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番外四(2/2)
“……好像去。”
南笳笑说:“那一定要去看看了。”
那天屈明城的整个场子都被包了,大冷天的,那温泉大浴池正好派上用场。
南笳都不免嫉妒,对周濂月说:“你公司员工福利待遇也太好了。”
他们几个人在茶室里打牌,屈明城笑着接了南笳的话,“ 南小姐是馋这温泉汤?别急啊,给你留了一个独门独户的套房,私人庭院,自带温泉,一会儿再叫服务员送点儿冰镇过的清酒或者冰淇淋过去……”
“西瓜有吗?”
屈明城夸她“讲究”,“我这会儿就叫人去准备,保管一会儿就能吃上。”
南笳笑说:“周总团建包你这场子一天多少钱啊?”
屈明城笑说:“这不能说,商业机密。反正赚翻了,不然我跟这儿鞍前马后呢。”
“那我以后带我工作室的人来团建,屈老板打折吗?”
“肯定比给老周折扣高!”
插科打诨一会儿,有人过来敲门。
许助,来跟周濂月临时汇报个工作电话。
待许助跟周濂月说完,南笳笑眯眯看向他,“许一鸣,你女朋友来了吗?”
“来了。”
“喊过来打牌呀。”
一会儿,许助带着他的女朋友小桃过来了。
小桃刚泡完温泉回来,穿着杏色毛衣和牛仔裤,一张小脸,杏仁大的眼睛,被热水熏得脸颊白里透红。
脸长得这么可爱,南笳以为是不是大学刚毕业。
一问才知,人是研究电磁场与微波理论及技术的在读博士生,还是TOP2院校的。
大家纷纷:“失敬失敬。”
南笳笑对许助说:“难怪你24小时on call女朋友都不生气,敢情人比你还忙,而且忙的都是有意义的,造福人类的。”
一旁“中-枪”周濂月闻言挑挑眉,瞥了南笳一眼。
小桃很腼腆,全程没怎么说话,在南笳目光对上来的时候,她总是会露出几分有些诚惶诚恐的笑。
南笳以为是她这种待实验室的学生,不怎么擅长跟人打交道。
打了几圈,南笳有点累,让周濂月替她,自己到一旁喝茶去了。
没一会儿,小桃也从牌桌上下来了。
她走到了桌子对面,笑问南笳:“我可以在这里坐吗?”
南笳叫她随意,不用太拘谨。
小桃抿嘴笑着,又偷偷看她。
南笳往牌桌那儿看一眼,“不喜欢跟周总一起打牌是吧?他这人是有点压迫感太强。”
小桃摇摇头,微笑说:“还好的。”
南笳怕她拘束不自在,问她要不要把许一鸣喊过来陪着她。
小桃又摇摇头,笑说:“不用。我……我跟笳姐单独坐会儿。”
“你吃过晚饭了吗?要不要叫人送点餐过来?”
小桃说:“吃过了。笳姐你呢
?”
“没吃,我在等西瓜呢……”南笳转头去喊屈明城,“屈总,西瓜备好了吗?”
屈明城笑说:“估计还没镇好。”
“麻烦叫人送过来吧。”
小桃忙说:“笳姐不用……”
“没事儿,反正我一个人吃不完的。”
一会儿,西瓜送到了。
反季节的瓜,不怎么大,也不怎么甜。
但在这暖融融的室内吃起来,有种别样风味。
南笳拿了一牙,走到周濂月身边去,递到他嘴边。
他转头看了一眼,还是张口咬了一口,但不肯接受更多了,叫她:“你自己吃吧。”
一旁的小桃看着这幕,露出迷之微笑,瓜都忘吃。
吃完西瓜,南笳又跟小桃闲聊了会儿。
许助觉得叨扰太久了,给小桃发了条消息,问她要不回房间了?
小桃回了个“好”,紧跟着对南笳笑说,“笳姐我们先走了。”
“好——你们自己去玩吧,待在这里肯定拘束。”
“没有的没有的。”小桃忙说。
南笳翻自己的包,翻出来一管尚未开封的口红,“也没准备什么礼物,不介意的话拿去玩儿?就当是元旦节礼物了。”
小桃隐隐激动:“是笳姐你代言的……”
“对。”南笳笑说,“你知道?我全都拿来送朋友和助理了,就剩下最后一支,我很喜欢的色号。”
小桃紧跟着去翻自己的包,拿出一只漂亮的小纸袋子,“这个是我前阵子和朋友去日本玩,在清水寺买的御守。”
“哇……送给我吗?”
小桃点头。
交换过礼物,小桃就和许助离开了。
过了没一会儿,许助又回来,手里拿着本印着小桃学校logo的本子,无奈地说:“笳姐帮忙签个名吧,她一激动给忘了。”
南笳总算反应过来,“……她该不是我的粉丝?”
许助挠挠头,“就那回带小桃去看包场电影,看笳姐你演的《灰雀》,那之后她就很喜欢你。她之前叫我找你要签名,我觉得这有点儿公私不分,就没答应。”
南笳笑了。
所以周濂月除了许助之外的人都不习惯,不是没道理的,他是很有分寸感的人。
签完字,南笳将本子和笔递还给许助。
待许助出去了,南笳又问屈明城:“屈总,你说的那独门独户的套房,还有吗?”
“统共就三套。”
“那还有两套呢?”
“我自己不得住一套。”
“那还有一套呢?”
“……”
南笳笑说:“安排给许助和他女朋友吧。”
-
南笳歇息一阵,回到牌桌。
打了两三个小时,把把输,直接输掉周濂月给她买的新款包。
牌局散了,南笳跟周濂月回到房间里。
那真是独门独户的一个和风小院,黑木栅栏的围墙,槭树自角落里探出来头来,楼里的灯是开着的,浅黄色澄澈的光。
推开大门,由石板路的步道走进小楼里,穿过走廊,自后门出去,就是后院的汤池。
热气缭绕,散发一股浓重的硫磺味。
一会儿,一只冰镇好的西瓜送过来了。
南笳冲过澡,下了汤池。
没多久,周濂月也跟着过来。
两人分坐于汤池的两端,周濂月看着抱着西瓜,拿勺子喜滋滋舀出瓜瓤的南笳,轻笑一声,“输钱了还这么高兴?”
南笳笑得更开心:“说明我偏运结束了,正在走正运。”
南笳本
就容易低血糖,不敢泡太久,一会儿就起来了。
她再去冲了个澡,穿着宽大的白色浴袍,坐在廊下的木阶梯上。
障子门被推开,周濂月走了出来,穿着和她同款的男式浴袍,手里提着一瓶清酒,两只小酒杯。
刚泡过温泉的体温,让他们暂且无惧户外的寒风。
栅栏围墙外,天上一弯月亮。
风吹过槭树的树梢,四下皆寂。
南笳忽说:“是不是过零点了?”
周濂月说:“嗯。”
南笳举起酒杯,笑说:“又一年了。”
“新年有什么愿望?”周濂月看她。“没有。跟你一年一年过下去就很好。”
周濂月没作声,只看着她。
片刻,他放了酒杯,也一并夺了她的。他俯身过来,不由分说地将她往后一推。
南笳倒了下去,倒在障子门与门廊之间,呼吸里是他身上微微的寒气与酒气。
她伸臂摘了他的眼镜放到一旁,他低头吻在她肩头。
热的触感,冷的空气,冷热交替。
酒壶还是倒了。
那几杯清酒开始上头,一切都微醺起来。
头上月正当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