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23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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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开祥要盐盐坐,饶是今时今日关系不一样了,他也只是从前长辈的觉悟,看一个旧友的孙女,再才是孙媳妇。

    这段时间,汪盐来探望孙开祥不少。每回来孙家必然过来一趟,今天正式进门,更是闹哄哄没停当下来呢,人又过来了。

    问过爷爷晚上的进食和吃药才算放心。

    坐了坐,汪盐就劝爷爷早点休息,起身要走。

    孙开祥丢开手里的老花镜,喊住汪盐,“猫猫,你是真心嫁给施惠的吗?”

    汪盐:“当然。”

    “那就好。别嫌你孙爷爷啰嗦。人老了,一时健忘也是有的。又爱重话,我生怕问过你忘了还要问你一遍。又怕你陪着那小子捣鬼……猫猫呀,你顶知道我们施惠的,他当真和我们玩心眼,我们全不是他对手。”

    汪盐莞尔,两手抄在毛衣口袋里,宽慰爷爷,“我才不信,他是爷爷教出来的。我和爷爷联手,怎么也不该是他独斗地赢呀。”

    孙开祥笑着轻咳了几声,“也就你,猫猫了。”

    摸黑从爷爷院子里出来,汪盐再回到他们院子里,洗了个澡,回到床边,给妈妈打了个电话。认认真真问那头,真的这八床被子不能移开呀?

    陈茵还没睡呢,电话那头直剌剌地说不能。说好放一夜的就放一夜。“那些个被子不碍你们什么事。”

    汪盐嘟囔,怎么不碍,已经被人掀到地上一回了。

    陈茵问,什么?

    “没什么呀,就是跟您确认一下。”

    母女俩再一道问出声,一个问爸爸呢,一个问施惠呢?

    陈茵说,你爸爸喝多了,先睡了。

    汪盐答,孙施惠去前头见客了。

    再说了几句,汪盐要妈妈早点睡,就挂了电话。

    她终究没跟妈妈提那床绿底红海棠的被子被滑抽丝了。哎。汪盐不作声地心疼,又单独把这一床被子抱到边上的藤椅上。想着已经划“伤”了,别再碰事故了。

    有机会拿出去叫老师傅修补看看。

    快夜里十点钟,孙施惠才回来了。

    他一进房里,就看到南窗下头茶几上的红枣茶和小圆子。

    汪盐说是齐阿姨送过来的。她一样吃了点。

    孙施惠听她这么说,也不管哪个碗是他的,只拾起调羹端起碗就吃起来,一个碗里舀一个,一个枣一个圆子。

    汪盐在把她的护肤品、化妆品一一拿出来,坐在梳妆台前,也不转身,透过镜子问她后头的人,“不要热一下吗?”

    “你都吃了,我还热什么。”声音跟欠他百八万似的。

    汪盐也没好气,“我吃的是热的。”

    身后人把一颗枣核吐到手里,敷衍着和她说话,“嗯,你有本事,你了不起。”

    汪盐旋开一瓶眼霜,一下就挖多了。气鼓鼓朝镜子里一白眼,还被身后人逮了个正着。

    她故作镇静,没事人地摸自己的眼霜。

    孙施惠起身往衣帽间去,顺手把那颗核扔进了垃圾桶。

    他拿了衣服去卫生间洗澡。

    等他出来,汪盐已经拥被靠在床头回各种短信和看邮件了。

    孙施惠一身馥郁香气出来,里头的暖风机还在嗡嗡工作。他身上的睡衣和汪盐穿的是配套的,都是陈茵买的。

    一套水菱红,一套藏青蓝。

    不得不说,到底藏青蓝赢了。赢在穿在一身冷白皮上,饶是孙施惠在那炸毛地擦头发呢,也胜过某宝上那些模特好些倍。

    男人短发就是好,干毛巾对付几下,就利索不拉垮了。甚至炸毛有力地蓬着,孙施惠顺手把擦头发的毛巾扔到藤椅上时,看到上头有床绿色的被子。

    他很清爽这些被子是汪家的陪嫁,眼下,其他几床还在床上呢,唯独这一条绿油油地安置在藤椅上。

    “什么意思?这一床是给我的?”

    汪盐头发没全干,这才坐靠在床头,看手机之余,听到孙施惠突然这么问她。

    她才要解释被子上的抽丝,又听他紧跟着一句,“所以不分房,要跟我分床咯?”

    汪盐看他一眼,孙施惠也垮个批脸盯着她,一副高高在上的口吻真讨人厌!

    床上的人干脆不理他,由他自己去领会吧。你觉得是分床那就分床。

    孙施惠足足等了汪盐一分钟,她都眼皮不高兴撩的那种,不搭理人。

    良久,她这才抬眼,看孙施惠一眼,他突然一脚跨上床,吓了汪盐一跳,连忙拥紧被子,凶巴巴问他,“你干嘛!”

    人高马大之人,站跨在床上,居高临下看她,“我干嘛,我拿我的被子,不行?”

    说着,他再扯过一床被子来。

    要他睡那个摇摇晃晃的藤椅,还不如让他去死。

    孙施惠拖那床绿色的被子铺到地板上,手里再一床由盖。还倾身到汪盐身边拿过她边上多余的枕头。打地铺完毕,问床上的女主人,“这样满意了?”

    汪盐恨不得骂他个狗血淋头,然而,嘴上就是要气他。不破功才能气着他,“满意了,睡吧。”

    孙施惠气得磨后槽牙那种,他一时才不肯汪盐如愿。

    只问她,“你是不是忘了点什么?”

    汪盐把手机搁到床头柜上,拢拢七八成干的头发,要蒙头睡,才不由他再乱说什么。

    她人往被子里去,孙施惠就干脆来揭她的被子。

    “干嘛呀,我忘了什么?”汪盐躺在枕头上,由他抓着被子的一角。

    孙施惠看着大红枕头上躺下头发乱了的汪盐,素颜,折腾了一日,多少有点倦色。

    还是脆弱不禁盈握的那种倦怠。

    他到底去书房把那套协议书拿了过来,提醒汪盐,“我说过的,别信任何人,只信白纸黑字。”

    是汪盐答应和他履行婚约的协议书,婚姻达成满三年后,她就可以分到他已婚名目继承遗产一半项。

    一式两份的协议,签字,赠与合同便能生效。

    床边站着的人,手里捏着这白纸黑字,执意得很。汪盐没好气地想接过,她才伸手,孙施惠便松掉了,两份协议甚至都没分开装订,一时撒手,白花花的A4纸洒了地上铺被上都是。

    汪盐作势弯腰去拣,有几张覆在孙施惠脚上,他不耐烦地踢开。汪盐抓那几页纸时,不经意看到了有人脚面上的一处伤疤。

    这么些年过去,他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忍痛忍泪的小男孩了。人会长大,伤疤会浅会淡,然而,却始终蛰伏一般地跟着他。

    作者有话说:

    老规矩,十万字打卡。抽个小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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