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故意(2/2)
谢书聿压低声音提醒:“逸远哥,王栎就在你身后。”
林逸远僵硬地准过头,果然看见了王栎。王栎看起来并不在乎他说什么,只是面无表情地擦肩而过。
李元梦跟在他身后,紧张地问:“小栎怎么了,你是不是心情不好?”
林逸远眼睁睁地看着人走,拿手指着问:“他凭什么还心情不好了?”
时颜看着王栎慢慢朝他靠近,又隔着很近的距离在他面前离开,好像有多么无辜一样。时颜往后伸手,拉住了王栎的手腕。
在众人的震惊中,时颜往后退了两步,在王栎的耳边说了一句话。
王栎脸色倏然一白,死死地盯着时颜。
时颜早已经松开手,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一副,对愣在当场的林逸远说:“还不走?”
林逸远呆愣着“哦”了一声。
一会后。
林逸远追着时颜问:“你跟他说什么,他表情一下子就变了,好像听到了什么可怕的话一样!”
“一个鬼故事。”时颜说。
林逸远撇撇嘴,“你这话谢书聿都不信。”
谢书聿立刻叉腰,不过倒是没跟林逸远吵,回头跟文翊靖说:“节目组会怎么决定啊?为什么要等十分钟再公布投票结果?”
·
十分钟后。
主持人再次把所有练习生全部请进演播厅,这次没有分两个房间。参赛和参与投票的练习生都在一起。
主持人向大家宣布了最终结果——
王栎因为提前向大家泄露了自作曲的信息,违背了这个环节“盲选”的规定,因此被取消竞选资格。
投票的最终结果仅公布其他四首歌的投票结果。
《Fate》毫无疑问是第一,但大家总觉得很不得劲儿。连谢书聿都不满地小声嘟囔:“这算什么啊,搞得好像我们是人家失误了才得第一的。”
文翊靖担心地看向时颜,却也想不到什么话来安慰,因为他也很生气。
林逸远则是坚持不懈地问:“你刚才到底跟他说什么了?”
时颜没什么兴致地收回视线,喜怒不辨地说:“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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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栎在听到节目组公布结果后,再次鞠躬向所有人道歉。可他的内心却是松了一口气的,这已经是很好的结果了。
从听到时颜组的《Fate》开始,他就知道自己不可能赢了。既然不能赢,他又何必再输一次。
其实他开口时,是想要承认这首歌不是他写的。
可话到嘴边却又变成了别的。虽然模糊不清,但将来万一发生什么事,他也有很多能够解释的办法。
王栎又向大家鞠了一躬,抬起身时刚好撞见了时颜的眼神。看似漫不经心,
却好像看透了他的想法一样。
王栎不断告诉自己,他不可能知道,他没有证据的。可在对上眼神的时候,王栎还是不自觉地想起了时颜在他耳边说的那句话:
“转告裴老师,这首歌总算写得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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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作曲竞选结束后,时颜一个人去了医务室。
因为男团选秀有很多舞蹈练习,而且人又多,所以一些常见的伤药都是备齐了的。时颜熟练地找出一瓶塞来昔布。
因为是处方药,上面还贴着医院的标签。
时颜随意看了一眼就拆开了包装,倒了一粒出来。他也没耐心倒热水,直接开了一瓶冷水吞药,吃完却觉得没效果。
他盯着药瓶看了好一会,最终还是没给自己加药。
药瓶刚塞进兜里,医务室的门被推开。节目组请的药剂师刚好回来,惊讶地问:“你等我很久了?受伤了还是感冒了?”
时颜摇头,“我自己找到药了。”
因为练习生们找个常见药或喷雾什么的都自己动手,对方也习惯了,也就没多问。时颜已经吃完了药,推开门回去了。
时颜其实不确定这个止痛药是否对症,他上一世是胃痛,这一次似乎不止是胃痛,胸口、耳朵、和头痛都有一些。
痛感慢慢蔓延到全身,更像是他上一世被油罐车撞到之后的感觉……
因为怕被人看出什么,时颜没有和其他人一起活动。他一个人找了间位置偏僻练习室,窝在沙发里睡觉。
即便被人看见了,也绝对不会问什么。反正这是时颜一直在做的事情,无时无刻不在补觉。
只不过这一次,他睡不着了。
终于到了晚上,时颜打算在一个不早不晚、没人会注意的时间回宿舍休息。他估计自己还是会睡不着,但总归比躲在练习室好一些。
时颜刚打开门,就看见了任楚郗。
任楚郗看起来居然还很委屈,即委屈又咄咄逼人:“时颜,你是不是在躲我?”
时颜没什么力气动手,只能说:“让开。”
任楚郗不肯,坚持堵在门口。
时颜不想跟人纠缠,直接把门重新关上,重新窝到了沙发上。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只有任楚郗彻底愣在当场。
任楚郗坚持不懈的敲了好一会门,时颜始终没再理他。
时颜在自作曲竞选之后就没露过面,文翊靖也是晚上跟大家碰头时才知道,不过他已经习惯了:“估计又在什么地方窝着补觉了。”
众人一听,言之有理啊,也就没有急着去找人。
只有隔壁桌跟副导演一起吃饭的小阮总,觉得事情不太对。睡觉怎么可能睡一天呢,时颜可是忙到连陪他吃饭都没时间!
小阮总主动请缨:“傅导,要不我……”
话没说完,嘴里被塞了一根辣椒。小阮总:“咳咳咳!”
副导演铁面无情,铁汉柔情:“找人不行,但你看我特意给你到了一杯水,多喝热水对身体好!”
小阮总将信将疑,喝完嘴里更辣了。
副导演:“……”
他这回真不是故意的。
·
另一边,时颜在练习室里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睡梦中似乎有人在叫他的名字。时颜很累,但是却醒不过来,还没来得及清醒又睡了过去。奇怪的是,他这一觉睡得居然还挺安稳的。
他没有半夜惊醒,也没有反复梦到自己被油罐车撞。唯独有一点很奇怪,他记得自己似乎在某个短暂的清醒瞬间握住了另一个人的手。
那双手干燥,宽大,手指修长,是一双很适合弹钢琴的手。
可他的身边哪有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