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请求（二合一）(2/2)
斯塔克这个姓氏本就代表了，社会经济甚至权势层面的‘无所不能’。</p>
在资本横行的社会里，对于‘斯塔克’这种程度的资本巨鳄，kk随时能够‘认识’任何一个行业里的任意负责人。</p>
但问题也恰恰出在这里，kk不想再额外使用和‘斯塔克’沾边的任何东西了，</p>
自从上次为了帮助柑橘，自杀下线了以后，kk就隐隐感觉到了一点不对劲儿，没法再若无其事地自欺欺人了。</p>
虽然这种不对劲，是kk在发现游戏无法登出以后，就开始萌发察觉的，但是一直以来，他都在有意识地回避这件事情。</p>
虽然有着掩耳盗铃的嫌疑，但是在他拿不出任何改变现状的举措前，kk不觉得能让自己的心理负担少一点熬过这不知道要持续多久的游戏未尝不是一个好的选择。</p>
这也是kk在进入以后，无论是第一次面对布鲁斯和提姆，还是黑寡妇娜塔莎，亦或是红头罩杰森时都态度激进的原因。</p>
猫猫还曾经因为kk在进入游戏后的活跃表现，而调侃他说‘以前只觉得他对人双标，万万没想到kk的本性竟然是个情绪二极管。’</p>
当时kk只是插科打诨地糊弄过去，甚至还情绪昂扬地表示了‘这根本不算什么’。</p>
但只有kk自己知道，他表现得活跃激进，其实只是在下意识地用这种方式在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让自己不至于细思极恐，或者自乱阵脚而已。</p>
‘根本没有什么’、‘这不过只是一个游戏’、‘这种程度都没出问题，我之前在担心什么啊，果然是太杞人忧天了’。</p>
这些念头曾经在结束一次次‘找乐子’以后浮上kk的心头，让表面无所谓内里惴惴不安的kk能够短暂地放松并且得以喘息。</p>
但是一旦停下来，一旦kk不再行为出挑，而是作为‘莉亚·斯塔克’浸泡在游戏里流逝的每一秒钟里，那种扑面而来的真实感和挥之不去的担忧与猜测就会如附骨之疽一样的悄悄浮现。</p>
随着碰面次数的增加，kk不可避免地没办法在看见娜塔莎时刻意挑动堆砌自己的情绪，他开始感受到那种好像能够压倒一切猜疑和惶恐的欣喜和激动了。</p>
kk转而去追寻哥谭里那些可能能够带给他安全和熟悉感的事物，比如‘圣地巡游’钟塔，比如去参观线下的阿卡姆精神病院，告诉自己:就是这样，这里不过就是根据漫画生成的游戏而已。</p>
可是，这种饮鸩止渴一般的自欺欺人，在随着时间的流逝不断地消退效力。</p>
而那些好像没有被人提起的‘挑衅’、‘失踪’这些曾经让kk勉强得以舒缓情绪的激进行为，却又会在无数个夜晚重现在kk的心头，让他辗转反侧，愧疚又痛苦的辗转难眠。</p>
根本看不出来半分虚假和僵硬的托尼·斯塔克，因为他而徒增了本该不存在的焦虑和担忧。托尼对kk越好，kk越是控制不住地想要戴上微笑的假面，抗拒着逃跑。</p>
这不仅是愧疚，同样还有恐惧。</p>
kk虽然很自我为中心，但是他又不是真正的铁石心肠，待在斯塔克大厦里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让kk处在一种难言的焦躁当中。</p>
托尼会让贾维斯为他定制专门的食谱，托尼为他专门空出了一层视野最好的楼层，装修成了他的画室，托尼明明很担心甚至恐惧他的出门，却还会佯装不在意不做阻拦，只是会忍不住地问‘如果晚上不想回家，能....嗯......我能有幸收到告知吗？’</p>
斯塔克大厦，以及托尼是如此的真实，而托尼对他的友好和不加掩饰地亲近又是如此的真诚和坦然。</p>
让kk根本没办法装作视而不见，他再也没办法像是刚进游戏的时候一样，把这一切当做理所当然。</p>
从再没有使用过托尼的黑卡，再到即使再远晚上都要掐着点传送回斯塔克大厦休息，再到改变自己最开始的主线设想，不再选择用这种会给托尼带来伤害的激进方法来缓解不安，向自己证明这只是个无所谓的游戏.......</p>
在和托尼的相处当中，kk不可避免地软化了他一开始牢牢竖起的高墙，但是——对于这个游戏的未知，又让kk每次在发觉自己不知不觉间的改变时，愈发加剧他的焦躁、失控感，以及对未来的惶恐。</p>
可是，kk又没办法找到别的办法来缓解这种恐慌。</p>
——这也是驱使着kk想要冲动地直接冲到阿卡姆精神病院里，直接硬刚小丑想要他激情一对一的原因。</p>
是kk在暴龙刚提出‘反派’剧本时，就兴致盎然地出谋划策，甚至迫不及待乘坐飞机远渡汪洋，前往英国，又来到拉斯维加斯的原因。</p>
也是kk央求着咕咕想办法把他变成吸血鬼，享受吸血和异种能力的原因。</p>
——kk和原本的自己相差的越多，出格的事情做得越多，他就才越能从中短暂地收获安全感。</p>
与之相对的。</p>
kk越是张扬和浮夸，恣意外表之下蜷缩的孩子就越是在不安地颤抖，kk已经像是越来越失控的列车，根本没办法寻找别的方式安全的停下。</p>
身后的轨道在一寸寸地坍塌，远处的铁轨好像也能遥遥地望见断崖的尽头，又好像没有终点。</p>
在这种情况下，kk只能不断地前进，前进，毫无目的地、在他人看来好像极端又不理解地不断前进。</p>
kk得做点什么，他需要这些不寻常、在别人眼里看来反应过头了的行为来缓解他逐步攀升，仿佛像是湖水一样蔓延着要遮住他口鼻的恐慌和焦虑情绪。</p>
kk要一次又一次的做些出格，疯狂又不着边际的行为，只有这样，他才能一次又一次地告诉自己:“这一切，不过只是一个看起来过于真实的游戏而已。别害怕。”</p>
kk没办法遏制自己心底滋长的负面情绪，他必须像是从前一样，放纵自己把这里当做普通的游戏世界任性妄为，甚至变本加厉。</p>
但是kk又没办法忽视托尼的感受。</p>
——因此kk只能狼狈地逃跑，跑到托尼看不见的地方恶劣地放纵所有因为负面情绪而积累的攻击**。</p>
然后，等夜晚降临，kk再小心地藏好自己所有的真实，藏好染血的獠牙和黑色的翅膀，伪装成安静又冷淡的表象，乖巧地回到家里，安抚好托尼不安的担忧。</p>
kk逃离所有可以让他进一步沦陷的白日，愈发放纵地肆意妄为，再在夜晚小心翼翼地维系好托尼的能感到安全的‘妹妹’形象。</p>
这是kk现在能够维持着表面平静和理智，继续在游戏里面生存下去的唯一方法了，是他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唯一平衡。</p>
说来好笑，数码暴龙和kk明明是亲友当中唯二的男生，但是他们却也是亲友当中心思最敏感纤细的。</p>
不过这一点，无论是数码暴龙还是kk，在某种程度上都掩盖的很好，他们选择的保护色足够热烈/傲慢。</p>
即使是数码暴龙，除了原本就很了解他的艾咪以外，也就只有祈酱能看出来他在大大咧咧男妈妈外表下掩藏的敏感和脆弱了。</p>
至于本来就很有距离感，平时看起来要么放荡不羁，要么傲慢到冷漠的kk，更是没人能看透他到底是怎么想的。</p>
即使是亲友——即使是猫猫，她也只能根据一些他们在相处中摸索出来的经验和kk表露出来的情绪来判断对方的状态。</p>
不过，得益于异于常人的敏锐，猫猫能够隐约窥见kk表露兴奋时的过度高涨，因此她才会诧异地感叹‘以前都没有发现kk情绪真的上头了，竟然是个二极管’。</p>
由于有时显得过于敏锐的直觉，会导致猫猫无意间洞察他人**的尴尬，所以猫猫在对自己的‘洞察力’严防死守的长期作战中，逐渐滋生了有点可怕的‘分寸感’——或者该说‘距离感’。</p>
猫猫一直有意识克制自己好奇心地性格决定了她不会去深究kk过度亢奋的原因，甚至会主动加深‘kk是一旦情绪化，就很极端’的认知。</p>
实际上非常心思内敛的kk本身根本不可能和亲友们倾诉苦恼，这种只会给亲友们也带来烦恼的做法一开始就不在kk的考虑之中。</p>
而唯二有可能察觉他不安和焦虑的猫猫、祈酱，都因为各自的原因，没能察觉异样，就直接堵死了kk倾吐压力的可能。</p>
这就让kk只能一直自我摸索着逃避，逐渐找到一个平衡，能勉强喘息了。</p>
可是数码暴龙的拜托，却和kk原本设想的‘绝对不能再麻烦托尼’的想法冲突。kk沉郁地靠在座椅上，俊美的面庞难得泄露些许真实的焦躁和不安。</p>
这让脸庞略有些苍白的kk好像平添了些许脆弱的真实，他转过头看了一眼正窝在副驾驶上昏睡的咕咕，心里沉甸甸的，无比纠结。</p>
要去拜托贾维斯吗？</p>
如果他开口，贾维斯肯定不会拒绝查联系方式这种小忙，可是.......拜托贾维斯和麻烦托尼根本没有区别。</p>
托尼当然会毫不介意的帮助他，可是他越是毫不介意.......</p>
kk伸手把咕咕无意间耷拉在坐垫下面的尾巴捞回车座上，他难得脸上显露了迷茫的神色，双唇紧抿。</p>
“叮咚”</p>
悬浮光屏上，数码暴龙发来了一条消息，是张表情包。</p>
表情包上的狗狗正歪着脑袋，期盼地探头探脑，这让kk好像看见了另外一个数码暴龙。</p>
抹了把脸，kk郁卒地给数码暴龙发了一个:‘我是你爹’的熊猫头表情包。</p>
没想到数码暴龙好像就等着kk的这个表情包一样，kk的屏幕上顿时被数码暴龙连成线的‘爸爸’给刷屏了。</p>
kk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真的是交友不慎，我果然还是和数码暴龙八字不合........”</p>
郁闷了一会儿，kk终究还是没忍心拒绝数码暴龙的请求，他不高兴地给数码暴龙发去了‘下不为例’，就眼不见心不烦地关上了对话框。</p>
没有理会数码暴龙欣喜若狂的彩虹屁，kk深呼吸地调整了一下已经开始焦躁的心情，给咕咕发了条信息说明了一下情况。</p>
下一秒，kk的身影消失在了原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