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第 97 章(2/2)
不愧是前辈,此话一出,不管是球里的我,还是球外的泽田纲吉,一时都无言以对。
泽田纲吉也不好再追问了,于是继续训练。
外面巨响不休,大量的碰撞声不断,原本应该是很吵的,但是我听多了竟然有些发困。
我随便找了个角落坐下,伴随着外界间歇性的响声,居然就真的这么睡着了。
球体的内部漆黑一片,又实在很柔软,待在里面会给人一种真的躺在云间的错觉。没有那些让人浑身发毛的窥探,没有耳边回绕的呓语,我这一觉睡得意外地安稳。
因为睡太香,再次醒来的时候甚至还有些不情愿。
我眯起眼睛,抬手挡住外面照射进来的光线。
“前辈……”声音也变得沙哑黏糊起来。
“球体”溶解了一半,而云雀正背光站在我面前,目光定定地,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而此时泽田纲吉已经不在这里了,应该是结束训练离开了。
云雀一张素白的脸绷得紧紧的,然后抬腿走进来。
我刚睡醒,头脑尚且昏沉,就这么半躺着没动,眼看着他靠近。
云雀进来之后,他身后的云之火焰再次增殖,将缺口补上了,周围也重新变得漆黑一片。
我看不见对方,只能通过周围空气的流动和气息来大概感受。
大概判断了一下对方的具体方位,我伸出手胡乱摸索了一下,然后揪住一小片微凉的衣角。
黑暗中,有人摸了摸我的脸。
“……前辈,训练结束了吗?”我小声问他。
我和云雀恭弥认识至今,喊他名字的次数屈指可数。哪怕现在已经脱离学校的环境氛围了,但是我已经习惯这么叫他了,一时之间很难改过来。
“嗯。”他低声回应我。
我们之间的距离应该是很近的,我不确定地想到。但是周遭却伸手不见五指,在这样的环境下,不安和散漫交替出现,搞得我有些不自在。
一只手搭上了我的腰。
距离进一步拉近,逐渐变得密不可分起来,衣料上熏附的檀香被上升的体温带动,仿佛化作了有形的雾气,将人缠绕其中。
温存又暧昧的气氛让我感到倦怠,总是警醒的神经也像是泡在了温水里,我忍不住伸手环住了对方的肩膀。
但就在我们彼此依偎的瞬间,云雀身上的气息徒然发生了巨大的转变。
皮肤刺痛,大脑同时朝我发出警报,半密闭的空间中寒意凌冽,充斥着剑拔弩张的杀意。
虽说我和云雀虽然时常切磋,但他真正对我释放杀意的次数屈指可数,大部分的时候都是我们以前互相喂招打上头了,他会下意识地带一点杀气,但大部分的时候,云雀在我面前的形象最多就是冷漠,并不多么尖锐。
但此时此刻,直到我真正面对十年后的云雀恭弥,才算是真切感受到了这些年,原来的他身上的煞气也随着年岁呈现几何性增长了。
我被他身上的气势一压,下意识地就紧张起来。原本环抱的姿态变为抗拒,我瞬间翻脸,手上用力,想要将人推开。
云雀的手臂却和铁铸的一样,纹丝不动,他语气森寒:“又来了。”
“什么?”我有点不高兴,毕竟在这种时候被遇到这种事不会太愉快。
原本放在我脸上的那只手下滑到腰部,随即交叉收紧,像是一个锁住的动作。
“六道骸,你身上有他的气息。”
“真是碍眼,果然还是要杀了他才能让我安心。”
我刚想说不可能,但是想到昨晚不甚安稳的梦境,一时之间又有些不确定了。
但唯一能确认的是,云雀确实不是一个会胡说八道的人。他不会找借口,更加不可能撒谎。而多年前那场意外落败让他始终耿耿于怀,也导致云雀这十年一直没有放弃对幻术的研究,某种程度上来说,他甚至比大部分幻术师还要了解幻术本身。
既然幻术雷达云雀本人都盖棺定论了,那也就是说,六道骸确实出现过。
想到这里,我也忍不住开始要冒杀气了。
心思急转,我已经有了诸多猜测,但是我并没有和云雀说的打算,而是伸手摸了摸对方的头发,像是一个为了转移话题而进行的安抚动作。
说来也奇怪,云雀这么一个人,脾气这么硬,头发却细密又柔软,摸起来像是猫的背脊。
至于六道骸,我会解决他的,但是不想靠云雀。
想到六道骸那神出鬼没,能把人玩得团团转的幻术,心中那股隐秘的火焰再次燃烧了起来。
曾经的他是我难以攀越的山峰,而正是因为这样,我才要亲手料理他。
“这个你不用管了,我自己来。”我趴在云雀肩上,小声说道。
云雀没说话,但他身上气压很低,明显在不爽。
“别这样嘛,他可是我期待了很久的对手,想亲自解决而不是靠别人。这种事情,前辈也能理解的吧。”我微笑起来。
云雀依旧没出声。
哎,真的生气了。
云雀一生气,我反而开心起来。随后我在一片黑暗中伸手,摸索着碰到了对方的脸——那一处的肌肤光滑柔软,像是在触摸一块质地细腻的玉石。
纤长的睫毛,挺直的鼻梁,一路往下,是柔润的嘴唇。
我捧着他的脸,浅浅地在上面啄了一下,轻盈而快速,像是在奶油蛋糕上缀了一颗樱桃。
“别生气了嘛。”
云雀永远稳定的呼吸声中断了一秒。
我放开了他的脸,再次伸手将人推开,果然,这一次意外的顺利。
我脚步轻快,走到边缘处,抬手拍了拍依旧紧闭的“球体”。
“我要出去了前辈。”我一边说,一边在心里计划怎么把六道骸给钓出来解决掉。
身后一片寂静,无人回应。
我皱起眉,转头催促:“前辈?”
在我转头瞬间,有人按住了我的肩膀,随后背后一阵痛麻,我被他用力地按在了身后由云之火焰组成的桎梏上。
这层“墙”不复刚才的柔软变得坚硬冰冷,死死贴在我的皮肉上。
“唔。”
我痛呼了一声。
柔软的唇齿也会变得尖锐吗?
我很快得到了答案。
下唇被人咬破,血珠刚冒出来就被吮走了,云雀的手牢牢按在我的肩膀处,像是猛兽的利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