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 18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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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玄心若是死了,恐怕这世上再也没人能救傅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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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汤泉宫设在晋宫北面,乘轿辇半个时辰便至。

    傅臻不喜人近身伺候,汪顺然早已命人布置好一切,而后便领着尚浴的宫监一道退出大殿。

    白雾漫拢,烟熏火燎,偌大的汤池四周整齐摆放百盏透雕夔龙纹的灯架,将汤池的濯濯净水映照成斑驳的琥珀色,整个大殿在灯烛之下尤显得煜煜生辉。

    那种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窒息感霎时席卷而来。

    雕花地板不知是什么材质,踩在上面凉浸浸的,阮阮脚趾头不自在地动了动。

    大殿内很干净,两人在屏风外都脱了足履,去了鞋袜,阮阮的身子就像空了一块,最后一点安全感似乎都没有了。

    “愣着做什么,给朕宽衣。”

    傅臻很自然地张开双臂,示意她褪衣。

    阮阮咬了咬唇,无奈地走到他身前。

    傅臻整个人格外高大,身形足以将她全部笼罩。

    她站在他面前,连满殿烛火都黯淡下去。

    从前在刺史府时,夫人常给老爷裁制衣裳,也带着她与姜璇一同去成衣铺子逛过,因为对男子的尺量并不陌生。

    她在心里估摸着,傅臻身长少说也有九尺,甚至还不止。

    她在女子中的身高已经不低,而他只是松松垮垮地站在那里,一副病体恹恹的样子,便已经高出她许多,要她仰头才将看到他的脸。

    南方的初冬湿冷异常,寒意深入骨髓,阮阮冻得牙关都在打战。

    这样的天气,傅臻却穿得极少,玄青色的宽袖锦袍之下是肉眼可见的、紧实坚硬的肌肉线条,从内而外喷发出充沛的力量。

    所幸他的衣衫并不繁重,腰间也没有繁缛的带銙蹀躞,而这种锦带的解法,她先前还在小册子上见过。

    清冽的沉水香散入鼻尖,男人坚实的胸膛伴随着呼吸起起伏伏,隔着薄薄的锦缎也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滚烫气息。

    阮阮垂着头,顺利地解了他腰间金扣,又将双手绕过他劲瘦腰身,将大带从腰后除至身前。

    两人的衣料在逼仄的空间里窸窣出声,也将她双颊的肌肤摩擦得滚烫,一抹酡红迅速斜飞至耳后。

    蓦地听闻头顶一声低笑,男人灼热的呼吸掠过她前额的碎发。

    “小丫头,解男人的衣带这么顺手啊?”

    阮阮本就浑身躁得慌,听他这话更是满脸涨得通红。

    “不……不顺手,是陛下的腰带好解……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满脑嗡嗡直响,情急之下也不知道回了句什么浑话,难堪地抬起头,男人幽沉凤眸里跳动着火焰,居高临下、似笑非笑地打量着她。

    看她上下两瓣樱唇不停地张阖,着急忙慌地替自己解释,傅臻心觉好笑,忍不住抬起手掌,指腹按上她嫣红柔软的唇面,细细摩挲。

    两人视线相撞,竟皆是一愣。

    阮阮触电般地往后退让半分,直愣愣地与他对视须臾,双眼充盈着水气,回过神来之后又赶忙垂下脑袋,兀自盘弄他腰间的锦带。

    玄色外袍很快委顿于地,内里还有一件薄纱禅衣,系带在侧边,分明十分好解,可阮阮从头到脚全都乱了套,头脑充血,心若擂鼓。

    唇面好似尚有余温。

    男人的指腹粗糙而温热,酥麻的感觉游遍全身,几乎要将人吞没,她连双腿都在打颤。

    傅臻摩挲着两指,难得有些怔住,自己也无法解释方才这古怪的行为。

    他向来警觉,清醒的时候从未有过这般失态的时刻。

    这已经不是头一回在她跟前失神。

    前些时候替她脖颈抹药的那一回,亦是如此。

    他眉头蹙紧,随即敛了笑意,垂眸扫过身前的女子。

    汤泉的水热气腾腾,将她她额间蒸出一层薄汗,她肤色本就极白,此刻更像笼罩着一层粉色香雾,天然的粉腻从薄至透明的肌肤里渗透出来,连着耳廓都染上绯红的色彩。

    傅臻注意到,她左耳之后有一颗小小的朱砂痣,正随着她身体的动作瑟瑟颤动着。

    说不出的感觉。

    傅臻喉咙蓦地有些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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