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好像是见证一个小小的萌芽还没成型便完全陨落了一样，竟然让人有一丝丝遗憾。
跟上次李子千被女生要微信的感觉不同，这次的墨楠北竟然表现了一些些的理解。
训练一直到最后，墨楠北都一直陪着李子千，而宋文那里还是一言不发，甚至是故意距离李子千越来越远，后来一眼也不不曾再张望过来，
结束之前，李子千想跟宋文再交代一下寒暄一下。
“宋文，今天表现的不错。”但是说出来李子千就后悔了，明明宋文今天表现得并不好，还因为心不在焉没进入状态的原因被副社长提醒了好几次。
宋文依然是低着头，浅浅地笑了一声，但却回答道：“谢谢。”
“距离比赛还有三天，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墨楠北就站在李子千的身边，此时她觉得她应该去说些什么，但是又清楚地明白自己什么都不应该说。
“嗯，我先走了。”宋文留下了这句话便匆匆离开了，迅速又不带走一粒风尘，像是看透了世间的一切一样。
晚上李子千和墨楠北回去的路上，都心照不宣地沉默了，好像是今天晚上发生的那件事，就足够两人去消化好久了。
过了好久，墨楠北才来了一句，“我怎么感觉我好像有点自私呢？”
“你这话什么意思？”
“没事。”
“好家伙，我已经听出来了，你是想把你男朋友拱手相让是吧。”
“当然不是，我要是不想要你了早就不要了，哪还能留到现在还天天气我。”
“特么的明明是你每天气我好吧。”
接下来的两三天里，宋文也有意无意地和李子千拉开着距离，遇到李子千主动的搭话他也是能逃避就尽量逃避。
李子千本来以为就算是捅破了这层窗户纸那最起码还可以为维和朋友的关系的，就像是正常的朋友关系。
毕竟宋文也没表白过李子千也没明确拒绝过，按道理来讲就算是日后相见也不会尴尬或者是有负罪感。
但是宋文的想法貌似和李子千不能苟同，估计也在试图用这种有意疏离的方法去抹杀心里产生的幻想。
也正是这样的原因，两三天之内两个人都渐渐变得疏远了，虽然李子千还有些不适应但是也只能去接受，不过心里经常会有愧疚感。
李子千滑板社里举行的比赛结束之后，就到了墨楠北演讲比赛的时候，而这场演讲比赛除了电影社内部的水军参加之外，其实也是欢迎那些积极主动的观众的。
而李子千就是其中一员。
第一排坐的是当评委的老师，而李子千也借着墨楠北的名义可以走后门的权利也是成功坐到了第二排。
坦白说，这样的演讲比赛十分的官方，也充满了那些无聊的套路因素，要是按照平常来看的话李子千当然是不会参加这种无聊的活动的。
不过这次也正是因为墨楠北作为参赛人员的一位，也使李子千产生了一丝期盼和好奇。
就等着看到墨楠北上台表演呢，也不知道实在期待个啥，反正跟获得全场好评比起来，李子千更希望墨楠北出丑的一面。
毕竟在跟学习有关的方面上，墨楠北都表现的太过优秀了，那些临危不惧以及稳定发挥已经让李子千见惯不惯了。
前几个上台演讲的参赛者都是千篇一律的腔调与差不多的内容，李子千扶着脑袋在台下听得都快睡着了。
同时也发现了现场除了评委的老师比较认真之外，其他的观众也都漫不经心兴致缺缺的，这也更让李子千搞不清楚社团里搞这样的活动到底是为了什么，明明获得的效果会怎样大家也都心知肚明。
就在李子千支撑不住的脑袋即将要睡着的时候，墨楠北终于上场了。
也多亏了墨楠北，才强行打住了李子千控制不住的瞌睡，要是这偌大的报告厅里真睡着了倒是没事，但如果是打呼噜了的话，那问题可就大了。
墨楠北的开场并不算很完美，刚上台竟然差点被台阶给绊倒了，这样的失误让墨楠北的神情稍微扭曲了一下，但又马上恢复了一副不沾染风尘的清冷严肃模样。
但观众席的李子千却绷不住了，看见墨楠北那强装镇定的模样自己就没有办法镇定下来，捂着嘴巴拼命地去抑制住自己的笑声。
在开始之前，墨楠北先扫了一眼台下，瞬间就和正笑得没个正形的李子千对视了，墨楠北处在明处，不好作出什么动作，所以只能看着李子千朝着自己竖中指。
因为随便练习了一两天，墨楠北对演讲稿已经非常熟悉了，所以直接就选择了水平较高的脱稿。
光是这一点，就足以让台下的老师们刮目相看。
因为演讲内容是根据电影出发的，所以不仅仅要根据电影内容进行阐释，还需要将其与主题结合起来，这些细碎冗杂的元素要是都想照顾到的话，那么演讲稿是肯定不短的，再加上准备的时间本身就不长，因此脱稿的难度实际上是非常大的。
更何况作为演讲来说，还需要将文章感情用语言去抒发出来，带动大家的情绪，这也就更需要诵读的功底了。
墨楠北拉着个脸，站在讲台上昂着头看着整个报告厅的最后方，像是念经一样的在麻木地背着自己的演讲稿，“人类文明长河连绵不绝，大浪淘沙中见证了……”
李子千懵了，老师们也懵了。
为什么墨楠北能用在念稿子的语气背着稿子，像是没有感情的机器一样。
还好吐字还算是清晰，最起码能让李子千听出来这家伙到底演讲的是个什么东西。
不过这样听下来，完全是白瞎了那么好的稿子啊！
这蔑视比赛机制的意味，也太明显了点吧。
墨楠北刚开始的速度只能算是入门念经，但越到最后越像是想要快速逃离现场一样，嘴巴就像加特林附身，啪嗒啪嗒地直接把剩下的稿子全部都给背完了，甚至让人多余的喘息的机会都没有。
这是有多着急啊？又是有多想不跟这个冠军沾上边啊。
同时是不是又在用另一种方式在凡尔赛着自己对于演讲稿的熟悉程度呢？
不磕绊的全部背下来，没有感情全是技巧。
等墨楠北认真地说到“我的演讲到此结束，谢谢您的聆听。”的时候，众人才纷纷醒悟。
特么的已经结束了？
完成自己任务的墨楠北下台坐在了李子千的身边，跟李子千一起观看后面几位同学的表演。
“真有你的，估计评委老师们也因为大家的表现都差不多且如出一辙不知道怎么评分拉开层次呢，你这个演讲倒是能让评委们分得清了。”
“其实，我已经在试图压制着自己的速度了，尽量地让自己别太快。”墨楠北小声地跟李子千解释。
“要不是那上面的横幅写着大大的‘xxx演讲比赛’，我还以为你是在破什么规定时间内最快背完什么文章的吉尼斯世界纪录呢。”
“还好吧。”墨楠北撩了撩头发还不自知，“没那么夸张啦。”
“……”
跟着一起看完了后面几个人的表演，李子千的感触颇深。
虽然也有不少的选手看上去是在奉命完成任务，对于演讲比赛的结果并不在意，但是能像墨楠北这样摆烂的如此彻底的还真就只有她一个。
比赛的结果也非常的显而易见，墨楠北的最后得分排到了倒数第二名，而倒数第一是因为上台前没注意，结果开始了才发现自己带错了稿子，因此灰溜溜的下台放弃掉比赛。
估计这也是难得的墨楠北在评分这方面遭遇了这么严重的滑铁卢。
绝对的难得和稀有。
李子千此行的目的就是更愿意看到墨楠北不太一样的一面，没想到真的就是遂愿了。
但画面感的冲击还是有点强烈，竟然让李子千有些没准备好。
评委老师发表指导言论的时候也都纷纷表示出了他们的无奈和看破不说破，要么是跳过墨楠北的表现不说，要么就是一句带过再顺便称赞一下墨楠北稿子的内容不错。
这次的演讲比赛也算是匆匆结束了，大家各自散去了之后，社长也不出意料地找到了墨楠北进行‘温馨’对话。
因为内部人士谈话的原因，所以李子千就被排除在外了，不过其实有膝盖去想，也能知道墨楠北社团社长会跟墨楠北说一些什么话，因此李子千就在外面候着，等着一会两人一起去吃饭。
此时的报告厅旁边的小房间里，只有面色凝重的社长和一脸无辜清纯的墨楠北。
社长也算是性情中人，一上来就开门见山问：“你是不是故意的？”
沉默了三秒之后，墨楠北打算先装个傻，“啊？”
社长绷不住了，“你是不是故意的啊你，明明你都能做到脱稿了，就已经赢在了起跑线上了好吗？但是你后面的演讲态度，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啊？你有没有注意你自己在说的是什么？”
没见过什么大场面的社长已经显得有些耐不住性子了，甚至连几句话都说得不稳当了。
“我有在认真演讲啊。”墨楠北这样的解释显得十分的苍白无力。
“我信你个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