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识破(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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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间, 魏封送路安纯回了家。

    回酒店时,夜已经深了, 他洗漱之后准备休息, 躺下来却发现背后有什么硬物硌着难受。

    他伸手一摸,摸出一个心形的银质相片夹。

    什么东西?

    魏封打开壁灯,借着柔和的灯光打量着相片夹。

    这是路安纯随身佩戴的饰物, 他时常看见她白皙的颈子边闪动着链子的银色光芒,而这相片夹顶部的环扣裂开了, 兴许是方才打闹的时候不小心遗落。

    魏封下意识地吻了吻链子,将它放在床柜边,准备下次见面时还给她。

    他躺下来闭眼睡觉,辗转几次后,重新起身拾起了相片夹。

    叩开夹子,他看到了里面的照片。

    一面是一位优雅漂亮的妇人, 笑得很温柔。恬静纯美的模样与路安纯有几分相似, 尤其是那双清澈的杏眸,让人看一眼便印象深刻,难以忘怀。

    而照片夹的另一面,是一个婴儿的照片, 男婴还是女婴无法从容貌上分辩, 但看深蓝色的小衣服…应该是男孩子。

    魏封推测这个婴儿可能是路安纯的弟弟, 只有直系的亲生孩子, 才会和母亲的照片放在一起,被她随身携带在身边。

    还有个弟弟吗,从没听她提起过。

    魏封没有多想, 将相片夹放进书包里。

    次日清晨, 魏封洗漱完毕下楼吃早餐, 然后打车去竞赛的考场。

    祝敢果告诉魏封,路安纯一大早就过来接走了魏然。

    “天还没亮就来了,说是带小屁孩去看海,你说说,这哪儿有海啊。”

    魏封看着窗外的高楼大厦,淡淡道:“什刹海吧。”

    “啊这倒有可能,不过说实话,你不觉得这小千金对你弟弟过分关心了吗?”

    副驾座的祝敢果转过头,煞有介事对魏封道,“以前我还没太大的感觉,但这一次出来,我一双眼睛瞧得真真的,她把那小孩当自己儿子疼啊,你说你弟弟…有这么可爱吗?”

    魏封从书包里摸出竞赛题库,漫不经心地打了个呵欠:“可爱,是有一点,但不多。”

    “昨天晚上斗地主,你是没看到,她整个把小屁孩抱怀里了,看的我都羡慕。你弟弟这也不是小孩子了吧,小学都快升学了,半大不大的。你是没瞧见你弟那张脸,红得跟樱桃似的,除了亲妈,哪个女生能这么喜欢他啊。”

    魏封掀起眼皮,荒诞地看了他一眼:“她才17。”

    “电影《孤儿怨》你看过没,里面那小萝莉,不也三四十了吗,样貌完全看不出来啊,看着还是个小女孩,但内心变态,勾引男主人不算,还放火烧了领养她的那一家人,太可怕了!”

    魏封听他越说越离谱,索性不再言语,也没有想太多。

    考场上,魏封做完了全部试题之后,百无聊赖地转着笔。

    兴许是思维被这些高难度的物理题激活的缘故,他鬼使神差地想到了女孩第一天来手机店的情形。

    那姑娘显然就是冲魏然来的,被他撞见之后,又胡编乱造说什么喜欢他、要告白…

    满口谎言。

    这在以前,也有不少追他的姑娘来家里,但她们对魏然,多是礼貌地笑一笑,或者寒暄几句,那小孩又不是什么超级可爱的小正太,不怎么招姐姐喜欢。

    魏封快速运转的大脑里不断浮闪路安纯和魏然相处的情形,而这所有的记忆片段,最终都落到了昨天晚上她遗失的相片夹上。

    一道电流似击中了他,他猛地站起身,试卷被他攥出了褶皱。

    监考的老师见此情形,连忙问道:“诶,怎么回事?”

    “做完了,交卷。”

    魏封将试卷放回讲台,拎着书包大步流星地走出了教室。

    监考老师没见开考四十分钟不到就交卷的,以为他是搞不定这些物理题,然而当他溜达到讲台边,扫了眼答卷,却发现卷子上密密麻麻写满了演算的公式步骤。

    就连最后一道让所有人绞尽脑汁的线路实验题,都被他细密地演算了出来。

    老师扶了扶眼镜,难以置信地望了望教室正中空缺的那个位置。

    这是什么水平的天才!

    ……

    魏然和路安纯玩到晚上八点才回来,魏封一直没有给他打电话,弄得他心欠欠的。

    回来的车上,他时不时就要看看电话手表,生怕漏接他哥的电话。

    “姐姐,还没到吗,好晚好晚了。”

    “就快到了。”

    “我哥一直没给我打电话也。”

    路安纯给他戴上了新买的鸭舌小帽,笑着说:“你哥不找你,不是挺好的吗,你还希望他管着你呀。”

    “唔…虽然平时也觉得被管着很不自由,但如果我哥真的不管我了,这么久都不给我打电话、问我在哪里,总感觉不太对劲。”

    魏然叹了口气,“婆婆走了,他要不管我,就没人管我了,那我会变成可怜的小孩。”

    路安纯揽着魏然的肩膀,轻轻按了按。

    她知道,魏然和魏封一样,对家的依赖程度远远超过她的想象,她费尽心机和全身力气想要挣脱的那个家,恰恰是他们最渴望的温暖之源。

    “哥哥怎么会不管你呢。”她安慰小孩道,“你哥啊,肯定一整天都在考试呢,顾不上你。”

    “可是现在都八点了,他不可能晚上也在考试啊,考完怎么不给我打电话、问我在哪里呢?太反常了!”

    “你猪肝哥跟他说过,我带你去玩了呀。”

    魏然闷闷地说:“我们去那么远的海边,不带他,他肯定生气了。”

    “不怕,姐姐等会儿回去哄哄他,他就不生气了。”

    “嗯,那我也要哄哄他,把礼物送给他。”

    八点四十多,路安纯带着魏然小朋友回了酒店。

    别看魏然平时跟他哥拌嘴抬杠,但稍稍分开久一些,他还很黏他哥的,一出电梯门就直奔魏封的房间。

    真是很怕他哥生气。

    “哥,我回来了!”魏然按下门铃,“我给你带礼物了哦!是我去海边捡的贝壳和海螺。”

    魏封开了门,路安纯远远地望见他。

    少年黑衣黑裤站在门边,气质凛冽,顶灯给他清瘦的轮廓镀上了一层冷淡的光。

    他不笑的时候,冷戾薄凉,眼底的锋芒能将人割成碎片。

    别说魏然,就连路安纯心里都开始打鼓了,忐忑地走过来:“魏封,我们回来了,对不起啊,真是玩的太晚了。”

    “进来。”

    魏封拉开了房门,魏然正要走进去,他忽然按住他的脑袋,往外推了推:“回你自己的房间,路安纯进来。”

    魏然一看他哥这沉静淡漠的表情,就知道大事不妙了。

    他的情绪一直压的很深,从来不会歇斯底里地暴躁发泄,但越是平静,就越说明事情不对劲。

    上一次见他用这种语调说话,还是在婆婆过世那时候。

    “哥!”魏然一下子哭了出来,揪着他哥的衣角,连声道歉,“对不起,我不该怎么晚回家,你不要生气嘛。”

    路安纯见小孩今天明明这么开心的,回来却被他哥弄哭,不满道:“我给你发了短信呀,你不回我,电话也不接,就算在考试,结束后也应该回一下吧,现在这样…”

    魏封抬起下颌,冷冰冰的视线扫向她:“老子说什么了?”

    “你没说什么,但把弟弟都弄哭了。”路安纯摸出纸巾,给惶恐的小朋友擦眼泪。

    “他是我弟弟,怎样管教是我的事,与外人无关。”这句话,分分钟将路安纯摘了出来,不近情理,冷漠生硬。

    路安纯真是没想到,她带魏然出去玩了一天,魏封会生气成这样。

    “你说我是外人?”

    他眼底勾起一丝讽意:“你自己觉得呢。”

    祝敢果听见动静,从隔壁房间走出来,将哭兮兮的魏然揽到自己身边:“小孩,你哥这不是担心你吗,这么晚都不会来,人生地不熟的。”

    “可…我跟姐姐在一起…”魏然揉着眼泪,满腹委屈,“昨晚也跟哥哥说了的,哥哥也同意了。”

    祝敢果也挺莫名其妙的,今天这家伙进考场不到四十分钟就出来了,正常考试两个小时,祝敢果坐在街边小店吃着烧饼羊杂汤,还没吃完呢,就看到他沉着脸走出来,一言不发地回了酒店,在房间里关了一天。

    他还以为他竞赛考砸了才这样不爽,没想到晚上居然借题发挥找他弟弟的茬。

    关键是…拿魏然撒气就算了,路安纯可没惹他啊。

    他劝道:“封哥,这就一物理竞赛嘛,又不是高考,砸了就砸了,没必要摆脸色给别人看吧。”

    路安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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