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chapter3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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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痊愈。

    这天下午,周浠过来公寓这边拜访她。

    周浠自带了茶点和餐具过来。

    松糕布丁、玛德莲和榴莲班戟摆放在精致的瓷盘里,描金的骨瓷茶杯盛装伯爵红茶,都散发一股叫人昏昏欲睡的甜香。

    南笳吃得很克制,她过一阵就要去拍严岷君的戏,那角色要求她尽可能的保持骨感。

    周浠却不然,拿着小叉子,小心翼翼、持续不断将一块又一块的糕点送入口中。

    南笳和她也算认识了不长不短的时间了,少见她这样对甜食流露出有点病态的嗜好。

    她打量周浠片刻,出声道:“浠浠,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周浠顿了顿,很平静地说:“我跟苏星予分手了。”

    南笳微讶,“是不是他……”

    “不是。他是清白的,我哥恨不得将他祖上三代都扒得一清二楚了。”

    “那为什么……”

    周浠笑了声,低下头,放下叉子,“往后,但凡我出一点点事情,我哥就会风声鹤唳,而首当其冲的一定是苏星予。可这对他多不公平……他要一辈子被怀疑吗?”

    “既然已经查清楚,我想周总不至于继续……”

    周浠摇摇头,“不会的。你不了解,某种程度,我可能是我哥的心魔。”

    南笳沉默。没有问为什么。

    周浠像是笼子里的鸟。

    鸟都有可能透过玻璃窗看到一角的天空,而她什么也看不见。

    “笳笳,你知道我名下有多少的股份吗?划算成钱,兴许十辈子也花不完吧。可是又有什么用……”

    南笳不知道该说什么,这道题怎么想都是无解。

    周浠笑了一下,“……抱歉,有点太扫兴了。”

    “不。在我这儿你不必逞强的。”

    “可我也不能哭……”周浠指一指自己的义眼,“哭的话会难受……”

    南笳起身走到周浠跟前,伸手,捉住她的手臂。

    周浠将脸靠在她身上,深深地呼吸,“……宁愿没认识过苏星予。”

    哽咽了一下,她又说,“宁愿生下来就看不见。”

    南笳不作声,只轻轻抚摸她的头发。

    如果说,人生是如此痛苦的荆棘路,她会后悔出发吗?

    好像,不会。

    还是想看一看,看一看能不能看见北极星。

    -

    周濂月到家的时候,厨房里正传来笑声。

    他换了拖鞋走过去一瞧,南笳、周浠和甄姐三人正坐在厨房的岛台那儿包饺子。

    甄姐擀面团,南笳和周浠包。

    南笳动作稍快,每次包完一个,就往周浠手里递一张饺子皮,再舀一勺馅料放进去,周浠对折捏出花边,摩挲着放到手边的大瓷盘中。

    她们浴在浅黄的灯光里,有说有笑。

    周濂月晃了一下神。

    片刻,转身进了衣帽间。

    周濂月换了身衣服,走进厨房。

    周浠已听见脚步声,笑说:“哥你回来了。”

    周濂月走过去,拍了拍她肩膀,往南笳身边凑拢一步,伸手撑着岛台的边沿,往南笳手边的盘子里看了一眼。

    他轻笑一声,发表评价:“你怎么还没周浠包得好看。”

    “……反正又不是给你吃的。”

    “那给谁吃?”

    周浠在一旁笑,周濂月伸手轻推了她脑袋一下。

    饺子包完,南笳和周浠洗了手,回到客厅里。

    甄姐又炒了几个菜,晚饭开席。

    南笳夹了几个周浠自己包的饺子到她碗里,“尝尝你自己的劳动成果。”

    转头一看,周濂月正在夹她包的丑饺子。

    她盯着周濂月,周濂月也抬眼看她,“怎么?不给我吃?”

    周浠在一旁小声地:“……你们够啦。”

    吃完饭,周浠又坐了一个多小时便准备回家,周濂月下楼将她送到了车上才折返。

    南笳先洗了澡,拿了本书坐到客厅去看。

    周濂月洗完澡出来,往客厅里瞥一眼,她穿着那条白色棉质的睡裙,赤脚踩在地毯上,懒散地撑着沙发扶手。

    那单脚白鹭鸶一样的落地灯洒下月光一样淡白的光,她整个人也静谧如某种悄然生长的植物。

    南笳听见周濂月走过来了,但没抬头。

    他在身旁坐了下来,伸出手臂,南笳顿了一下,摊在扶手上书被他拿了过去。他阖上书页,置于一旁,紧跟着伸手,轻轻扳过她的肩膀。

    南笳呼吸微微地滞了一下,心脏也收紧。

    在他落下的淡灰色的阴影里,触到他温热的唇,口腔里还有薄荷的气息。

    和温柔的吻相对的,是血脉里横冲直撞的渴望。

    周濂月打算退开,南笳伸手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微喘着气,轻声说:“应该可以了……你轻一点。”

    周濂月看着她,目光幽深。

    南笳顿了一下,伸手,去摘他的眼镜。

    他手指动了一下,却没阻止她。

    她摘了下来,放到茶几上,细长的手指揪住他的衣领,凑近了,却不再主动。

    这样近的距离看一个人,甚至可以清楚看见淡褐色的虹膜的纹路。

    周濂月压抑着呼吸,极沉极缓。

    胸腔里,心脏却在澎湃地鼓动,像在一个空旷的山谷里不断回荡。

    他终于忍不住,伸手一把按住她的后脑,几分凶狠地吻下去。

    -

    周濂月将南笳抱去浴室做清洗,而后回到卧室躺下。

    北城进入秋季,天气已开始转凉。

    南笳裹着被子,枕在周濂月的手臂上。

    周濂月靠坐在床头,点了一支烟,被南笳枕着的那条手臂,小臂屈起来,轻抚她长而柔顺的头发。

    周濂月沉声问:“想没想过以后的事?”

    “没……只想多演几部片子,早点红。”

    “红了以后?”

    南笳脑中空白,“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周濂月低头,看见她散乱的头发,露

    在被子外面的光洁的肩膀,低声说:“我这人很自私。”

    南笳茫然,“什么?”

    周濂月没再作声。

    或许这就是周家的基因,偏执狂妄的劣根性,他管不了那么多,她的未来抑或名声。

    只要能把她留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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