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8 捅破(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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吓得慌了神吗?

    不……

    公主这是怕再有其它证据出现,所以干脆从一开始便否认让她去过马厩的事实,以此将她推出去顶罪来了结此事,直接切断一切对自身不利的后患!

    见跪在那里的人没有反驳,永嘉公主心下稍安,遂又道:“父皇有所不知,自冬芝随我来了京师之后,便多有反常之举,起初我还只当她是不适应宫中生活……现下看来,还不知是起了什么心思,暗中同什么人勾结上了!此事您可得叫人细查才好!”

    她当然知道单凭这几句话,不足以叫父皇全信。

    但此时这么多外人在,她的颜面便是父皇的颜面,父皇如何也不可能直接将这罪名定在她的身上!

    至于冬芝——

    主子犯错,下人顶罪再寻常不过,下人不就是拿来用的吗?

    若对方识趣些,自是知道该怎么说,若是不识趣……呵,只要父皇有意在明面上遮下此事,随对方怎么说也不过都是些狡辩污蔑之辞罢了!

    想着这些,永嘉公主半点惧意也无,大不了是被父皇私下责备几句罢了。

    不料,却听昭真帝向冬芝问道:“你果真是收了他人收买?”

    永嘉公主怔了怔。

    只管将人拉下去“审问”便是了,父皇作何还要这般问?

    而此时,堂外有宫人的行礼声传了进来。

    “太后娘娘,许姑娘……”

    许明意今晚一直在太后处,内监前去寻人时,太后听闻了此处发生的事,不免也一同过来了。

    听得堂中正在查实惊马之事,太后并未多说,只由许明意扶着在堂中坐下,轻轻拍了拍女孩子的手,示意且先听一听。

    许明意便站在太后身侧,静静看着堂中的情形。

    今晚之事,似乎有些复杂。

    除却与她有关的这一件之外,又同时发生了其它要紧之事。

    此时对于海氏,她心底不免有些疑惑,但同时亦有一种直觉——这些疑惑,或许很快便能得到解答。

    只是还须一件件地听,一件件地看。

    视线中,那绿衣侍女缓慢地抬起了头,却是定定地看向永嘉公主——

    “婢子从小陪着公主一同长大,公主入京之后,婢子也成了旁人眼中风光体面的大宫女,如此之下,试问何人会想到要来收买婢子?何人又能收买得了婢子?若非是公主之命不可违,婢子又岂会冒着性命危险去害未来太子妃!”

    永嘉公主脸色一变:“你……果然是冲着污蔑本宫来的!”

    这个贱婢,竟然还敢多言多语,是怕死的会太轻松吗!

    “公主无非是让婢子顶罪罢了。”绿衣侍女满眼悲恨地笑了一声,道:“公主于玉粹宫中打杀宫人已是家常便饭,如今只是轮到婢子送命了而已……”

    察觉到昭真帝的视线看了过来,永嘉公主面色微白,大怒道:“休要再胡言污蔑本宫!”

    看着那双怨恨报复的眼睛,她心底忽升起极不好的预感来,正要擅自做主吩咐内监将人拖下去时,却已听对方说道:“公主不是一贯自诩敢作敢当吗?怎此时却连承认的胆量都没有了?既公主不敢说,那便由婢子替公主来说好了……公主对太子殿下心存爱慕,因此百般针对嫉恨许姑娘,故设计了惊马之事!声称要给许姑娘一个教训,纵然不能要了其性命,稍毁了样貌摔断了腿也是不能再做太子妃的!——这可是公主的原话!”

    四下众人纷纷色变。

    这……这又是什么?!

    这也是他们能听的吗?!

    前有皇后欲图给皇上下催情药……

    现又出了个——

    惊!堂堂公主殿下之所以对未来太子妃狠下毒手,原因竟是这个!

    “……”海氏震惊地看向女儿。

    桑儿……爱慕太子?!

    怎么可能!

    海氏脑中嗡嗡作响,仅存的一丝理智让她从一件件小事中找出了痕迹所在。

    怪不得……

    怪不得这份“懂事”来得如此反常,原来竟是……

    太后眉心紧皱,却也不见喝止冬芝之意——出了丑事便不要怕丢人,试图遮遮掩掩,遮到最后,丑事怕是要酿成祸事。

    更何况,他们谢家需要给遭受了这场无妄之灾的昭昭一个完整的交待。

    “她胡说八道!”永嘉公主的脸色不停地变幻着,羞愤,不安,及无法言说的未知恐惧,让她几乎失了态,当下就要朝冬芝扑过去:“我看你是疯了!”新笔趣阁

    “够了!”昭真帝脸色微沉:“将人带下去——”

    是非真假,他心中已有判断。

    “父皇……”冬芝很快被押了下去,永嘉公主还欲再说,却被昭真帝冷声打断:“你也退下。”

    看着那张透出冷意的侧脸,永嘉公主张了张嘴,心中升起畏惧来。

    父皇似乎是真的动怒了,她还从未见过父皇这般神态……

    她手足无措地在原处站了片刻,到底是咬唇应了声“是”,退了出去。

    但她未曾离开,也不敢就此离开,而是站在了堂外。

    她听得堂内传来父皇惭愧而郑重的声音——

    “此事是我教女无方,险些铸成大祸,待回京之后,必会给许姑娘一个完整的交待。”

    永嘉公主握紧了冰凉的十指。

    父皇这就当众定下了她的罪名吗?!

    回京之后……

    回京之后,父皇打算如何处置她?!

    她不过只是想教训一下许明意……她可是公主,父皇的亲生女儿,唯一的女儿!

    堂中的说话声还在继续。

    “只是当下还有一个忙,尚需许姑娘相帮。”

    许明意会意:“是,阿葵——”

    前去寻她的内监已将大致情形说明,阿葵也大致有了准备。

    且这准备是有足够的本领作为支撑的——这些日子以来,小丫头一直在为自家姑娘说出去的大话而努力着。

    正如“有些面具戴得久了便摘不下来了”,同理,有些锅背着背着,也就变成自己的东西了——背锅的最高境界,莫过于此。

    饶是如此,神医阿葵在瞧见那两条虫子时,仍旧未能做到冷静对待,颇为惊诧地道:“这……这似乎是蛊虫!”

    她在裘神医那本不外传的医书里看过的!

    蛊虫?!

    堂中众人面色惊变。

    虽多数人不知具体为何物,但一听这个“蛊”字,已足够叫人胆寒了!

    历朝历代,巫蛊之术皆被视为大忌,当朝亦不例外!

    郑太医虽是已有预料,但真正听到,仍是难掩惊色,忍不住向身侧的小丫头询问道:“听闻蛊虫分许多种,用途也各不相同,不知这两条是……”

    阿葵犹豫了一下,但转瞬想到来时姑娘的交待:‘无论待会儿看到了什么,都只需据实而言。’

    便如实道:“像是情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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