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42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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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给你,我打赌等会儿走出茶楼时,就会被传成是毒药,还是宇珹压着你吞下的。”

    季澜没空回应,已是迫不及待地咬下一颗。

    有了青梅的加持,照理说入口滋味应是酸酸甜甜,可季澜却觉得,口中咀嚼的小粒,一点儿也不酸,反倒甜中带蜜,却不腻人。

    这让他颊面笑靥更加深了些。方才那股压在心底的焖恹恹,也一扫而空。

    这时三楼听故事的几人,也下了阶梯,越过人群回至桌边。

    安赐刚才上楼后,莫潇便再次简单介绍自己,此时大家已打成一片,正谈聊着夺舍妖魂的惊悚片段。

    何凉凉一坐下,便语气欢快道:“师父,你刚刚吃毒了吗?”

    发言一如往昔,一针见血。

    只是语气不再激动。

    毕竟这几天以来,不论走到哪,都听得见夜宇珹严刑拷打季澜的事迹,每个人都说的宛如亲临现场,身历其境。

    季澜拿着糖串,不解道:“凉凉怎么这样问?”

    安赐:“我们在楼上听奇谈故事,有人慌慌张张的奔上来传话,说宫主拿了一袋用糖裹好的剧毒,逼着仙尊吃下。”

    安爻接着道:“还说仙尊吃了后,嘴角立即溢血,却赶紧擦拭干净,不让其他人看出内伤。”

    这话一落,池缎直接捶桌大笑。

    何凉凉满脸不解的望着他。

    莫潇也同样疑惑:“神医怎么了?”

    池缎擦着眼角,仍处在哄堂大笑中,“没什么,只是突然觉得自己未卜先知,还能去给人算算挂。”

    季澜则是无言以对。

    他吃糖葫芦不小心沾了嘴角,只是用袖摆胡乱抹去,居然被误认是掩饰吐血。

    仙门八卦,不容小觑!

    十分荒唐,十分荒唐。

    在池缎收不住的大笑中,楼下却传来一阵起哄声。

    众人顺着声响往下看去。

    安爻偏头朝莫潇道:“双老掌门来了,会不会是找你的,要谈成亲事宜。”

    莫潇应首:“有可能,那我便先下去了,今晚有空闲再过来找大家。”

    大伙儿相谈甚欢,他觉得夜焰宫与外头传闻的模样,压根没半分相像。

    仙门里总说,除了首座魔尊之外,两个护法也是杀人不眨眼的存在,名讳一出便是风声鹤唳。

    可半刻钟前在楼上,安爻与何凉凉争执的画面,不过就是两个爱打闹的少年。

    一楼处。

    双掌门忽地对着全场仙门发声。

    “莫潇呢,他人在哪?我在客栈找不到人,只好过来巡视,倘若你们谁看见他了,便告知我一声。”

    这话一出,全场刹那静默。

    老掌门的声音,不若昨日比武大会时的神清气爽,反而有些尖细,像是捏着嗓子那般说话,有股说不出的诡异。

    何凉凉鸡皮嘎瘩全起,皱眉道:“莫兄,你那老丈人……声音怎么、怎么突然变成这样?”

    莫潇神情也是惊讶万分,一脸被震住的神情,“…我、我也不清楚,双前辈昨日分明还好好的…”

    安爻:“难道是昨天晚间染了风寒,喉头坏了?”

    池缎叹道:“我家爻儿可真是傻气,喉疼说话可不是这样子。 ”

    语毕便被安爻狠狠一瞪,连忙递了颗剥好的瓜子过去消火。

    双掌门缓步走至一楼正中央,众仙门投射去的目光也愈发惊讶。

    眼下德高望重的老掌门,走路姿势可谓奇特,扭扭捏捏的宛如莲花步,两边小指还高高翘起,弄成莲花指的形状。搭配对方鹤发外表与德高望重的背景,画面惊悚!

    季澜:“……也许双掌门不是风寒,是昨与莫兄结亲后过于高兴,昨晚多喝了两杯。”

    安赐:“酒喝过量,确实有可能。”

    莫潇一脸纳闷:“可我们昨晚用膳时,并未喝酒。双前辈说谈正事时得清醒,必须滴酒不沾。”

    何凉凉试图解释这状况,不确定道:“也许他老人家太过开心,回房后一人独饮了。”

    安爻望着楼下诡异一幕,道:“一人独饮能喝成这样?醉成这疯样,难不成一次饮入十壶?”

    且因为双掌门行为过于离奇,楼下所有人皆自动让道,人满为患的一楼,就这般硬生生地空出一地空旷,将对方围在中间。

    翘高小指的老人忽地停下步伐,一个蹲身,坐至地板。接着弯膝盘腿,两只手臂往上举高弯曲,做出花瓣盛开的模样。

    用阴阳怪气的音调,道:“莫潇在哪,昨日房中那堆盛开的花可真美,我得让他欣赏欣赏。”

    几个看过莫潇的人,知道他也正在茶楼

    中,便往二楼方向看去,可只见对方青年的表情与大家相同,全是茫然。

    安爻:“莫兄,你未来老丈人可真是惦记你,开口闭口都是你。”

    季澜却感受到一丝不对劲:“花?双掌门房中有花?”

    莫潇正要答不知道,一楼的人蓦地又发话了。

    宛如紧捏嗓子的细尖声嗓:“那群紫焉花可美了,连着房里的树干,一簇簇的姿色,比我盛开时就差那么一点点。”

    “……房里的紫焉树干…?…盛开……”池缎刹那间反应过来!瞪眸道:“该不会是……”

    季澜瞬间朝夜宇珹道:“早上起床时,你看了画卷吗?”

    夜宇珹一脸懒散:“本座对那画没兴趣。”

    连余光都懒得给。

    季澜冷静道:“我也没细看,只知道房中紫焉花仍是开的完好。眼下先回房看看画卷吧。”

    安爻惊讶道:“仙尊的紫焉还开着?”

    稍早用早膳时,大家都提及自各儿房里的花,当时季澜没开口,故他以为大家的花都一起萎了。

    夜宇珹朝季澜道:“确定要回去看?”

    对方十分肯定的点头,于是他便伸手环住季澜腰后,身侧人也自然地拽住他衣袍肩头,两人直接从旁边大窗户跃出。

    池缎一边吃着瓜子,道:“你家宫主和仙尊时常这样吗?配合简直天衣无缝。”

    “反正看习惯了。”安爻耸肩,接着又往一楼方向撇去,“莫兄,你老丈人还坐在那,要不然咱俩先去将他扶起?”

    莫潇似乎仍处在震惊的情绪中,只道:“双前辈到、到底怎么了?”

    安赐:“照仙尊刚刚的意思,极有可能是被花妖附身了。”

    “花妖?哪来的花妖?”莫潇更震惊了。

    安赐:“前日拍卖会上,宫主以万两买了幅画卷,上头画的便是粉色花妖。”

    池缎感叹道:“我尚未没好好参观这万两花妖的画像,今日他便主动现身给大家看了。”

    其余几人蓦地沉默以对,同时又望向一楼的老掌门。

    …

    荫兰峰的某处客栈内。

    三楼房间里。

    季澜站在白墙前方,盯着画卷,面色愕然。

    画纸上,那株立于中央、粉色盛开的主角,俨然不见踪影!

    夜宇珹懒声道:“花妖现世了。”

    季澜惊诧不已,道:“…可这幅画,分明多年以来皆平安无事,为何忽地出事?”

    夜宇珹往地板上的紫焉花粗干看去,“约莫这就是原因。”

    季澜视线同样转至粉紫色的花裙:“可荫兰峰的紫焉,在今日以前一直长在地势高端的峰顶,怎会和这幅画卷扯上关系?”

    夜宇珹懒洋洋道:“花妖说不定是紫焉类似品种。”

    季澜:…是这样吗! ?

    不许你晃点我。

    他傻眼道:“现在该怎么办?”

    夜宇珹弯唇:“不知道,随他去。”

    季澜瞪大眸,朝身边高自己半颗头的人道:“随花妖去?那双掌门就一辈子如此?”

    夜宇珹懒得答话,面上全是不在意。

    季澜:“……”

    莫潇婚礼还得有主婚人呢!别闹。

    于是

    他即伸出手,打算摘下墙面画卷。

    眼下只能先带去茶会地点再说了。

    只是手指尚未碰到画,霎时间便被另一人拽住袖沿,季澜身子也顺着力道,往那方向歪去。

    夜宇珹:“你身上封灵已解,不先练练?”

    季澜面色镇定。

    怎么练?本读书人一窍不通。

    夜宇珹将他袖摆撩起,露出一段削瘦白晰的小臂,伸指往手肘处一点,不过一瞬,季澜便觉得一阵发烫的灵力流过他手臂。

    每一回,夜宇珹灵力流过他身躯时,都有股异样的热度。

    夜宇珹只道:“你试着将灵力回击。”

    季澜一愣:“回击?击你吗?”

    对方唇边懒散的笑意,摆明着肯定答案。

    季澜:好的呢。这可是你主动要求!

    本读书人立即拍飞你。

    他便凝聚心神,尝试将体内丹灵聚集,试图用念力爆发。

    半晌后,一阵暖活之气果真从金丹处升起。

    季澜心底一喜,回抓夜宇珹结实的腕部,做出回击。

    半晌后,一道热热的、暖暖的,仿佛软风拂过那般地灵气,慢慢的传至夜宇珹胳膊。

    夜宇珹挑眉道:“不是让你运气暖身,你得将筋脉中的丹灵凝聚。”

    于是季澜奋力凝聚,再度尝试!

    结果仍是相同。

    软软的风,掠过对方。

    季澜:“……”

    本读书人分明聚了!

    为何聚了又聚,还是这样!

    莫非是他领悟力太差,魔头手把手教导,还是聚不出个毛。

    季澜叹了口气,松掌放开夜宇珹小臂。

    对方眉眼间却忽地一变,手掌快速往他方向一挥。

    季澜一诧,没时间深想,只能抬手挡下这欲来的一击。

    就在他伸臂瞬间,一阵暖源猛然从腹部扩散,远比方才那浅淡的暖意更加剧烈!

    季澜顿时睁开眼,定睛一瞧,身前那人颊边正挂着好整以暇的笑。

    季澜:“你又唬我!”

    还以为蝙蝠要发动攻击。

    夜宇珹长指拾起季澜肩侧雪发,懒散地缠绕在指间,道:“你身上封灵过久,金丹尚未流转顺畅,得有契机才能一瞬爆发。”

    季澜点点头:“所以我刚才真的打入你身了吗?”

    夜宇珹:“嗯。”

    “打哪儿了?”

    “五脏六腑。”这声音带着懒洋洋的笑意。

    季澜立即眯起眼。

    又唬人!

    夜宇珹:“要不你再打一次?”

    他将指间的银发松开,改握住季澜手心。

    季澜:“那你不许躲。”

    此刻两人皆未注入丹灵,可牵着的那端手掌,却散发着比方才更热人的温度。

    夜宇珹弯起唇,道:“就当你摔床那天,和本座约好的那掌。当时你未出,现在便能讨回来了。”

    言下之意,随你出掌。

    想怎么样,都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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