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冲动(三合一)(2/2)
“那这算什么?”小林主任声音轻。
陈晋却觉着沉甸甸的压在他喉咙里,一句‘算我自愿’这四个字依旧是说不出口,本能的,哪怕是喝了两瓶红酒下去,都深惧面前艳丽的美人要他再次疯疯癫癫地开心一段时间,然后痛苦十多年。
陈晋被玩儿怕了。
是的,玩。
陈总分不清楚当年林荘是不是真的爱过自己,如果真的爱过,为什么不让自己等他?毕业后也不愿意联系。
这些事情都不能深想,想多了陈晋总觉得自己要变态了。
又是一阵沉默,林荘问了句话,却得不到回答,也只是微微可惜,可惜陈晋明明是醉了,怎么醉了后也没什么胆量和自己提复合,也没有过多的亲密接触,伺候他倒是很积极,但也仅限于此。
林荘分析,大概陈晋还是有理智的,也就是说没有喝到位,要不然就是喝到位了,依旧有自制力。
如果是后者,那陈晋的意志力就有些可怕了,明明很想对他好的,醒着的时候各种找借口,醉了不找借口了,但也不解释。
林荘不好逼问,他依旧是一副好像知道什么,但又不知道怎么办的样子,既心悸害羞,又矜持清白。
两人安安静静吃了顿火锅,林荘吃得爆辣,热烘烘地也想脱衣服,起码围巾早给摘了,想脱衣服的时候就被陈晋给拦着,顺便还抽了纸给林荘擦嘴。
这举动真是够亲密了,林荘都没想到,骤然唇边多了一只帮他擦嘴的手,拇指隔着一层薄薄地纸巾揉擦他的唇瓣,愣是让林荘吓了一跳,微微后倾了一下,却没想到立即就被陈晋的另一只手给掌控着后脑勺:“别跑。”
小林主任哪里跑得了,他雾蒙蒙勾魂似的眸子直直看着站起来给自己擦嘴的陈晋,看这人贴近的脸,低头看他时认真的样子,似乎下一秒就要亲上,他紧张,又怕自己误会,到时候闭上了人家不亲,那多丢人。
小林主任心思乱极了,他觉着这会儿指不定是陈晋在撩拨自己,是故意的。
陈总却也觉得林荘光是坐在自己对面吃火锅就是勾引了。
“你……”被擦嘴的漂亮牙医睫毛颤个不停,张张那柔软地恨不得跟果冻一样的唇瓣,声音便悠悠传来。
这话只说了一个字,其他的不必说,便让陈晋顿住了手上的动作:“恩,怎么?”
林荘抿了抿唇,任由陈晋自然地给自己擦嘴又自然的离开坐回位置上,心跳得快要从胸口蹦出来。
他从小都是不习惯被人照顾的,学生时代也是第一次发现原来有人追着他无微不至的关心他是那样一种温暖的感觉,于是便渐渐习惯。
林荘这些年依旧什么都自立自主,什么都自己闯自己拼,没有人给他领路,没有人给他保驾护航,这两天却是一来就麻烦了陈晋许多事,很多事情也不需要他开口,陈晋就给他做好。
他们明面是分手了,一碰见,好像又和从前做的没有两样。
只是名不正言不顺。
“没怎么……”小林主任暗暗给自己鼓气,绝不老被陈晋的一些举动牵着走,还是慢慢来,不要着急,之前都不着急,怎么现在这么急?
工作忙顾不上陈晋,那就工作完了再来看陈晋这边的进度不就好了?反正……
反正陈晋这边……迟早都是一个结果。
小林主任深呼吸了一口气,看了看时间,发现手机上到处都在推送流星雨要来了的消息,他把酒杯里最后一口橙汁给喝了就很是兴奋地走到望远镜那儿,左右看了看,刚想回头问陈晋这东西怎么玩,身后就有一个发热体靠过来。
身后的男人站在他身后,大约是仗着自己高,手又长,于是几乎将小半个头的小林主任给圈在怀里,但又没有碰到实质性的部分,只是圈着,手掌帮林荘打开望远镜的盖子,又帮忙调解高度,最后才说:“可以看了。”
这声音是从林荘后脑勺偏右传来的,声音像是经过专业的处理,性感得不成样子。
年少的小林同学最满意的就是小陈同学作为英语课代表时,每个早自习带领全班全英文诵读课文的时候,声音是介于少年的青涩与沉稳男人的磁性。
如今的小林主任依旧很喜欢这样的声音,且又离得那样近,仿佛是贴着他的耳边,含住他的耳垂,令人浑身每一处都颤栗发软。
这人醉了,反倒让他成了被动。这怎么能行?
小林主任决定添把火。
他像是惊到了的小鸟,瑟缩了一下,羞答答地揉了揉自己的耳朵,怪人说:“你……别在我耳边说话。”
“为什么?”陈总淡淡地。
小林主任也不开口,只是深深地埋怨似的满怀着无人能挡的娇意瞪了陈晋一眼,似乎在坏人陈晋装傻。
陈晋没答应,也没有不答应,但松开了对林荘的包围,单手把自己的座位提了过来坐下,然后坐在林荘身后,看林荘的背影。
“欸,好像看见天马座了,今晚不就是天马座的流星雨吗?”小林主任才看不懂什么星座呢,但他发现天上有几颗星星连在一起像极了一匹马,便颇可爱地说。
陈先生看了一眼林荘看的方向,就知道天马座不在这边,在反方向:“恩。
”
“还有半个小时,不知道会不会提前。”此刻已经是凌晨三点多,四点的流星雨却已经在网上疯狂刷屏,还有人直播流星雨的,小林主任心里也期待,忍不住跟身后的陈晋说,“能录像吗?把流星雨录下来,到时候发我,网上虽然以后也能看,但跟自己录的不一样。”
陈总点点头,这有什么不可以呢?
什么都可以。
陈总回房间找相机,他这边别墅东西也算是应有尽有,只不过到楼上找相机的时候发现好像少了几个镜头。
陈总只看了一眼,没有立即找人来查,也没有通知管家,他要紧的事情还在楼下露台。
等陈晋下了楼,调试录像画面的时候就下意识把镜头对准了林荘,直接开始录。
他站在屋内,林荘站在屋外,镜头便如无人监管的欲-望,从屋外那漂亮男人的脚尖开始拍起,落在林荘的屁股处顿了顿,但因为林荘穿着大衣,所以很快继续往上,落在小林主任很是上镜的脸上。
林荘适时回头,发现陈晋已经在拍了,登时笑着,星眸如火,一瞬万籁俱寂。
陈晋呼吸忽地都急促粗沉了几分,可明明在呼吸,为什么觉得快要喘不上气。
“在拍了吗?”屋外的美人问他。
陈总‘恩’了一声,说:“在拍。”在拍你。
“一会儿一定要把流星都拍进去,找个地方把相机放着吧,陈晋你也入镜留个纪念啊。”美人发话了。
陈先生走出去,找了好几个地方,都觉得不满意,林荘说直接就放在桌子上就行了,镜头对着天空,这样就能把流星雨给全程拍下来,陈晋摇摇头,又不说为什么不放在桌子上,依旧拿着相机东走西走找角度。
等好不容易把相机放在地上,用捡来的石头垫在下面,把镜头四十五度角拉高后,陈总才走到林荘身边,就听林荘又说:“你要看吗?总觉得天上云有些多,像是要下雨,还好有风,云都堆积不起来,往城西吹了。”
“赶紧来吧,别刚好流星雨来的时候,那边天上的云刚好也飘到我们头顶,那才倒霉,什么都看不见。”
小林主任不开心地说完,扭头就看见身边的陈晋淡淡笑着看他。
“你……怎么总看我?”小林主任嗫嚅着软嫩极有质感的唇瓣,似乎是下了好大的决心,才彷徨地问出这话。
陈总张了张薄唇,林荘却没听见想听的:“好像下雨了。”
林荘微怔,抬头看了看,面上一片干净冰凉,没有雨来着,他虽说也盼着下雨,但这事儿老天爷不给面子啊。
他又去看陈晋:“没有啊。”
陈总反应仿佛是迟钝了一点,也学着林荘刚才的姿势仰面感受,最后点点头说:“是没有。”
小林主任挑眉笑道:“说不定是哪知不文明的小鸟尿尿了。”
陈先生素来没有幽默细胞,但他这会儿笑了笑,说:“那我一会儿洗脸。”
两个大男人话毕,又是一同地望向天空,天上月明星稀,肉眼可见的星星现在少了,但却依旧静默地几乎要靠在一起看星星。
林荘余光可以看见陈晋歪头又看向了自己,他当然也可以继续去抓陈晋个正着,但他没有。
小林主任可不想错过流星,他这回一定要许愿,好好的许,先许一个暴富,再许一个万事如意。
陈晋看林荘这么认真,也不知道是不是想起当年他们两个都没能许愿的那天,眸子垂了垂,也重新看向天上。
陈晋戴着眼镜,眼镜度数不深,但也比林荘好使,当天边忽地乍现亮光时,陈晋便沉声通知:“来了,许愿吧。”
小林主任登时闭眼,飞快双手合十许愿完毕,再睁开眼睛,就看到天上无数拖着尾巴的流星犹如来自银河的鱼群飞快远去。
这场景比漫天的烟火都漂亮。
小林主任略有些痴地看天,等流星雨结束了,才好心情地问陈晋:“你许的什么啊?”
陈先生摇摇头:“你呢?”
“说出来就不灵了。”小林主任眉眼一弯,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睡觉吧,困了。对了,我睡哪里啊?”
陈晋去把录像给关了,抱着相机让林荘跟着自己上二楼,指着最大的主卧给了人家,里面自带浴缸、卫生间、衣帽间等等,基本就是一个小套房,自己则去客房。
林荘是不懂这个房间有什么不同的,他也没有参观,只当所有房间都这么大。真爽,以后他也要住这种大房子。
不过就这么分开睡实在是不符合小林主任今晚要添把火的小恶魔心思。
他没关好房门,然后就去洗澡,外衣很规矩的摆在床尾布艺繁复的昂贵脚凳上,其他内衣物都走一路脱一路的丢在铺了地毯的地上。
最后关键的一小条布料单独落在浴室门口,等待一个有缘人。
洗澡花不了多少时间,而且林荘一向不喜欢冬天洗澡,大概一周有个一两次就不错了,洗多了反倒浑身都起疹子,而且皮肤自己分泌的油脂也更能保护自己。
但今天小林主任特地泡了个澡,蛮羞耻地犹豫着要不要洗某个部分,但到底没下去手,只跟平常洗澡一样表面部分都洗过一遍就行了,内里他真是不太好意思。
泡澡总共花费二十分钟,外加吹头发,穿衣柜里面估计陈晋穿过的黑睡袍,总共耗时半个小时,林荘才上床。
躺了一会儿,小林主任红着耳朵又从被窝里爬了出来,把暖气开高了一些,就不盖被子的躺在被子上面。
平躺了一会儿,觉得这个姿势不太好看,便又侧躺。
侧躺着好像有点小肚子,肉肉都要流床上去了,又改为平躺。
小林主任翻来覆去在床上找让人眼前一亮的姿势,要既不显得刻意又惹人心动才好,结果就是依旧侧躺,背对着门口,用床上的被子拉来一角改在自己的小肚子上。
这样完美的姿势维持了两分钟小林主任便又打了个哈欠,他在等,等醉酒的陈晋进来,他不相信陈晋不会进来看他,不管最初是想要看他睡得好不好还是问他要不要找管家买新的四角裤明天一大早送来,总之,林荘笃定陈晋会来。
来了后会做什么呢?
喝酒了的人会想要对他做什么呢?
小林主任也挺期待的,期待自己抓包陈晋的那一刻,然后就这么怀着期待又紧张的心情沉入梦里。
十分钟后,有人敲了敲小林主任的房门。
只是轻轻地敲了敲,门便自己倏地划开,走廊上金碧辉煌的灯光瞬间倾入室内,照亮一片衣物形成的路。
路的尽头就是入门正对着的浴室,陈先生能够轻易看见最后一件是什么,但只一眼便挪开,他站在门口,许久,轻声问:“睡了?”
屋内自然无人回答,只余一条人鱼般
雪白的男人侧躺的身影在微弱的光影里被神化似的充满吸引力。
又是一阵寂静。
站在门口的高大男人忽地迈出右脚走了进去。
脚步无声。
他来到床边,首先便看的是那被丝绸睡袍勾勒得如山峦般迷人的腰线、其次是饱满的腰下部位,最后是那双叠在一起的玉白的腿。
他是来问林荘穿多大的四角裤,他好让管家去买,明天早上就可以穿新的去上班。
他也是来问林荘还有没有难受,是不是还在发烧的。
他还想问林荘明天打算几点起床,他好早点起来做早餐,再送人上班。
但陈先生站在此处,深目妄念如渊,听见自己的血液如岩浆流动的声音、听见自己为之紊乱的心跳、听见自己低压着声音,再按捺不住冲动问道:“宝宝,我可不可以再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