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四十二条小鱼干(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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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很多线条。

    一、二、三……仔细数来,一共九条黑线。

    沈千帆拿出手机:“能不能让我拍一下你的纹身?”

    “好呀。”小胡很爽快就同意了,还笑嘻嘻地说,“但是拍我裸-照要给钱的!”

    沈千帆只觉得这小狐狸精的脑回路很清奇:“只拍个肩膀算什么裸-照。”

    小胡就是嘴欠,也不是真想要收他钱。沈千帆拿相机拍了张照,把那个纹身图案拍了下来。

    他把照片发给了老乌,问他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图案。

    老乌暂时没有回复,不过沈千帆也不着急。

    就算老乌不知道也没关系,反正他肯定会忍不住告诉烛阴。

    烛阴疑神疑鬼,最喜欢调查楚行洲了,连他家水池子里的小金鱼都能买通。要是他哥知道了这图案可能和楚行洲有关系,肯定调查的比谁都积极。

    这时候,他们服务员端着他们的餐品过来了。沈千帆放下手机,端起咖啡杯抿了一口:

    “可能是我搞错了,不一定是猫。实不相瞒,我在其他地方见过类似的图案。”

    “在哪里看见的?让我也看看。”小胡好奇地眨了眨眼睛,“说不定你是遇见了我的远房亲戚呢。”

    沈千帆沉默了一下。

    他总不能说“我是在楚行洲身上看见的,下次带你去扒光他衣服看看”吧。

    于是他说:“现在不太方便说,下次我看看能不能拍个照给你看。”

    小胡疑惑了一下:“你到底看见什么了?”

    “比你这个纹身图案复杂一些,但那个图案看起来更像

    是猫……”沈千帆给它大致的描述了一下楚行洲那个纹身的模样。

    小胡抬起纤细的手腕抓了抓脑袋,嘀咕说:“说起来,我也觉得那个图案不是特别像狐狸。不过从小到大,家族里的其他人都告诉我那是狐狸,我也懒得想,就当它是狐狸了吧……”

    狐狸纹个狐狸图案当纹身,再正常不过。但狐狸如果纹了个猫咪,那背后肯定就有个什么故事了。

    沈千帆:“小胡,你知不知道这个纹身有什么的含义?”

    “含义?”小胡一皱眉,“纹身还能有什么含义,不就是纹着给人看的吗。我们家族的小辈们,一成精就会被纹上这个代表家族的标志,作用倒看不出来,有可能是防止孩子被拐卖吧。”

    沈千帆:“好吧。”

    小胡:“不过我才一百岁多一点,很多事情我们这些小辈都不知道。你如果想知道更多一点的话,要不然改天我帮你问问我干爷爷。”

    沈千帆忙问:“你干爷爷知道?”

    小胡一脸骄傲地说:“那当然,我干爷爷有什么不知道的?”

    “这么厉害?”

    “对啊,说起来可就牛逼了,干爷爷是我们红狐一族的骄傲。”提起他的干爷爷,小胡顿时来了兴致,面泛红光。

    “你知道的,我们狐狸精是妖精中的大类,妖口众多,也有很多的分支。我干爷爷就是我们赤水市红狐狸一族的族长……”

    “我干爷爷已经活了两千多岁了。”小胡自豪地说,“他可是中国历史上最有名的狐狸精,改变了历史走向!”

    沈千帆想了想:“你干爷爷是妲己?”

    小胡连连摇头:“胡说,我干爷爷是只公狐狸精!而且妲己哪里比得上我干爷爷有名!小猫咪,你读过《史记》吗?嘿嘿,当年那句‘大楚兴,陈胜王’正是他老人家喊的。”

    《史记》沈千帆没有认真读过,但其中的故事他还是记得一些的。沈千帆看着洋洋得意的小胡,微微皱眉。

    他隐约觉得“大楚兴,陈胜王”应该是有人假扮成狐狸喊的。

    但是看小胡这么信誓旦旦的,沈千帆又有点不确定了。难不成背后还真的有那么个狐狸精?

    “那请问你干爷爷的尊姓大名?”沈千帆礼貌地请教。这么厉害的狐狸精,想必也是鼎鼎有名的。

    说到这个问题,小胡忽然自己都忍不住笑了:“我干爷爷叫胡涯志。”

    在干爷爷刚刚修炼成精的那个年代,不说狐狸精了,寻常百姓也是上不起学的。

    大家都没什么文化的,名字就鸡鸭鹅狗蛋的随便乱起。

    修成人形以后,干爷爷想要给自己起一个人名。某一日,他在田间地头遇见了赶鸭的老翁张鸡蛋,便借口家里媳妇要生了,请老翁给他赐个名字。

    老翁张鸡蛋低头看了看自己放的鸭,大手一挥,给他赐名为胡鸭子。

    就这样,胡鸭子顶着这么个名字活了两千多年。

    不得不说,胡鸭子这名字放在古代确实是平民百姓中永不过时的经典款,风靡了整整两千多年,直到百多年前都还是很合时宜的。

    但是最近这

    几十年来,世界发展日新月异,科技发展迅速,没有人会给孩子起名叫胡鸭子了,晚辈们提起他的名字还会一个劲的傻笑。

    这让胡鸭子还怎么在族中树立威信?于是乎,老狐狸只好舍弃了这两千多年的老名字,重新给自己改了个名,叫做胡涯志。

    “我也有好长时间没见到干爷爷了。”小胡说,“他老人家年纪大了,嗜睡,谁都不能打扰他睡午觉,如果要找他还得提前预约。等我过两天再找时间带你去吧。”

    喝完了咖啡,也得到了一些信息,沈千帆连同小胡的那份一起结了账,准备回家。

    但是小胡却拉着他,诧异地说:“你这就走了?”

    沈千帆说:“不然呢。”

    小胡捧着心口痛心疾首:“你好无情,你是我见过最无情的男人,连一分钟都不想跟我多待了吗?”

    沈千帆:“……”

    有时候他就真的搞不懂这小狐狸精的脑回路。

    沈千帆:“那你还想做什么?”

    小胡笑嘻嘻地一指马路对面:“陪我去玩一会儿,我还从来没去过水族馆呢。”

    沈千帆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到了萧条潦倒的赤水市立水族馆。

    “……”沈千帆说,“你确定吗?”

    “门票第二张半价。”小胡可怜巴巴地说,“我都特地跑出来给你解答问题了,还免费让你拍了裸-照……你陪我玩一会儿不过分吧?”

    “……”沈千帆无奈地闭了闭眼睛,抗议道,“我才没有拍你裸-照。”

    “人家今天上夜班,还有好几个小时呢,无聊死了。”小狐狸精疯狂暗示。

    沈千帆总觉得他话里有话:“啧,小狐狸,你到底想干什么?”

    小胡笑嘻嘻地说:“当然是撬楚总墙角,泡你啊。”

    沈千帆:“……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小胡其实人还不错,就是有点骚兮兮的口无遮拦。也不知道狐狸精是不是都这样。

    “好吧小猫咪。”小胡耸耸肩,“我成精没多久,没交到什么朋友。我觉得你挺好的,就想和你交个朋友。”

    小胡说自己没什么朋友,沈千帆是信的,因为他刚成精那会儿也没什么朋友。在单位里除了白姐以外,他也没什么能说话的朋友了。

    沈千帆在公司里认识的人类虽然多,但是妖怪和人类之间有明显的代沟,很难发展成为真正的朋友。

    小胡颇有感触:“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妖怪同类啊,我平时接触的客人全是无聊的老男人。”

    怪不得小狐狸精昨晚一个人喝酒喝到烂醉。

    沈千帆忽然在这只小狐狸精身上看到了一点以前的自己的影子,于是松了口,朝马路对面走过去:“走吧,就玩一会儿。”

    大好的周末,赤水市立水族馆里门庭冷清。

    小朋友们对水族馆不感兴趣了,但是小胡却兴致勃勃。

    沈千帆陪着他在水族馆里转了一圈,很快找到了这水族馆开不下去的原因——他感觉着水族馆里的鱼还没楚行洲家冰箱里的多。

    但好就好在,水族馆里没什么人,沈千帆生平最不喜欢去拥挤的地方。

    小胡好像真是第一次进水族馆,他跟刘姥姥进大观园似的,兴奋不已。

    沈千帆

    一个没注意,小胡已经跑到了大水箱前,大声说:“小猫快来看!这里有只大海龟在睡懒觉!”

    他这么一喊,睡懒觉的大海龟就懒洋洋地睁开了眼。“大海龟”和沈千帆对视了一秒,双方都愣住了。

    “老乌?”沈千帆疑惑地喊他,“你怎么又回来了。”

    怪不得刚才发消息不回。

    老乌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容。

    水族馆馆长悬赏两千块重金寻找走丢的龟龟,老乌竟然监守自盗,自己揭了那寻龟启示的榜,领取了那两千块的报酬。

    而且更让人开心的是,馆长从哈哈集团拉到了赞助,不要老乌进行海龟表演了。

    于是乎,老乌美滋滋地继续回来充当海龟了。

    沈千帆抬头在这破水族馆里环顾了一圈,隐隐有些担忧。

    贰柏武好像又要亏钱了。

    ......

    第二天是工作日。

    沈千帆一大早起床准备去上班。但他悲催地发现,他脖子上的吻痕遮盖不掉了。

    沈千帆想了半天,翻出了一件最薄的高领毛衣换上,把领子拉到了最上面,总算是完美掩饰住了那个吻痕。

    大热天的穿个高领毛衣加卫衣,看起来就是脑子不太正常。

    不光拖地的阿姨一直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他,就连楚行洲都忍不住盯着他看了半天。

    楚行洲当时倒也没说什么,下了班直接拉着沈千帆去了一家高档成衣店。

    “哎呦楚总,您今天怎么亲自来了。”店长一看见他,连忙笑脸相迎,“您要订衣服的话让助理打个电话就好,我们来上门送货,何必亲自跑一趟……”

    楚行洲却说:“我想给我的小助理挑衣服。”

    店长这才看了一眼楚行洲身边的小助理。

    这小助理外表看上去平平无奇,刚才站在楚总旁边,他差点没注意到。

    毕竟是楚总的助理,想必也是个厉害的人物。店长很知趣地“噢”了一声:“好的好的,那您跟我来吧。”

    楚行洲拉着他的小助理挑了几套现成的衣服,沈千帆瞄了一眼价格标签,顿时血压升高。

    离谱,一件的标价够他买一年的衣服了。

    但这还不够,楚行洲又说:“再给他定做几套西装。”

    “好的好的。来,您站先这边,我们给您量一下尺寸。”

    店长连声应和,正要亲手替沈千帆量体,但是楚行洲忽然把他手里的皮尺接了过去。

    “我来吧。”他说。

    看了一眼沈千帆身上厚重的衣服,楚行洲风轻云淡地说:“衣服脱了。”

    “啊?”沈千帆一愣。

    他只是个直男程序喵,家里的格子衬衫都是随便批发的均码,从来没有定做过衣服。

    难道量尺码都是要脱衣服的吗?

    沈千帆不大好意思地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店长。店长心领神会,若无其事地转身出去,临走前还帮他们带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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