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晋江正版独发(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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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臻沉默地望着帐顶, 攒金簇玉,亮若白昼,摇曳的烛光迷人双眼。

    身侧人的呼吸似比往日重些。

    他偏头瞧她一眼, 小姑娘蜷在里头小小一团,像窝在锦被里的奶猫, 安守一隅, 睡意沉沉。

    傅臻便想起她有一晚翻来覆去睡不着, 同他找话聊, 说左侧睡能避开些殿内的亮光,可一入梦就如同背着石头上山, 第二日醒来果真像是走了十里地, 疲乏至极。

    那时他不耐烦地道:“那就靠右侧睡。”

    她怯怯不敢抬头, 口中嘟囔:“我这不是怕冒犯陛下么。”

    因知晓自己睡觉不安分, 所以一直以来都是守着床内一亩三分地, 决计不肯越过雷池一步,仿佛稍一靠近,她就能把他怎么样似的。

    他忽然烦躁起来,抬手将她整个人连同裹紧的被褥一同掰过来。

    烛光果真晃眼, 甫一落下, 便照得她眉心直蹙。

    傅臻静静地看了她好一会,还是抬起手,手掌停在她眼眸两寸之外,替她遮挡住殿内的亮光。

    薄薄一层阴翳之下,小姑娘眉心慢慢舒展开,这样一对比, 才发觉她脸蛋竟只有他巴掌之大, 面若皓雪凝脂, 眼睫长而卷翘,双颊有淡淡粉晕,她樱唇嫣红,唇形精致,抿成小小的花瓣的形状,整个人都软塌塌的,仿佛没有骨头。

    他一移开手,烛火就落在她的眼睫,闪着星星点点的亮光。

    果不其然,她眉心又皱了起来。

    傅臻眸光微凉,在一片明昧的光影里哑然失笑。

    什么时候也和她一样蠢了。

    他堂堂一国之君,这双手要提枪御敌,还要为她洗手烹茶,要肃清朝野、涤荡浊尘,还要为她遮光、助她好眠,说出去恐怕贻笑大方。

    他借着光揉她的耳垂,才一碰到,那块小小的软肉就红得厉害,这回看着不像晶亮的玉髓,反倒像那枣泥酥上一粒点朱,透出几分香甜可口。

    想起今日那些糕点,傅臻眸中闪过一丝凌厉之色。

    崔苒本就居心不轨,今日之后定会收敛几分,眼下她进退两难,自不敢往他跟前招摇,恐怕会日日去求太后庇佑,让她稳坐后位。

    她父亲是什么样的人,傅臻查得一清二楚。

    都水使一年俸禄仅有百两,加之他手上并无多少产业,崔苒却浑身珠环翠绕,光这一身置办下来,便能抵得边关数千将士一年的饷银,这钱从哪来?还不是每到一处治水修渠,层层盘剥,贪污受贿来给自己贴金砌银。

    他罚崔苒,只能说罚得太轻。

    至于都水使崔贤,他迟早会收拾。

    崔氏树大根深,早已经烂在骨子里,既然不能连根拔起,那就一个个来罢。

    傅臻眸光冷凌,思及此处,指尖的动作不由一重,直到听到小姑娘低低嘤咛一声,这才回过神来。

    他从来不是什么仁慈之人,对谁都是一视同仁。可今日她故意做难吃的点心糊弄他,借以掩盖自己的真实身份,他竟也这样轻描淡写地放过她。

    傅臻越想越是恼怒,抓起那只勾搭他的小手狠狠一捏。

    见她疼得眉头皱起,他才满意地笑了笑。

    睡得可真沉哪,他有多久不曾这样安睡过一晚了。

    今夜真像是赊来的时光,头疾一直未曾发作,让他有了闲情逸致好生瞧一瞧她。

    他又捏了捏她的脸颊,指尖去弹她的小耳垂。

    小姑娘看着瘦,身上却是软绵绵的,骨头细得竹竿似的,整个人又轻又软,坐在他腿上的时候一点重量都没有,恐怕一只兔子趴在腿上也不过如此。

    他敛住笑意,垂下头,一口含住兔子的耳朵,齿尖轻咬。

    就当惩戒她今日几次三番胆大包天。

    她在睡梦里仍是怕痒又怕痛,意识朦胧的时候也知道远离危险,傅臻按住她右侧细肩,没有给她避让的机会。

    良久,听到她轻轻一声低吟,他才缓缓松了口,凝视着她幼嫩脖颈上清晰的红痕,眸光暗了又暗。

    他向来是感情淡漠之人,可今日一念既起,百欲即生,她身上淡淡的佛香调动起他枯竭已久的渴望,竟连呼吸都变得不受控制。

    他倾下-身,温热的薄唇落在她颈上的红痕,以齿尖扫过那一片光滑如玉的肌-肤,脑海中兵荒马乱,不比头疾发作时清醒多少,一时竟不知这算惩罚,还是别的什么。

    罢了,他何苦非要给自己找个台阶下。

    她本就是他的美人,就算他要对她做什么,那不是理所应当的么。

    他说不清这种贪恋从何时开始,又是从何而来。

    也许只是一个正常男人该有的冲动,她夜夜与他同榻而眠,身子的每一寸都极尽温柔和美好,倘若他没有半分意乱,恐怕身体早就出了问题。

    也许在身处地狱之时,有个人阴差阳错地闯进来,替你稀释掉一半的痛苦,让你难得放松警惕,得到片刻喘息的时光。

    他逗她、欺她,看她窘迫难当,看她苦脸求饶,好像这落落寡合的一生总算有点值得愉悦的东西,让他不必冷眼视人,不必踽踽凉凉。

    骨子里那些狂狷不逊的因子不安地跳动着,吐息愈来愈沉,力道愈来愈重。

    犹如烈火焚身,理智被烧得灰飞烟灭。

    她似乎感到难受,低低地哼了一声,这让他在欲望的沉沦与清醒的克制之间胡乱颠荡。

    灼热的呼吸一点点地游移,直到停在两片饱满侬艳的唇瓣之前。

    犹疑着要不要继续下去,他连撑在缎面的手掌都在颤抖。

    可她睡容恬静安稳,肤色莹白晶透,吐息极为清浅,像一朵安养在佛前的睡莲。

    连轻微的碰触都像是亵-渎。

    好半晌,他哑然失笑,凤眸黑得可怕,头疾却在这一刻猛然牵动。

    手中的缎面被狠狠皱成一团,良久,他终忍不住在她唇角轻轻一啮。

    和脖颈是全然不同的滋味。

    这唇柔软,甜蜜,简直艳色无双。

    舌尖刮到血腥的味道,身体的疼痛吸引他不断索求她的香气,他额头青筋直跳,渗出冷汗,落下一滴在她薄红的眼尾,像从她眸中流出的一颗晶莹泪珠。

    他定定地凝视她,指尖握得发白,颅内犹如马蹄踏破,恨不得将她拆骨入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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