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番外五(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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濂月睡着了,南笳爬起来,又接着去收拾屋子。

    干了会儿家务,就有点儿想把两个大男人薅起来的冲动:拜托,你们叫我一个女明星在这儿扫地拖地?

    做完清洁,南笳就躺在沙发上,处理微信上的消息,该拜年拜年,该发红包发红包。

    周浠打了电话过来,南笳告诉她周濂月喝醉睡着了。

    周浠:“好稀奇,我记忆中好像我哥从来没喝醉过。”

    南笳笑,没说,她知道的就有两回了,那是因为他之前都没碰见过对手。

    南笳:“要叫他起来吗?”

    “不用不用,嫂子你帮我跟他拜个年就行。还有……有个事儿,帮我转告一声。”

    -

    南仲理先醒的。

    他睡了一觉起来,就已经跟没事儿人一样了。

    听说周濂月还在睡,他自己收拾了一下,准备出门打牌去。

    南笳说:“爸,我跟他今晚是住家里还是住酒店?”

    “爱住哪儿住哪儿。”

    “哦。”南笳想起什么,“户口本放回你衣柜抽屉了啊。”

    南仲理一顿,“你俩的红本儿呢,瞅瞅。”

    “……谁随身带结婚证啊。”

    南仲理就不问什么了,抓了钥匙,换鞋出门。

    “您几点钟回来?要等您吗?”

    “用不着。你自己招待好你的人,我烧这顿饭已经仁至义尽了,陪聊陪玩的我可不干。”

    南笳笑了声。

    到晚上九点半,周濂月醒了。

    他从卧室走出来,看南笳单独坐在客厅里,“你爸还没醒?”

    “早就出门了,估计都赢了三四圈麻将了。”

    “就你一个人。”

    南笳笑:“这不等您吗周总。你要出去打牌吗?我来攒局。”

    “我先洗个澡——晚上住这儿,还是住酒店。”

    “都行。”

    周濂月瞥她一眼,“你爸晚上还回来吗?”

    “……你想做什么?”

    周濂月似笑非笑地瞥她,“我可什么都没想。”

    两人合计,就在这儿住了。

    开了行李箱,周濂月拿出一身干净衣服。

    南笳到浴室去,指点他浴巾和沐浴露放置的位置,以及花洒的龙头往哪边旋。

    “还有什么问题你喊我。”南笳预备出去。

    “什么问题能喊你?”

    “都能喊。”南笳送个浮夸飞吻,“贴心服务,包周总满意。”

    “……”

    周濂月洗过澡以后,南笳也去洗漱。

    即便开了暖风机,南方冬天的浴室也是场噩梦。

    那温水一旦淋下来,便一时半会的不愿意关上。

    半小时后,南笳才自浴室里出去,皮肤已被冲得泛红。

    坐在沙发上的周濂月瞥她一眼,“你再不出来我以为你晕里面了。”

    南笳做完了护肤,走回到客厅去。

    周濂月歪靠在那儿,拿着手机,显然也是在处理微信消息。

    南笳想起之前周浠的那通电话,“哦,周浠让我转告你一件事。”

    周濂月抬眼看她,手里动作一停,“你可别告诉我,她怀……”

    南笳忙说:“想哪儿去了!她敢苏星予也不敢啊,你不得剥了他的皮——浠浠说,她明天一早,要跟苏家出国去玩。”

    周浠还是了解他这个兄长的,这事儿得当大事来汇报。

    果真,周濂月立即打给苏星予,事无巨细地交代了一番,临了不忘威胁,必须得将人全须全尾地带回来。

    南笳在一旁笑。

    周濂月瞥她。

    她说:“以后我们真要是生了女儿,你会是什么样子,是不是比现在还要大惊小怪?”

    周濂月无可无不可的神色,“这么好奇?”

    “……哪有好奇。”

    周濂月轻笑一声,手臂伸过来,轻轻搭在她肩膀上,“出去打牌吗?”

    南笳转头来看他,“你想打吗?”

    他们都不说话。

    心猿意马不在话语里,也能从对视的目光泄露。

    片刻,南笳笑出声,伸手,食指自周濂月的领口,一条线划下去,微妙停顿,“你过来,我跟你说个事。”

    南笳捉住他的手腕,将他牵起来,带往卧室。

    那里头灯没开,门一阖上,一片漆黑。

    南笳轻声说:“你记得不记得,我曾经跟你说过一件事。”

    “嗯?”

    她仰着头,呼吸离他咫尺,“……我让你,可以‘礼尚往来’的……就是在这儿,这张床上。”

    周濂月声音几分黯哑,声调倒仍是平静,“是吗。什么时候?”

    “去年过年,你来找我,还记得吗?我们去吃夜宵。”

    “……嗯。”周濂月笑了声,忽说,“……原来,香水是这用途?”

    “……”南笳是主动挑起的人,但当周濂月拿回主动权,她便会骤然觉得羞耻度爆表。

    更让她没想到。

    周濂月忽地抬手,按下开关。

    室内恢复光明。

    他垂眸看着她,“复现一下?”

    南笳仿佛僵住,“什么?”

    周濂月抬手,手指轻轻摩挲她唇线的轮廓,不让她装傻,直接将话挑破得明明白白,“我说,当我的面,再来一次。”

    南笳已经很少会觉得脸红了。

    但当下自耳根到脸颊,整个人皮肤比刚冲完热水澡那会儿,还要烧得通红。

    她伸手去拉门把手。

    周濂月捉着她的手腕,轻轻巧巧地就化解了她的力道,将那门上的钥匙一转,直接反锁了。钥匙也拔了下来,往裤子口袋里一揣。

    他低头瞧着她,那叫人脸热的轻笑拂过她的鼻尖,“我是不是说过,挑事儿得想想后果。”

    ·

    灯光下,他的注视,她的房间。

    三重效应。

    刺激与羞耻互为表里,南笳仿佛鬼迷心窍,真就照做。

    也不全是她的独自表演。

    她完整瞧见,抱臂靠坐在床头,目光幽深地注视着她的周濂月,如何一分一分地,被她瓦解理智,直至彻底沉入由她制造的情-欲的漩涡。

    -

    次日南笳先醒过来。

    她靸着拖鞋走到窗边去,将窗帘拉开一线。

    冬日里奢侈的阳光,正斜斜地倾泻而下。

    南仲理在睡觉,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

    南笳没叫醒他,跟周濂月下楼去,自己解决早饭问题。

    初一的清晨,一切都有种革新的气象。

    他们出了小区,步行一阵,拐入旁边的小巷子里。

    路旁一棵树叶半黄的梧桐树,浅金色阳光里,缭绕薄薄的雾气。

    周濂月落后一步。

    南笳走在前面,影子被阳光长长地折向他所在的方向。

    片刻,南笳像是意识到他没有跟上。

    转身折返两步,一把挽住他的手臂。

    “快点啦。”她说。

    周濂月笑了一声。

    簇新的一切,连同那些事关这个年节的陈腐而痛苦的回忆。

    都一并被翻了出来,抖落灰尘,晾晒。

    她是他的每个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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