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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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野初鹿的精神已经紧绷到了一定的极限。

    因为高烧,他已经产生了耳鸣。

    嗡嗡作响的耳鸣声让他已经听不到周遭的环境音。

    活下去!

    他现在还不想死!

    这个念头在雨野初鹿的脑海里不断的盘旋,跳跃。

    求生的欲望让他手腕在这种情况下爆发了无与伦比的力量。

    [琴酒先生每次是怎么做的来着?]

    [松田君每次是怎么做的来着?]

    他们之前教的那些在雨野初鹿的记忆里面变成了最好的教学。

    “你招惹错人了,日谷直树。”

    雨野初鹿并不优秀的身体素质在这一刻发挥出了极其强大的柔韧性。

    “你这辈子都不会变得聪明,因为你现在就得交代在这里。”

    “你想激怒我让我失去理智之后好控制?你真可爱。”

    日谷直树的心理是扭曲的。

    他现在看着雨野初鹿有一种马上就要被他杀死的猎物正在挣扎一般。

    就像是猫踩住了老鼠的尾巴,戏弄一番才更有意思。

    刚才的凳子因为被砸碎后,有一根木棍飞到了日谷直树的身边。

    木棍的边缘并不圆滑,木头碎的那些看起来锋利到令人恐惧。

    日谷直树在躲开雨野初鹿攻击的时候,侧身毫不犹豫的将木棍捏在手心中。

    比起相信自己的拳头,他更像是在有武器的时候,对面会有所忌惮。

    但是没有,雨野初鹿居然直接无视掉了日谷直树手上的木棍。

    血液上涌,大脑充血。

    在日谷直树惊恐的目光中,雨野初鹿居然倾身向前。

    锋利的边缘直直的穿过雨野初鹿那看起来并不坚强的身体,而雨野初鹿手上的手术刀也压在了日谷直树的脖子上。

    在日谷直树的看法里,他遇到的都是惜命的人。

    从来没有一个人像是雨野初鹿这样,用命来搏命的。

    ‘滴答滴答——’

    带着浓重铁锈味道的味道顺着雨野初鹿的胳膊滑落到了手腕上,最后滴在了日谷直树的脖颈间。

    “他妈的,你疯了吗?”

    雨野初鹿没有理会日谷直树的话,也听不到门被踹开的声音,他脑海里面的知识被不断的挤压,就像是一块已经被压干的海绵。

    他的胳膊已经麻木,但他的眼睛却越来越亮。

    ‘嗡嗡——’耳鸣声愈发的严重。

    尖锐到像是针划过玻璃的声音在不断的循环。

    杀了他。

    杀了他就安全了。

    再也不会有任何人会像小时候那样让他毫无反抗的能力。

    “去死吧!”雨野初鹿的手往下压去。

    千钧一发之际,雨野初鹿的手腕被压住了。

    即使压住,琴酒也不敢用太大的力气来扯

    开雨野初鹿,也不敢完全的松开手让雨野初鹿真的下去这一刀。

    “你说了,手上不想染血。”琴酒的声音在雨野初鹿的耳边,淡淡开口:“所以我来了,雨野初鹿,交给我吧。”

    琴酒的声音就像是燃烧的火焰中的一缕清流。

    雨野初鹿那已经快要被高烧烧昏了的大脑就像是被忽然唤醒,他瞳孔微缩,呼吸紊乱了起来。

    大脑已经没有再继续给他发布施令,那些曾经被强行剥夺的疲惫感一瞬间席卷而来。

    琴酒带给雨野初鹿的安全感是别人无法触及的地步。

    雨野初鹿狠狠的喘息了两口气。

    即使空气中的发霉味道并不好闻,雨野初鹿依旧这么做了。

    “琴酒先生……”

    雨野初鹿的声音很低,甚至到了不仔细的去听根本听不到的地步。

    他的声音里面充满了疲惫,还有委屈。

    琴酒从来没有觉得他的代号被别人喊出来的时候会这么的令人生涩。

    “你怎么……现在才来啊。”

    雨野初鹿呢喃完这句话,手腕便放松了。

    叮当——

    手术刀掉落到地面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雨野初鹿甚至都没有回头确认琴酒的位置,闭上了眼睛,身子放心的向后倒去。

    琴酒单手就将雨野初鹿接住了。

    雨野初鹿这个时候看起来并不好。

    作为一名杀手,琴酒能很快的判断一个人的伤势。

    从雨野初鹿回国到现在,被他保护的足够好的家伙,现在狼狈到令人不可直视的地步。

    浑身上下都是伤口。

    尤其是手腕还有肩膀的位置。

    上次受伤的位置再填新伤。

    在雨野初鹿柔软白皙的皮肤上看起来异常的刺眼。

    在手术刀落地的时候,日谷直树迅速往旁边爬去。

    就是‘爬’。

    日谷直树发现他跟雨野初鹿之间根本不是什么猫抓老鼠的游戏,被当成老鼠的,从头到尾都是他。

    他对准了面前的人又一次举起了手上的木棍。

    琴酒缓缓的抬眼。

    他的视线率先落在了木棍上。

    那鲜红刺眼的鲜血是来自于雨野初鹿的。

    几乎是霎那间,日谷直树就直面了琴酒的杀意。

    那铺天盖地,如同钢刺一般的威压瞬间席卷了日谷直树的身上。

    “这么多年了,我已经很久都没有这么生气了,你真的很有本事。”

    琴酒的声音不缓不慢的在整个空间内响起,他抬起礼帽。

    “我们的时间不多。做好准备了吗?”

    做什么准备?

    日谷直树不知道。

    马上——他直面的将是地狱。

    五分钟之后,琴酒怀抱着雨野初鹿缓缓的走出了那栋房子。

    雨野初鹿窝在他的怀里,安

    安静静。

    “贝尔摩德。”

    琴酒说:“我需要你做一些后续的工作。”

    琴酒从来都不会请求,他只是简单的在下达命令。

    即使是在面对同级。

    贝尔摩德坐在主驾驶的位置,她的视线落在了琴酒的怀里。

    她那可爱的小先生现在正瑟缩着。

    因为发烧,他甚至还在不断的颤抖。

    说实话,这也点燃了她仅剩不多的理智。

    “他还在里面?”

    “还在。”

    贝尔摩德说:“他不会好过的,在警察那边断案之前,他就会死于非命。”

    “不。”,琴酒将雨野初鹿放在副驾驶的位置:“我说了,那对他来讲太简单了。”

    贝尔摩德想到了一个很好的建议:“监狱里面有些我们的人。”

    琴酒拉了一下自己的礼帽:“给他进行短暂的包扎,再把他送回去,注意时间,别让条子发现了你。”

    “送回去?”

    “那边对于雨野初鹿的关注程度,绝对不能让别人发现雨野初鹿跟我们之间的关系。”

    贝尔摩德叹了口气:“啊,要是小先生醒来之后没有看到你,可能会伤心的。”

    “他不是未成年的小孩子了。”琴酒伸出手来。

    即使他的嘴上的话足够的硬,但手上的动作却很注意的将雨野初鹿伤口那块的布料整理了一下。

    “你要去哪?”贝尔摩德问道。

    “这就不是你应该问的事情了。”琴酒冷漠回应。

    “日谷直树那边?”

    琴酒勾起唇,露出了一个残酷的笑:“他不会说出去一个字的。”

    贝尔摩德挑了挑眉,没有再回话。

    而松田阵平直面了什么叫做‘不会说出去一个字’。

    在他们来的这个过程中,日谷直树就像是疯了一般,整个人神经都不太正常了。

    十分钟前——

    目暮十二双手打了个手势,随后握紧了配枪。

    门被撬干撬开,发出了如同悲鸣一般的吱嘎声。

    他们在每一层都设下了布控,保准这里不会有任何人从包围圈里跑出去。

    “侦探还在他的手上,所有人注意人质的位置。”

    门被推开了。

    原先拴在门上的锁被刚才琴酒踹开之后,变成了一块废铁。

    松田阵平跟在目暮十二的身后,微微的皱眉看着前方的突击队员的动作。

    在他们进去的那一刻,首先能闻到刺鼻的味道。

    血的味道!

    松田阵平瞬间向前,他的视线很快的就能将整个房间包容到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中。

    日谷直树的身上有大大小小的划痕,看起来都不是那种能致命的,看起来更像是自己划伤的。

    他就坐在角落里,安安静静。

    与其说是安静,不如说他被绑起来了,粗糙的绳索如同

    之前对待雨野初鹿的那把对待着罪魁祸首。

    在他的对面,是已经失去意识的雨野初鹿。

    比起雨野初鹿,日谷直树看起来才像是那个被绑架的。

    但几乎全场的人的视线都落在了雨野初鹿的身上。

    侦探的半边袖子已经被鲜血染红,脸颊因为高烧而泛上了红晕,但唇色却因为疼痛而变白。

    因为冲入的时候,阳光撒在了雨野初鹿的脸上。

    那一刻的侦探,就像是折翼的天使。

    即使是平常跟雨野初鹿不怎么对付的警员,都不约而同的揪心了起来。

    周围的人一哄而上。

    “日谷君,举起双手,放在我们能看到的地方。”

    日谷直树没有回应,他只是坐在原地。

    他的精神明显有些不太正常。

    双目无神,神情呆滞,就像是收到了什么精神方面的打击,从而一蹶不振的人。

    但在听到这句话之后,他很慢很慢的抬起头来。

    就像是接受到什么指令一样,日谷直树举起了被捆住的双手。

    “我错了。”

    他这么说道。

    “我不敢了。”

    这么短的时间内,就从‘恶魔’变成现在的这幅样子,只能是侦探做的。

    因为这个房间里只有雨野初鹿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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