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第53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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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前他们约饭的习惯就是各自点各自的。

    汪盐有多少回等着上菜的空档, 孙施惠接到电话,不得不走,他多少有点为难, 也不好意思让她等他,便说:下回双倍补给你。

    这种双倍,汪盐嘲讽过施惠少爷,丢进奖池里, 也是个不小的数目了。

    所以, 这几年她和他吃饭,没花过一分钱。哪怕她正经名义她请客,孙施惠也多多少少赔进去点什么。

    比如她升职那回, 宰她一顿是真。搭进去的酒钱,也没少。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 孙施惠的三餐都变成谈事情的变相会议桌。

    他陪那些大佬,更是把午餐会议、晚餐会议当家常。

    然而,他们成婚这些日子,二人正式场合的约饭,这是第一回。

    坐下来,摊餐巾到腿上时,对面汪盐就自顾自点起餐来,她依旧只看她中意的。

    新中式的创意餐厅,汪盐前前后后连冷菜头盘到甜品, 点了七个菜。

    她是真的饿死了, 也做好了吃不完打包的准备。

    当然, 打包回去也没人吃。她自有打算, 说带给她爸妈吧。

    孙施惠趁着她点菜的工夫, 翻了下手机, 简短回了几条短信。抬起头的时候,听她这样的成算,他身子从椅背上起来,端坐的教养。丢开手机,解散袖子,翻卷的架势,说他也饿了。“就争取吃完,别把吃剩的带给别人,我不喜欢。”

    然而看汪盐点好的菜单,一时皱眉,“怎么这么多肉啊?家里伙食很差,以至于你要在外头打牙祭?”

    汪盐不理会他,只如实陈述,她饿了,也确实很想吃肉。牛肉,烤鸭,猪手。

    孙施惠笑得隐晦,才嘬了口餐前酒想起什么,换了矿泉水。却没限制汪盐,说她可以喝点,他来开车,“开你的车回去。”孙施惠的东西还在楼上,外套也在。他刚下楼的时候就没穿外套,是汪盐不肯他穿了,因为上头里衬上有什么,二人都默契得很。

    汪盐抿一口餐前酒,看着对面人唤侍者,撤去他的酒。再帮他的水多投几块冰来。

    交代完,孙施惠目光再扫过来时,汪盐显得不那么自然,再不作声地移开了。

    他问她,“怎么?”

    汪盐咕哝咽一口,薄荷酒辛辣且过分提神,清醒与醉明明该是悖论的,偏偏糅合在一块了。

    汪盐没回答他的问题,就是觉得有点失真,又过分怪异的祥和。当真应了那句,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吃饭过程也是。汪盐拢共就点了一道蔬菜,酒香草头。

    两个人不用公筷,其他肉菜还动筷子有限,偏这道素菜,吃了个精光。

    汪盐在外头吃饭很少吃主食的,今晚要了碗米饭。孙施惠看她要素菜就米饭的样子,干脆作主再点了份草头,美其名,他也很喜欢吃。

    汪盐看他心情很好的样子,几乎神采奕奕那种,放下筷子,擦擦嘴角,“我和你说点事?”

    “嗯?”

    “爷爷那里,你明天怎么也得露面。去接他们回来。”

    孙施惠那个脸色呀,春天即刻到了冬天。随即,沉沉脸,催她,“吃饭。”

    “你明明方方面面都照料到了,既然都已经和周主任联络了,里子都做完了,面子为什么又不稀罕了呢?”

    “汪盐,你这说教的样子真不可爱。”

    汪盐没所谓,她说她反正也没可爱过。

    “你小时候不和他们为伍,还是可爱过的。”

    汪盐投他一眼,孙施惠这个偏执的家伙,他的理念里,她只要和他为伍,视为同类,就顺眼就可爱。

    “当然,闭着眼仰着脖子的时候也……”孙施惠话没说完,汪盐就在桌下踢了他一脚。

    动静不大,但是到底震了下,杯子里的酒跟着摇晃。

    孙施惠一时还没收心出来,他看着她,只觉得周身的一切还在摇,还在晃。

    “我和你说正经事!”汪盐带着点女儿家的怨怼,怪孙施惠不正经。

    他正经回应她,“我出不出面就那么重要?”

    “重要!”汪盐答他,“爷爷在意也看重你的态度。”

    “哼,他看重就不会执意接人回来。还有,他用不动我就去用孙津明的样子,真是没劲极了。”

    孙施惠这些年从没说过这样的话,个人色彩,主观但也活生生。

    汪盐顺着他的话,“今天就是。津明阿哥带着你奶奶过来,跟琅华碰了个正对面,琅华负气走了。”

    孙施惠听这些汇报也好家务事也罢,总是划重点的行事风格,“所以我说琅华二百五嘛,你们还跟我急。”

    “那你要她怎么样?”汪盐私心是体会琅华的。

    “怎么样?她给我好好坐那啊,这家到底谁是外人谁是内人,她个傻大姐分得清吗?啊!”

    “你不傻,你干脆不露面了。”汪盐也派他的不是。

    孙施惠从来不是由人牵着鼻子走的,他点拨汪盐,“我等他们把棋都摆上。再说了,这点子老帮菜儿女情长的事,谁高兴去听哦。”

    汪盐觉得有被冒犯到。瞥他一眼,“那你也不能一直不露面啊。”她再耐着性子劝,“爷爷这检查的事,我爸妈都在问呢,哦,你倒好,借口谈生意。传到他们耳里,尤其我爸,他一向觉得你畏威不怀德,问题就出在这些生老病死的由头上。我爸觉得你眼里不事生死。”

    孙施惠听这话,不免意气,“哦,老汪是这样的,他向来偏爱谦谦君子的。很可惜,我不沾边。”

    说话间,再点的酒香草头上来了。汪盐看有人油盐不进的,也干脆不说了,继续吃饭。

    她一筷子夹多了,恨不得夹去半盘草头。孙施惠怪她,“你顾着点我!”

    汪盐不理。

    有人也由她去。最后吃一份三位数的烤土司,汪盐才懊悔点单的时候没太注意看价格,她一边吃一边嘟囔就是刺客呀。

    孙施惠觉得好笑,抿着咖啡同她打岔,免得她斤斤计较地肉疼。

    “你去的时候孙津明接富女士刚到?”他连爷爷都不怎么正经喊的,更别提爷爷早就离异的前妻。

    汪盐不大热衷他了,勉强点头。

    随即,孙施惠就骂骂咧咧,说孙津明这个老狐狸,看热闹不嫌事大。

    汪盐这回同理心,她客观陈述,津明阿哥不该不顾忌琅华一下的。

    “他从前没少受琅华的气。偶尔点拨一下她吧,大小姐又拎不清。”孙施惠说琅华就是根草绳,别看她成天珠光宝气的,就是跟草绳子;而孙津明啊,刀切豆腐两面光。

    草绳能拎得起豆腐?笑话。

    汪盐听孙施惠这话哪里怪怪的,“你是说琅华和津明阿哥……”

    孙施惠无心过问这些,只是上回琅华愿意去冯家,他有点感觉哪里不对劲。但忙着顾落水的汪盐,他懒得去操别的闲心。倒是汪盐,孙施惠说从前看不出来,“怎么这么八卦的,谁的事都想知道。还有,说多少回了,叔叔就是叔叔,再喊阿哥,试试看?”

    “阿哥!”她偏要试试看。

    孙施惠定定看着她。汪盐也拒不承认,她喊这句,对象不是孙津明。

    目光交汇,公众场合。有人率先收敛回来,警醒汪盐,“别把他想得多好,他只为付他钱的人服务。”

    “我觉得他挺好的。”起码对汪盐,孙津明向来温和大度。

    “你眼里谁不好?除了我不好。”某人对号入座的样子很搞笑。

    汪盐没忍住笑了半声。

    孙施惠:“笑屁。”

    饭到尾声,两个人终究没能把七个菜吃完,有些甚至都没动几筷。打包的时候,汪盐微微歉仄,她鲜少这么任性的。

    孙施惠只管付账,他说打包的东西,你们爱谁谁。

    买完单,从餐厅部出来,门口遇到一桩小事故。无关他们,只是一对夫妻,领着个乖乖囡的女儿,餐厅规定是不允许带任何酒水吃食进内的。

    小姑娘手里一根棉花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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