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制(四)(2/2)
收容的大门重重的关闭了,收容室又只剩下我一个人,我竟然开始怀念刚才至少像是有一个知己般的谈话,可真够奇怪的,此时我看了看大门上的时钟,时钟上面指针的方向指向了洛杉矶时间五点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区的时间一天换一个,那设置的时间还有什么意义。
我已意识到身体的疲惫,想去喝杯水或吃个披萨去犒劳一下自己。
披萨像外卖一样很快的送货上门了,我也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不知道为何,我感到一阵疲惫,这种疲惫感每分钟都在加深,难道这是控制电器后的副作用?
“项目SCP-56789你还有什么需求”
“我只需要一瓶水…”
我已经开始没有力气说话了。
而当水送过来之后我很快的将水一滴不剩的喝完交给警卫之后,警卫又拿着空的水瓶走了出去。
没其他事可干的我只好站起走向他们给我准备的床上,重重的将自己丢在了床上,不过多久我便沉睡了过去。
这一次虽然妹妹没有进入我的梦境,但是依旧睡的很香,看来能力这种东西不能滥用,副作用确实很大,大到可能我受不起,就永久的沉睡过去。
日月如梭,我转眼已经留在这个收容室差不多快五个月了,在这里,五个月算不上长,但也绝对算不上短,单调的生活确实相比以前看来少了许多色彩,事情发生的如此频繁,变化的如此之快大概是这里的常态。
警卫冷淡的神色,广播复读机一般的声音,日复一日,没有一丝变化,麻木的让我怀疑到底谁在关在这里?
妹妹从最初的每天夜里进入我的梦与我谈天说地到后来变成隔三差五进入我的梦境,他也告诉了我最近发生的事,以及在我的一再要求下,告诉了我一些她发现的SCP,但还不是很多,毕竟她是自由之身,可以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想要留在这里的要么就是大胆的,要么就是脑子抽了的,对SCP,对人,对任何东西来说,都是如此。
虽说警卫态度冷淡,但这是绝对没错的,我当初被强制送到这里来时陪同的就是门口那两个警卫,而看守我的收容所的,也是那两个,他们至少比其他警卫多知道一些关于我的事情,出于巧合的是,他们两个当时也是第一次执行任务,所以说对基金会来说,我们都是新的组成部分,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那么他们两个的名字,一个叫戴维,一个叫汤姆,他们的全称我没有听过,所以就这么叫还挺顺口的,偶尔有些时候会叫错,主要是橘色头盔挡住了他们的脸,总的来说,他们两个还是对我比较和善的。
值得一提的是,我的态度良好,我被送到了另一个收容间,空间更大,他们说这里更“安全”,我也没办法再回去以前的收容室了。
不过里面的房间布局还能像人类住的地方一样,这就很让我满足了,于是这里又成为了我舒适的但也不会放我出去的另一个家了。
就算我被关在了哪里,那两个警卫照样兢兢业业的在看守着我,这倒是让我比较庆幸的一点吧。
久而久之,我和他们终于有了一个看破不说破的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虽然表面上我是SCP,他们是警卫,但暗地里我们已经是朋友关系,直到我向安德鲁博士反复请求时,他才答应我在每个星期三在这里的“披萨星期三”在食堂与戴维和汤姆一同吃午餐,进行正常的交流,拥有正常的交际生活,虽然我没有再多要求,但我知道,安德鲁博士为我做的已经够多了,我也不该再奢望什么,我在经过长时间孤立后,有这样的事情已经很满足了。
一方面我也在想着,把我换到另一个收容间肯定是有一个原因的,不会只是照顾我的需求而这样去做,我大概可以得出收容间针对我的一些结论:
①收容间比上一个更大大概是因为我的电流控制半径;
②我的控制能力从这些特制的墙中没有一些穿透效果;
③大空间和四壁的墙就是为了弱化我的控制能力,或者使其无效果。
可以说这些基金会人员的能力不是盖的,仅仅几次测试就可以测出这么多我都没有想到的一些事。
收容间布局也跟以前有很大不同,这次没有挂在门上的时钟,在室内允许存在的电力只用于在收容间两处的广播,还有用于维持房间光明的电灯而已,除此之外,也就只有整齐的放在门旁的夜视仪和手电筒,还有一柜子电池,因为我貌似控制不了用电池供电的小物品,包括电池本身。
有些奇怪的是我有时会梦游,会把房间内的电灯一闪一亮的,导致电灯耐用性变的很低,只好给我装上了耐用的LED灯,只是比其他电灯坏的比较多撑上几个月而已,幸运的话一个我觉得可以撑上一年。
除了戴维和汤姆其他警卫都对我冷眼相待,我在一个披萨星期三问戴维和汤姆的时候,他们沉默了一会,戴维压低了声音靠近着我的耳朵:
“在基金会,你甚至想象不到你会遇到什么,能多活一天算一天,每时每刻都可能在给我们宣判死刑”
汤姆也凑近加入话题:
“所以说,看守你这个很安全的项目来说,还是比较惬意的,可以在其他警卫面前炫耀一下,他们除了羡慕嫉妒恨,也只能眼巴巴看着了”
“汤姆说的没错,我们知道你的痛苦,你也得理解我们的苦衷,在他们前面注意一下态度就好”
“其他人做过的任务经历的,远不只是旁边的人被枪毙”
汤姆看了看我,暗示我当时抗拒收容时开枪杀死了一个特工,我也对此沉默不语,再怎么说我也洗不白那只是走火。
“现实折磨着人,还有些人在梦里也受到了同等的折磨,如果你想象一下,从来就没有停止的尖叫声,从来就没有凝固过的血迹,从来就没有忘记的记忆,在梦里也这样,就算我们受过特殊训练,有强大的心理素质,当事实摆在面前时,也只会不堪一击,你得休息,我们也得宣泄情感,我们不是机器人,一个道理”
戴维说了很多,但还是碍于权限问题,没再说太多事情。
这五个月左右的时间,让我,让戴维和汤姆都见识到了很多东西,我也觉得SCP和警卫之间维持这种关系,完全是一个奇迹的巧合。
妹妹比我见识到了很多东西,包括世界各地的事物,可以说是真正意义上的三日不见,刮目相看,她的思想趋于成熟,她肯定看到过戴维和汤姆描述的那种景象,看的更详细,也更真实,这也让她的心理素质远比我强大,甚至也可能比警卫还强大,出于保护我的理由,她从没跟我谈过一次其他SCP的实验,可能觉得我接受不住。
在她都能接受的份上,还有啥是觉得我不能看的?我想不通这一点。
妹妹最近不太常进入我的梦境里了,最近一次见面时我问她为何如此长时间不见面,她给我回复的却是:
“世界这么大,我想去看看,再说这里也没啥好看的”
“我也想从去外面看看,但我就只能这样了”
我耸肩摊了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