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chapter54(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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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机也下了车,冒着雨,去车尾后面放置三角警示牌,然后叫人来拖车。

    他们这辆车抛锚,导致路上更堵了。

    此起彼伏的鸣笛声,叫人心烦意乱。

    南笳也没别的什么法子,只能等。

    点开微信,有几个工作群都在聊这事儿。

    这时候跳出来了一条新的微信,很稀奇,周濂月发来的。

    问她:回北城了吗?

    南笳回复:回了。今天参加活动,刚结束。堵路上了。

    周濂月:堵哪儿了?

    南笳报了地名。

    周濂月却没再回复。

    南笳发了问号。

    周濂月这才回复:等等。

    南笳当他有手头有事,就先没管了。

    切出去,刷了会儿微博,出现的全是“比美”贴,谁红毯大失水准,谁又艳压了谁。

    南笳切到小号,看了会儿猫猫狗狗,花花草草,终于神清气爽。

    没一会儿,响起敲车门的声音。

    小覃将门推开,立即一阵雨雾扑进来。

    南笳惊讶。

    周濂月就站在车门外,撑着一柄黑伞。

    南笳转头看小覃。

    小覃笑嘻嘻:“巧吧,周总也堵路上了。”

    “……”

    小覃说:“笳姐你去坐周总的车吧,这么堵,工作室派的车一时半会儿的也到不了。”

    “衣服……”

    “衣服不弄坏就没事儿,脏了送洗就行。你先回去,我一会儿跟小玉去你那里拿衣服。”

    南笳没再犹豫,穿着外套下了车。

    落地的一瞬间,周濂月便一把提住了她的手腕,将伞朝她这边倾斜。

    雨是斜泼过来的,伞面虽大,却也只是聊胜于无。

    周濂月当机立断,将伞递给她。

    南笳不明所以地接过,见他两下解开了西装的纽扣,脱了下来。

    还没出声,那西装已往她脑袋上一罩,柞绸的里衬,还有温度和淡淡一股木质调子的香味。

    周濂月接回了伞,一把搂住她,“走吧。”

    雨势太大,哗哗的像是捅破了

    天,南笳大声说:“你知道这附近多少家媒体吗?”

    “管他的。”

    南笳笑起来。

    顶着瓢泼的雨,南笳被周濂月半搂着,自己拿着手包,两手举着他的西装外套,深一脚浅一脚地经过了一辆一辆被堵在路上的机动车。

    她心里有一种放肆的、喝醉似的快乐。

    终于,走到了一辆商务车旁。

    那车门自动打开了,南笳撑住了门框,周濂月轻轻一托她的腰,她顺势爬上去。

    一抬眼,瞧见了前排正拉开车门的许助。

    许助整个人都惶恐极了,“我说我去接,周总非要自己去……”

    南笳笑出声。

    许助下了车,从周濂月手里接了雨伞。

    周濂月上车,在南笳旁边的座位上坐了下来。

    这车是临时的商务用车,没备着毛巾,周濂月只得让司机将空调温度调高。

    南笳穿了一件,顶了一件,实则还好,只有裙子下端湿得比较严重。

    反观周濂月,他身上的衬衫湿了一大半。

    周濂月接了许助递来的纸巾盒,抽出纸巾擦眼镜。

    他发梢滴水,几缕落在额头上,墨黑的头发与苍白的皮肤映衬,显出一种病弱感的禁欲;而半湿的衬衫,又隐约可见其肌肉与骨骼的线条。

    矛盾极了。

    南笳收回目光,克制自己不要再看。

    车厢里一股潮湿的雨水气息,等空调温度升起来,又闷又热。

    周濂月问她:“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半夜。睡了没到三个小时,就起床去做造型了。”

    南笳脑袋靠在皮质的座椅靠背上,转头看他,“你感冒好了吗?”

    周濂月轻笑,“这都过去多久了?”

    有外人在场,也没法聊什么。

    南笳知道了周濂月在这附近参加一个酒会,离他们办晚宴的场子仅隔了五百米不到。

    车慢慢吞吞地,又过了半小时,才终于驶离了拥堵路段。

    周濂月吩咐司机,先送南笳回家。

    她身上这条裙子造价六位数,得赶紧换下来。

    又开了二三十分钟,车开到了南笳小区门前,她跟安保打了声招呼,车子直接开进去,驶入地下车库。

    南笳推开车门,准备下车,看一眼尚坐在昏暗里的周濂月,没作多想,伸手,将他的西装外套一拿,“你也上去擦一下头发,别又感冒了。”

    南笳抱着他的外套,进电梯。

    那潮湿的气息,也随之充斥着轿厢里狭小的空间。

    她隐约有无法呼吸之感,抬眼拿余光瞄一眼周濂月,他脸上神情显得平静极了。

    出电梯,南笳走在前面带路,穿过走廊。

    脚步声跟在她身后,不紧不慢地。

    她无端的心脏发紧,在门口停下,低头,微抿住唇,去按指纹解锁大门。

    “滴”的一声打开,南笳推门,按门口开关,海盐的香扑鼻而来。

    进去的一瞬间,玄关里也顿时充满了闷而重的,雨水的气息。

    南笳将周濂月的西装丢在换鞋凳上,蹬掉了脚上金色的细跟高跟鞋。

    赤脚踩在地板上,拉开壁橱门,找一次性拖鞋。

    周濂月将换鞋凳上的衣服往旁边推了推,坐了下来,脱掉了湿透的皮鞋和袜子。

    南笳走进浴室里,拿了一方干净的浴巾,出来时,周濂月正走了过来。

    两人在浴室门口撞上,她将浴巾递给周濂月。

    周濂月先没接,进门,拧开了水龙头,先洗了个手。

    南笳往镜子里看。

    周濂月觉察到了,抬眼

    ,与她目光相对。

    南笳呼吸骤缓。

    没有人出声。

    周濂月盯了片刻,忽地一转身,背靠着流理台,伸手,一把攥住她的手腕,猛地一拽。

    潮湿的雨水气息,靡艳辛辣的香水的气息,连同这个空间里,残留的沐浴乳的气息,一并向他袭来。

    周濂月手指收紧,哑声问:“……什么时候回来的?”

    “这句你问过了。”

    “……是吗。”

    “嗯。”

    南笳只觉得心脏已停止跳动,“……我有问题问你。”

    “问。”

    “……想我吗?”

    周濂月看着她,没有作声。

    南笳上前一步。

    他手肘后撤,手掌撑住了流理台的边缘,用力,小臂上的青筋清晰可见。

    南笳踮脚,伸手,去摘他的眼镜。

    他没有躲,只是微微眯了一下眼。

    太近,轻易看清她眼尾松石绿的眼影,分明而几分夸张的下睫毛,弓形的上唇沿。

    颓废、轻佻又叛逆的flappergirl.

    四目相对,只有轻若不存在的呼吸声。

    周濂月张口,“你……”

    南笳知道他要问什么,伸手,手指轻按在他唇上,“嘘。”

    她仰头,声音低不可闻:“我很想你。”

    周濂月目光深黯而不见底。南笳再度靠拢,无法更近了。温热的气息,只差分毫。

    可周濂月仍然没有动弹,就这样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像是一种,隐约的挑战,抑或者,挑衅。

    再这样下去,她恐怕要窒息。

    她伸手,手指顺着他的心口,一路蜿蜒而上,最后,一把揪住他衬衫的领子,一字一句地:“周濂月,我命令你吻我……”

    话没有说完。

    最后一个字,被他重重地吞没于她的唇上。

    南笳呼吸一滞。

    过了好一会儿,才沉而重地拿鼻腔呼出一口气。

    她不自觉的伸手,绕过他的后颈。

    他伸手,紧紧地搂住她的腰,转了个身,而后一把将她抱了起来,放在流理台上。

    他手掌用力按住她的后脑勺,使她低下头来。

    凶狠地、无章法地吻她。

    她亦无章法地追逐、回应。

    胸腔里,心脏和肺叶都在隐隐发疼,像在燃烧。

    无法抑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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