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求婚（增加一千多字）(2/2)
他还记得他喜欢看小王子，每天睡前都会把它当成催眠的故事书。也会因为无聊，独自碎碎念，边看书边说话，假装有人与他分享。
他还梦到了江驰，梦到了很多他和江驰在一起的画面。梦里他生了很严重的病，总是在生死垂危徘徊。
还梦到他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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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江驰，你叫什么名字？”小江驰酷酷地站在小盛嘉楠面前。
小盛嘉楠仰着头，看着眼前的男生，嗓音软软地回道：“盛嘉楠。”
小江驰半蹲在小盛嘉楠面前，重复一遍：“盛嘉楠，对吗？”
小盛嘉楠点点头。
见小盛嘉楠摸着心口，小江驰问：“你为什么捂着心心脏？不舒服吗？”
小盛嘉楠犹豫一会儿，摇摇头，说：“我妈妈说，我的心脏生病了，要保护好它，不然他会不舒服。”
……
“盛楠楠，谁让你跑那么快的？心脏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医生说可以适当运动。”
“让你适当运动，没让你跑那么快……”初三的江驰在盛嘉楠耳边巴拉巴拉念叨，总是有叮嘱不完的话。
……
“盛嘉楠。”江驰吊儿郎当地坐在高中体育器材室的桌子上，“我都追你这么久了，你什么时候答应我谈恋爱啊？”
盛嘉楠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我的病，以后随时可能会死掉……”
江驰一顿，撇开眼，装作不在意地说：“谁说的，你也说可能，大不了以后我多赚点钱，带你看全世界最好的医生。”
说着又瞥向盛嘉楠：“找这么多借口，你就是不想跟我谈呗。”
盛嘉楠：“……没有。”
“那你跟我谈。”江驰霸道地说。
……
“给我个机会，交个朋友。”米乐看着身旁的盛嘉楠，笑道，“说不定我会比江驰更适合你。”
说着一枚篮球“xiu”地砸过来，笔直地落在米乐脚边，紧跟着江驰走了过来，揽着盛嘉楠的肩，直直盯着米乐。
米乐瞥一眼脚边的篮球，耸一耸肩，笑道：“江驰，你不能这么霸道，咱俩公平竞争。”
“我就这么霸道。”江驰瞥一眼身旁的盛嘉楠，看向米乐，“我的。”
盛嘉楠一顿，睨一眼江驰，撇开眼，脸色有几分赧然。
……
从初遇到大学，一个个彩色的片段在江驰梦境里浮现，直到周围一片白色。
盛嘉楠穿着一身病号服坐在床上，吃了几块江驰削好的苹果。
吃完躺下休息，等江驰洗完手，也爬上床，陪他休息。
夜里，整个病房只有他们两个人，面对面相拥着，十分安静。
“江驰。”盛嘉楠轻喊一声。
“嗯？”江驰应一声。
“我好像……还没谈过恋爱。”盛嘉楠轻声说，眼睛有点湿，“有点遗憾。”
江驰眼睛不知看着哪儿，像是在发呆。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有遗憾就完成……”
“可是我完不成了……”盛嘉楠一只手往下，扣住江驰的手，轻轻说，“我的遗憾，你替我完成吧，以后要好好谈场恋爱。”
枕边人的呼吸慢慢变轻，一颗泪从江驰眼角滑下。
……
梦境里，江驰仿佛深陷梦魇，一遍遍经历着他和盛嘉楠不同的人生，唯一相同的是，盛嘉楠的年龄永远定格在二十岁那年，而后梦境中的他崩溃，整个世界坍塌重建。
他们就像经历着一场又一场无法逃脱的轮回。
直到新的梦境出现。
他看见了一个没有江驰陪伴的盛嘉楠，每天独自上课放学，最大的爱好是逛书店，走在路上偶尔也会看一眼小人书。
摊主老爷爷熟悉他，偶尔会送他一本故事书。盛嘉楠欣然接过。
就这么日复一日过着简单快乐的日子，直到有一天盛嘉楠没去上课，这个没有江驰陪伴的盛嘉楠也生病了，休学留在了家中。
江驰看到这个梦境里没有江驰陪伴的盛嘉楠每天最大的爱好就是早起吹吹风，听鸟语，闻花香。到了晚上，他就窝在床上看故事书。
他有各种各样的故事书，但最喜欢看小王子，一边看一边还会碎碎念，做出点评。看着盛嘉楠这幅一本正经的模样，江驰总是忍俊不禁。
“什么小王子，你就是独一无二的小王子，比玫瑰还好看。”江驰说道。
可惜盛嘉楠听不见。
看着看着盛嘉楠不知不觉睡过去，江驰看了他一会儿，虽然感受不到，还是凑过去，轻轻吻了下他。
……
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江驰从梦中醒来时，仿佛经历了一个漫长的轮回。
还未睁开眼，他下意识摸了摸床铺，身旁没有人，江驰登时从床上坐起来，就看到盛嘉楠穿着一件干净的白衬衫，在阳台画画。
海与蓝天融为背景，他是其中最闪耀的一抹白。
江驰就这么看着盛嘉楠的背影。
如果梦境是真实的，那他和盛嘉楠是经历了无数次轮回才得来了这一次来之不易的重逢与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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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嘉楠正画着画，就被江驰从身后抱住。
“在画什么？”江驰问。
“海。”盛嘉楠侧头看他，“好看吗？”
“好看，你画什么都好看。”江驰说。
盛嘉楠一笔一画落在纸上，江驰看了一会儿，而后说：“我刚做了一个梦，梦到我们是一本书里的主角。”
盛嘉楠笔一顿，在纸上划下一条多余的杠。
“很不幸的是，那本书是悲剧。书中的你生病了，只能活到二十岁。”江驰慢吞吞地说。
盛嘉楠一动不动，垂着眼，认真听他说着。
“书里的你离开后，书中的我受不了刺激，于是整本书的世界随着我们两位主人公意志的消亡，坍塌重建，我们就重复经历着书中的一切。”
“直到另一个你，看了一本摊位上老爷爷送给你的盗版书，穿进了书里的世界，和命格只有一半的你合二为一。书中的我们才脱离了原书作者给我们的设定，真正靠我们自己的轨迹走下去。”
摊位的老爷爷，盗版书……
一幅幅熟悉的画面令盛嘉楠的手不由抖了两下，一时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如果他和江驰原本就是一对，那他们之间从来没有主角受，没有其他人。
一直只有他们两个……
江驰见状，将他转过来，拥入怀里，笑着啄他一口：“我就说，你是为我而来的小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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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庆温度适宜，海边小岛的风吹在身上更是舒服。
傍晚，日落霞光铺洒在天际，与海水连成一片，拉出椰树细长的倒影。
虽然这座小岛很小众，但由于风景秀美，近两年也吸引了不少游客。尤其国庆假期，沙滩和椰子林间穿梭着不少情侣。
江驰牵着盛嘉楠穿过椰树林，因为出众的颜值，一路上有不少男男女女将目光投注到他们身上。江驰向来不在意这些目光，只知道一个劲地凑在盛嘉楠耳边说话。
盛嘉楠白色衬衫的领口被傍晚的海风轻轻一吹，露出凹凸有致的漂亮锁骨，上面有一道显眼的红印。
正在说些什么的江驰视线不由往下一瞟，话音顿住，目光在那道红痕上逗留须臾，抬手替他捋了捋衬衫领口。
江驰有时候觉得他有点毛病，既恨不得让大家都知道他和盛嘉楠有多亲密，想向全世界展示盛嘉楠是他的。又想把盛嘉楠藏起来，恨不得一根头发都不想让别人看见，想把盛嘉楠珍藏，完完全全只让他一个人看到，只属于他一个人。
“怎么了？”盛嘉楠见江驰目光在他锁骨上逗留，问。
江驰抬起眼，与他对视两秒，一只手揽到盛嘉楠腰间，将人半拥到怀里，在海岛迷人的落日晚霞下，满足地喟叹一声，在盛嘉楠嘴角啄一口，下巴靠在他肩上，将视线投向远处的落日。
“盛楠楠，你说我怎么这么幸福，有你这么好看的男朋友。”
还天天能抱能亲什么都能干，这世界上真就没有比他更幸福的人了。江驰心道。
盛嘉楠侧过头，江驰眼睛微垂着，嘴角勾着一丝淡淡的弧度，在日落的映照下，侧脸轮廓清晰，睫毛根根分明。
看了小半晌，盛嘉楠移开眼，目光落向远处，嘴角微微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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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点海边拍照的人不少，两人走远了点，找了片人少的沙滩。
站在细软的沙子上，温凉的海水一冲，脚上很舒服。盛嘉楠站了一会儿，任由“唰唰”的海水冲刷过脚背。
江驰走过来，走到盛嘉楠身边，看着他陷在沙里的双脚，忽地抬脚扒了点沙子，堆到盛嘉楠脚背上，把他的双脚埋进沙堆里。
盛嘉楠就低垂着脑袋静静看他玩。看到江驰认认真真把他脚上的沙子踩结实，等把他双脚全部埋入沙子里，才乐呵地抱上来，将他抱在怀里，不着调地笑：“种一个盛楠楠，能不能结出来两个盛楠楠？”
“如果有两个，我就揣一个在兜里，天天带着去上班。”江驰自顾自地遐想，说完还忍不住笑。
盛嘉楠早就对他各种不着调的想法见怪不怪。
两人在海边亲热地说了一会儿话，天色渐渐暗下来，海水也泛起一丝凉意，日落余晖洒在海平面，留下一片令人心动的橘海。
差不多到晚饭时间，盛嘉楠从温热的沙堆里抬起脚，白皙的脚背被一群细沙覆盖，不方便穿鞋。于是江驰蹲下身，替他拂去了脚背上的细沙。
细沙很软，紧黏着脚上的皮肤，江驰单膝跪地，将他一只脚搭在膝盖，很有耐心地替他将沙子一点点拂去。
盛嘉楠就居高临下地看着，看着江驰乌黑的头发，低垂脑袋的模样看上去很认真，好似为他做什么都是十分珍重的样子。
日落的最后一抹霞光照出他们一双剪影，被路过的摄影师抓拍。
剪影中，看不见的晚风轻轻拂过，江驰忽然抬起头，嘴角勾着一点笑，手上变戏法似的举起一枚戒指。
盛嘉楠眨眨眼，表情有点愣。
“盛嘉楠，虽然名义对我们来说，是最不值得一提的事，但这世界上有关于亲密的名义，我都想和你拥有。”江驰好听的嗓音呵着夜色里的海风，有些许温柔。
“我们结婚吧，我想拥有你所有合法的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