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九章 绝念的疯癫!杀子楚!(二合一)(1/2)
甘泉宫全骤然陷入一片黑暗,赵姬三日未出宫殿。
嬴政则是在极为巨大的彷徨之中,人前他是那千古未有的君王,人后,那是不知如何处置的儿子!
夜风清凉,嬴政展开了王案上的一卷又一卷的文书。
这都是关于新朝的典章拟定之法,嬴政一一看过,每一份典章的末尾,都有博士学宫各个大臣签署的名字预览,所附谏言也不多,大多都是一个字,可。
至于最终,都是李斯批复的一句:典章诸事,听王决断。
嬴政看罢,身为这些饱学之士的学问才具所折服,件件有楚典,事事有流变,确实彰显了他在朝会上着力申明的图新之意。
唯有一处,让嬴政陡然皱眉。
大秦新典之二。
乃是由周青臣,焦茅,李斯三人共同签署预拟,其中如事写到,改王号为皇号!
至于典章出处,便是出自于古来三皇,以泰皇为尊,是以,当改秦王为泰皇,以彰显尊贵。
这一点,嬴政到没什么。
可是,在李斯的批复中又如此写到,天下一统,秦王贵为泰皇,然则,上古以来,君王多有谥号,乃是后人以一个简约的名号,对先贤一生的总括性评价,此所谓谥法,此种法度,乃是中古周公所定,其本意大约在告挟君王贵族要以后世评价警醒自身,但如今泰皇之父乃是王,略有不敬之意,恳请泰皇当追尊其父为庄襄皇。
嬴政喃喃念道:“追尊!?这!!!”
嬴政看到这里,不由被提了一个大醒。
这件事,到是被他忘记了,既然新定典章,这国号,王号,以及众多制礼怕都有会巨大的变化,若是他是泰皇,那父亲必然是要被追为庄襄皇的。
关键问题来了。
子楚有很大可能要活下来了。
人没死,而用谥号,这乃是大不孝啊,在天下人来看,这不成了笑话。
嬴政顿时大惊:“来人,传李斯!!”
不到半个时辰。
李斯匆匆而来,刚一入书房,便稽首道:“不知道大王可是对新典之事?”
嬴政随即将最近宫中发生的事,一一于李斯说来。“这件事,暂不宜张扬,你知道便可,若是先王苏醒,在布告天下不迟。”
李斯何等人物,此时一听,整个人立刻愣怔当场,脑袋里可谓是千万个响雷同时炸起!
子楚。
他不认识。
也没接触。
对他李斯来说,他只认两人,一个是秦王嬴政,一个是国公苏劫。
然而,他李斯是比谁都清楚,赵姬和国公只见的事情,真要说起来,他李斯还是第一个彻底清楚原委的人。
闻此讯息,于噩耗无异!
见李斯久久没有说话。
嬴政说道:“廷尉,此事之难,难于登天啊。”
李斯深吸一口气,嬴政没有说穿,自古以来,最大的难题便是在这里,对母亲的孝,对父亲的孝,对苏劫的更多的情谊。
三者之间,几乎无法割舍。
李斯面色极为苍白,半天才说道:“忠孝自古无两全,大王才是最难的。”
嬴政叹了一口气,将大秦典章放在了李斯的面前,“其余事,先不说,就说这一法,便不可实施!”
秦国是嬴政的。
这一点,子楚是深知,臣子深知,因为子楚‘临终’前王令并是传位嬴政,断然不可能出现一国两王之事。
就是说子楚不能追尊。
哪有追尊活人的,只能加尊。
李斯踌躇道:“不如,废除了谥法!”
嬴政神色一亮:“废除了?”
李斯说道:“民间多以先王已逝,庄襄王之称已然多年,若是继续沿用,怕是天下便会多言,子议父,臣议君之嫌,而且,若是追封先王为皇,乃至穆公以来,大王岂不是都要追封,其中种种,大王当权衡利弊。”
嬴政神色大亮。
赞叹道:“好你个李斯,当真聪慧如斯啊!!”
嬴政忽然想了想,大声说道:“不错,这谥号之法,成于中古的周公,千余年来,这等谥号,不知诱使多少君王沽名钓誉,虚应故事,亦让言官史官以某种偏狭标准评价前人,事实上远离当时情景,引发种种纷争。”
李斯补充了一句说道:“以臣所见,废除谥法,若是尊先王为太上皇,不用谥号,这样先王不管……不管生死与否,皆可告挟世人。”
嬴政闻言大喜,顿时提起朱笔,在文简上批下几行字:“上古有号无谥,中古有号,死而以行为谥,如此,则子议父,臣议君,甚无畏,今寡人当废此法!加追庄襄王为太上皇!”
历史上。
不管是哪个史官,都不知,秦始皇当初为什么要废除谥号,追封庄襄王为太上皇!
若是苏劫当在此地,必然惊愕的无以加复。
这其中的隐秘。
至少在现在这个秦国来看,绝对是另有隐情的,所以促使了嬴政在大开新典之时,索性废除了谥号。
然而。
嬴政想不到的是,自己的这一举动,在历史上完全被后世运用了起来。
就比如汉高祖刘邦即为之时,便完全采取了这一谥法。
尊其生父为太上皇!
然而,此时的李斯,却是心中陷入了巨大的波澜。
思绪早就飘忽到了天外。
随后,李斯将最近典章之事于嬴政通报了一些重要的事,君臣二人席地而坐,谈了不到半个时辰。
门外被敲响。
嬴政和李斯放下文案,道:“进来!”
只见陈离和赵高联袂进了书房。
嬴政心头一震,看了李斯一眼,问道:“先生此来,可是有了救治先王之法?”
陈离稽首道:“正是!!”
李斯心头一跳,忽然起身,对着嬴政道:“大王,臣还有些琐事,此时当先行告退!”
嬴政微微点头。
李斯离开之前,看了陈离一眼,便独自离开了书房,辗转几步,李斯认准了甘泉宫的方向,立刻迈步而去。
……
子楚寝宫外。
侍卫看到暗处一道身影,缓缓出现,等看清了来人,纷纷行礼:“参见太后!!”
赵姬面无表情,说道:“本宫要去看看先王!所有人,远离三十丈外,没有本宫的命令,谁也不许靠近!”
“这!!”
赵姬顿时变色,说道:“莫非,本宫的话不够使了。”
“尊令!”
侍卫首领吓得顿时一招手,将一干侍卫纷纷带走。
赵姬推开那扇他永远都不愿推开的大门!
迈步越过门栏!
步履沉重缓缓靠前。
床榻上的子楚,依旧气若游丝,面如金纸,除了干净整洁的床榻,看得出是被人精心料理,但其余种种,却毫无生气可言。
赵姬坐在了塌前的案几前。
随后,从袖中取出一支白玉簪,一盏药瓶,一把匕首放在了案几上。
赵姬微微发抖。
坐在了蜷伏着一动不动,她缓缓抬起头,道:“异人,这么多年来,我独居深宫之中,最怀念,居然是在赵国邯郸之时,于政儿相依为命,那个时候,我什么都没有,只有政儿,没有勾心斗角,没有规矩利益,耳边天天听到的都是政儿叫我阿母。”
赵姬忽然声音变冷,“可是这一切,都是因为你,而随风消散,当年你不故一切,抛下我们母子,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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