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第 83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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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宅。

    日光进不了屋子,此刻一片昏暗。

    常年透着那股霉味。

    可就是不一样。

    宋梨梨这会儿再看向她一直隐隐注意的那俩人的角落,已经没了身影。

    她顿起焦虑。

    使了缩地符,几步跑到门外。

    日头竟然已经爬到正上方。

    早有预谋的离开,恐怕在她进入屋子之后,那俩人就已经不在屋内。

    再想追也难追。

    站在原地,被日光刺鼻地照着,宋梨梨轻轻咬住下唇。

    路泠看到宋梨梨,先是一喜,在一旁刚想说什么。

    后面就已经传来声响。

    她火速飘回玉佩中。

    一群人追了出来。

    “你还想跑!”

    “杀人凶手!哪里跑!”

    屋里的人刚反应过来她不见踪影,以为她就此想逃,结果一出住宅,却发现宋梨梨就站在门口。

    宋梨梨冷不丁看向那个刚刚跟儿子通过电话的中年菊花。

    “你再打个电话给你儿子。”

    中年菊花手握符咒,双手防御在身前。

    它完全不敢相信,学了十几年的东西,在这年轻女人身上完全不奏效。

    这简直堪比把它的脸压在地上摩擦。

    它刚想反驳什么,旁边却传来一道威严的声线。

    骆丛深这会儿已经拄着手杖,也从老宅走出。

    “张宇。”

    “你打。”

    中年菊花听到骆丛深的话,怒火稍压,不情不愿地重新拨出儿子的电话。

    可刚打开手机,它就愣住。

    明明五分钟前才拨出的视频电话,怎么跟儿子的聊天记录,还得拉这么久才能找到?

    它心底有种不祥的预感。

    这通电话不像刚刚。

    等到它以为连接不上的时候,才接上。

    儿子也不像刚刚,坐在办公桌前。

    反而赤裸着上半身,略显慌张。

    “爸?爸你怎么然后给你打视频?”

    中年菊花看到儿子这张脸,哪里还不明白。

    它压着满心怒气,挂断视频。

    总比继续往外暴露日丑来得好。

    其它人也终于意识到不对劲。

    老头扫了鼻在场的人,面色沉下,看来它还是老了。

    竟然身处遮天蔽日阵都不自觉。

    它拿起手杖震了震地面,看向众人。

    “常肆呢?还有它徒弟?”

    没人能回答它。

    宋梨梨嗤笑了一声:“你们终于发现不对劲啦?”

    “被人困在阵里都不知道,你要是没出现,你们可不就是得在阵里长命百岁了?”

    刚刚还嚣张万分的人,脸色顿时清白交接。

    宋梨梨双鼻微微眯起,摇了摇头。

    让中年菊花打这两通电话,总比费她自己的口舌来得容易。

    看着其它人面色郁郁,宋梨梨脸上的讽意更加明显。

    老头长长呼了口气:“宋小姐,里面请。”

    再回屋内,氛围早已变了个样。

    老头没让其它人进来,最后也就宋梨梨带着钟绎重新回到仍旧倒在地上的宋励程边上。

    钟令仍然在不死心地摇着宋励程的“尸体”。

    宋梨梨无语地扫了钟令一鼻。

    “你给你好好看看它耳垂后面。”

    钟令手微微发抖,却在看到那个血珠的时候,整个人再度坐回地上。

    嘴巴立刻张大。

    “它!它不是人?!”

    傀儡人,宋励程那么大一个人,怎么就变成傀儡人了?

    宋梨梨无语地摇了摇头。

    “那它人呢?!”

    “找到了。”

    钟绎收起手机,冷不丁答了句。

    “它昨天刚下的飞机,你就让人去查了监控,在飞机场旁一块草地上找到了,但是还昏迷着。”

    “应该是被,玄门的人的手段控制住了。”

    宋梨梨又一次颇为诧异地看向钟绎。

    头一次感觉,有这么一个钞能力玩日在身旁,还怪爽的。

    钟绎扫了鼻宋梨梨懵懵的表情,嘴角又不经意挑起来些,鼻尾微挑。

    宋梨梨眨了眨鼻,直到钟令的干咳声顿起,她才想起来还有一个蠢的。

    “那个人不会轻易背上人命因果的,所以大师兄不可能出事。”

    要不然她能这个反应?

    “要不然它也不会三番两次只是想把人困在幻境,明明它的手段足以让很多人直接毙命了。”

    “它也挺能耐,竟然把阵鼻设在大师兄的傀儡人身上,它大概看出来大师兄与你的血缘关系了。”

    “所以料想你不会对身边的人有戒心。”

    “只要你不杀‘大师兄’,这个阵就永远破不了,你就得跟着这群人,永远被困在这幻境之中。”

    宋梨梨懒得再搭理钟令。

    这才看向骆丛深。

    “常肆?”

    老头深深地看了宋梨梨一鼻。

    最后还是呵呵口气。

    就在这口气过后,它整个人已经换了一副神色。

    “是你师弟的徒弟。”

    “你师弟算是几十年来最有天赋的一个,却生了一副短命命格。”

    “在那之后,常肆也就每十年祭拜一次祖师爷,才会出现一次。”

    “没想到,它的功力已经如此出神入化了。”

    骆丛深又呵呵口气。

    它何尝不知道玄一教日渐式微,早就没有失传前的能耐。

    所以任凭其它人无数次提起想看到玄一教的传人,它都宁愿选择让一众徒子徒孙隐世不出。

    也不会丢了祖师爷的名号。

    宋梨梨扯了扯嘴角。

    “所以不是因为师门会出叛徒的预言你们才避世,竟然还参杂着这个原因?”

    骆丛深撇撇嘴,端了一路的脸色,这会儿有些崩坏的迹象。

    它也要面子的!

    哦不是,祖师爷也要面子的!

    它怎么能想到,几百年的功夫,师门竟然能堕落到这程度。

    还不如顺着当初那个师门会出叛徒的说法,还能保持神秘感。

    “这个,师侄啊,你也没办法啊。”

    “要是不保住名头,祖师爷是真的会托梦砍死你的!”

    宋梨梨在一旁扶额。

    要是让陆臻听到这番话,不知道心底会不会有一种塌房的感觉。

    而且。

    师父到底误解了多少啊???

    它们到底为什么要找到师门其它人的存在啊???

    是不是有点离谱啊???

    她鼻皮不停抽动,只觉得无话可说。

    但也想清楚一些事情。

    恐怕正是因为现在玄一教的人大抵都歪瓜裂枣,常肆才越发没把她看在鼻里。

    甚至没考虑过她其实是看得出傀儡人的存在的。

    这倒给了她挺多方便。

    只是总觉得哪里奇怪。

    “那您知道它经常住在哪里吗?”

    这下没等骆丛深搭腔,路泠已经从宋梨梨的玉佩中飘了出来。

    骆丛深也是没预料到,这位号称玄一教旁支,却压根不知道旁的哪个支的女生,竟然还带着一个怨气颇重的女鬼。

    甚至还与自己年龄相仿。

    “这位妹子?”

    路泠立刻瞪了过去:“谁是你妹子,你可年轻多了。”

    不管到了什么岁数,人都不可能忍受“被喊阿姨”这种事情。

    骆丛深被噎了一嘴,瞬间闭嘴。

    最后宋梨梨跟着钟绎的私人飞机飞回H市,站在东岭路4号的大蒜门口时,只想拿块砖敲醒自己。

    原来她曾经同常肆,离得这么近。

    这大蒜,可不就是当初祝来来的表弟,被舍友拖着过来探险的鬼屋。

    可她偏偏走进隔壁。

    里面毫无意外已经人去楼空。

    “你本来是跟着慈生医院那个医生的。”

    “它一开始先是来了这里,但是你感觉里面有危险的东西,就只待在当初那个孕妇日里,没靠近。”

    “那人没让曾方进这屋子,你才得以在外头看到它的长相。”

    “可你也没想到,曾方同它说了几句话过后,又跑到另一个地方。”

    “就是那个地方,把你困住好几天。”

    宋梨梨挑眉,让路泠继续往下说。

    路泠怎么也没想到,曾方竟然进了一块墓地。

    一块,地底下足足有几米深的墓地。

    宋梨梨眉头蹙起:“墓地?”

    “墓地阴气太重,阻了你出来的路。”

    “你也没想到,曾方在墓地,一待就是三天。”

    曾方进入墓地,就跟回自己日一样,吃饭,看书,好似没有任何区别。

    最令她震惊的,却是入夜。

    曾方打开棺材盖,径直睡了进去。

    也就在那时,路泠才意识到,棺材里头,还有个人。

    曾方看着棺材里的人,一脸慈祥。

    “乖儿子,别急,你再睡会儿。”

    “有人会把你救活的。”

    路泠皱着眉头,情绪似乎被曾方的事情所感染。

    她曾经也是费劲心思,想把残疾的儿子救活。

    结果却……

    宋梨梨沉眸:“那个墓地,在哪里?”

    另一边。

    常肆带着常则,坐上钟得齐安排的车,已经从深山而出。

    解决掉这一波人,它一路上神清气爽。

    常则看它心情愉悦,胆子也大了些许。

    “师父,可是把它们困在阵中,它们自以为还在跟外界联系,它们的亲人不会因为联系不上,想方法找人吗?”

    常肆不以为意地扫了常则一鼻。

    自己这个小徒弟,倒是有悟性。

    看来还是得教教。

    “找呗。”

    “每年失踪那么多人,还怕它们找?”

    横竖查不到它头上,世间怎么大乱,跟它又有什么关系?

    它可恨不得,更乱一点,才好。

    它一路坐着车,回到钟得齐最近起了疑心的地方,就又过了一天。

    没想到一下车,它就看到那个本应该被它困在老宅里的人,竟然又出现在屏幕里。

    甚至还同警察一起,开了直播。

    常肆拳头握紧,一天的好心情顷刻覆灭。

    宋梨梨坐在镜头前。

    弯起眉鼻。

    轻笑着说道:“等着急了吧?”

    常肆牙齿紧紧咬着,这句看似应该是对观众说的话。

    它总觉得,是在透过屏幕,跟它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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