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第195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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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奶奶感慨道:“你倒是个好的,要是你三姐有你一半贴心,我就没那么愁咯。”

    林逸秋这时才问出了心中的疑惑:“奶奶,三姐去哪了?”

    林奶奶冷哼了一声:“她是年纪越大主意越大。去年年末居然把工作给辞了,她知不知道这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铁饭碗。她倒好,拿了钱就去深市了,说是要做生意,你说她长那么大都没出过远门,这就能做生意了?”

    “说不定会有别的际遇呢。”林逸秋安慰林奶奶,心里想的则是剧情还是按照原轨迹发展了。只是他的突然出现所引发的一系列效应,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到林夏妮事业的发展。

    林奶奶午休,林逸秋就拿着钱去大厅找人。

    他的到来使得原本欢声笑语的天井,氛围顿时一窒。

    其他说不上名的亲戚大都回去了,这次剩下的都是林家的近亲和张家来的亲戚。

    舅家这边主要是舅婆舅公带着几个舅舅舅母跟各自的儿子孙子,林家这边大姑大姑夫这次没来,倒是沈家的表哥表姐带着各自的另一半和孩子们都来了,小姑家双胞胎苏前进苏光明也已经双双结婚了,带着妻子孩子泾渭分明地坐在另一边,苏家小妹去年上半年已经嫁人了……

    苏前进热情地向林逸秋招手:“逸秋,过来坐。”

    林逸秋看他们态度一如往昔,心里也松了口气,走上前去问:“聊什么呢?”

    舅婆王春分突然插嘴道:“我们在聊东山的姓氏呢,他既然回来了,可不就得改成林姓。”

    张东山尴尬地坐在舅家女眷中间,是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

    张秀芳当着婆家人的面,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但她仍然想以儿子的意志为主,便劝道:“娘,我不是说了嘛,现在改名字哪有那么方便,况且都叫了二十几年了,干脆就这么叫着呗。”

    王春分摆出一副过来人的姿态:“哎呀,干嘛不改啊?难不成东山你还对你养父母有感情?”

    张东山立马说:“没有的……我既然回来了,肯定是念着这里的。”

    王春分一拍手:“那不就行了。还有你,你是不是傻,东山要是不改成林姓,以后林家的东西,他不是什么都分不着嘛。”

    她显然还不知道林老夫妇已经把钱都分光了。

    王春分素来大嗓门惯了,即便是压低了声音大伙儿还是听见了,弄得众人啼笑皆非。

    林逸秋好笑道:“我倒是觉得不改也没事,东山姓张,妈也姓张,可不巧了,就当是随母姓又怎么了?”

    张东山眼前一亮,看林逸秋的眼神跟看救命稻草似的。

    王春分白了林逸秋一眼,显然是觉得他多管闲事了:“这哪还能随母姓了……”

    张秀芳立刻表态:“我也觉得不错,说不定这就是东山跟我有缘分,阴错阳差还跟了我的姓。”

    见大家统一战线,王春分也只能自讨没趣。

    只见她眼珠子一转,把目光又放回林逸秋身上,声音也不自觉软了几分:“逸秋啊,我听说你娘最近买房子的钱都是你寄回来的?”

    林逸秋不置可否:“嗯哼。”

    这是又要耍什么新花招了?

    说真的,虽然还没到斗智斗勇的地步,但王老太太的心思可真是太好猜了,基本上一撅屁股,他就知道要放什么屁了。

    果然,王春分下一句话就是:“你是个有本事的,看来在京城也混得开,你看看我们张莱,能不能帮他在京城也找个体面的活儿啊?”

    林逸秋对张东山使了个同情的神色:兄弟,以后这块就交给你了,任重而道远啊。

    张东山无奈叹了口气。

    下午,林逸秋带着刘季年单独去给原身的亲生舅公舅婆扫墓。

    看着修缮一新的坟墓,林逸秋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去了。

    林逸秋对着墓碑振振有词:“舅公舅婆,上次来看你们已经是四年前了。外孙不孝,一直不知道自己身世,也很少过来祭拜你们。我给你们多烧点,在下面也别省着,随便花。”

    他缓了缓又说道:“舅公舅婆,今天我把对象也带来了。”

    “是的,你们没有看错,他是个男人,他叫刘季年。”

    刘季年恭敬地在墓前做了自我介绍。

    林逸秋准备继续说一下两人是如何相知又如何相恋,可转身一想,既然两人在一起已成事实,又何必多说呢,于是又改了口:“我们……就这样吧,反正这辈子我们在一起定了,结果不会更改,这次来就是通知你们一下。”

    他在坟头恭敬地插了三炷香,看着青烟缓缓上升,仿佛带着话音传到了另一个世界。

    林逸秋松了口气,刘季年悄无声息地握住了他的手,似是在安慰。

    “走吧,下山吧。”

    元宵以后不久便要开学,林逸秋一家也不能在乡下久留,当天便要离开了。

    临走之前,桂金枝把林逸秋拉到了厨房,递给了一个大包裹。

    “家里没什么值钱的东西,我给你煮了十个鸡蛋还有一斤糖和一些王八蛋,你不是爱吃这个嘛,都带着路上吃吧。”

    其实林逸秋也不爱吃什么王八蛋,不过是当年刚穿来的时候,家里实在是没啥可以吃的,但这一片好意他并没有拒绝。

    “谢谢婶娘,您太客气了。”

    “诶,不要这么说,当年要不是你反复鼓励林玲林静,她俩也考不上高中了。”

    林逸秋看见一旁怯懦地躲在厨房门口的两个姑娘,不知不觉她们也长成大姑娘了。

    “婶娘,无论如何还是要让她们考大学。”

    “我知道,只要她们争气,砸锅卖铁我也供她们读。”

    “小叔怎么样了?”

    “他一直都是老样子,不过爹娘在,他也有个怕的,如今不敢打我了,家里的钱你奶奶都交给我了,他也不敢对我怎么样了。”桂金枝话里话外都是松了口气。

    记忆里那个沧桑憔悴的女人如今反倒是变得鲜活了一些。

    林逸秋其实有心劝这位婶娘离婚的,但是想到农村离婚,受害者永远是女性那一方,他也就歇了这个心思。

    林逸秋招了招手,把两个小姑娘叫到身前,又拿了二十块钱,给了她们一人十块:“林玲、林静,你们两个一定要好好读书,考上大学,这个钱你们藏着,需要用的时候就用,不够就写信给我……你们的妈妈为你们付出很多。”

    桂金枝急了:“怎么还能要你的钱呢?”

    林逸秋安抚她:“婶娘,你放心,钱我可以赚。你们两个听到了吗?”

    两个姑娘异口同声道:“知道了,小哥。”

    开学以后,林逸秋回到学校的第一件事,就是拉着所有社员开年会,为这新的一年安排布置新工作。

    会议结束,孔育第一个把林逸秋叫住。

    孔育:“你是周家丢的那个小少爷?”

    林逸秋:“?”

    孔育微微垂头道:“你别误会……我没有调查你,只是京城太小了,什么事儿都瞒不住。”

    林逸秋打趣他:“那你就努力瞒着吧,现在都新华夏了,哪还有什么少爷不少爷,叫我名字就行。”

    孔育恳切道:“逸秋,我可以这么叫你吗?我是真的挺服气你的,以前的事情希望你别放在心上。”

    林逸秋模棱两可地回了一句:“看你表现吧。”

    不论是真心实意还是看在周家的背景,反正孔育这里是彻底服了。

    时间很快来到79年5月,这是原身真正的生日。与生日一起来的还有一个好消息,林逸秋的大伯二伯都可以从边区劳改所回京了,这下是彻底阖家团圆了。

    当天,林逸秋和刘季年放下手头上所有的工作,来到了周宅吃饭。

    周大伯叫周振华,周二伯叫周兴华,两人跟周父长得都极像。边塞常年的风波让两人看着比实际年龄更大一些。

    餐桌上,林逸秋被正式介绍给了他们两个。

    周大伯毫不掩饰对林逸秋的喜爱:“果然是青年才俊,倒是很有我当年的风范。”

    周二伯道:“信上说老三儿子找回来了,我高兴得好几天睡不着觉。”

    周父自己都跟儿子没那么亲近,当即就表示了不满:“大哥,逸秋是我的儿子好不好!”

    周大伯冷哼一声:“老三啊,你胆子也忒大了,要是那奶娘不用心,你这儿子可就真丢了。

    儿时被大哥管教的恐惧再度涌上心头,周父默默吃饭,不敢声张。

    周保国看着子孙满堂的场景,忍不住老泪纵横:“我们这几个老的都要退了,以后周家可就要靠你们这些小辈撑起了。”

    他年纪大了,能活着看见两个儿子回来已经是心满意足了。

    众人齐声道:“知道啦,爷爷——”

    饭后,周中华一反常态地把林逸秋叫到了自己的房间。

    林逸秋觉得稀奇,还以为他要跟自己来一场父子之间的促膝长谈呢。

    谁知道一进门却发现周母正襟危坐。

    夫妇俩一致看向林逸秋,反倒是把他看得一阵心虚。

    要说是以前,那他可能是真犯事了。可现在的他,那可是经过社会主义改造的、新时代的好青年,还能做什么坏事呢?

    路月瑶看了周中华一眼,推诿道:“你来说吧。”

    周中华先是震惊,随后不可思议地看着妻子:“不是你让我把人喊来,是你要问的嘛?”

    路月瑶讪讪道:“我不知道怎么开口啊。”她也是害怕得罪儿子的好伐。

    林逸秋:“行了,您二老别卖关子了,找我什么事情啊?”

    路月瑶试探性地问:“逸秋啊,你跟人小刘是什么关系啊?”

    林逸秋内心的第一反应是:完了!

    第二反应是:好吧,他收回刚刚那句话。

    不过他就本就没打算隐瞒,行事举止之间难免会显露,于是便点了点头。

    眼看周母一脸天塌了的表情,林逸秋准备一大套说辞想着劝一劝她。

    谁料路月瑶怒目圆睁:“你这小子,勾搭人家好端端的男孩子做什么!”

    林逸秋:“???”

    路月瑶一脸紧张道:“季年他爸妈都知道吗?”

    林逸秋老实道:“还不知道。”

    路月瑶用手指抵着太阳穴,一脸头疼:“哎呀呀,那怎么办?咱们要上门提亲吗?会不会被人打出来?”

    周中华反客为主,反倒是安慰起了林逸秋:“还好你没有瞒我们,其实我早年留洋的时候,知道国外也有这样的情况,这并不是什么大毛病,只是天生性向跟别人不同。”

    他语气真诚言辞恳切,完全不像是父亲对儿子说话,而是像朋友一样。

    “唉,我知道我们亏欠你良多,我跟你妈也不是那种封建迂腐的人,只要你们好,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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