瘟疫(1/2)
早祷结束,这个11岁的孩子端庄的走下楼,与双亲打了招呼,接着围坐餐桌旁,开始享用起朴素的一餐。
“那么我亲爱的孩子,请问你想好以后要去做什么了吗?”一个让人感到温暖的声音响起,那是孩子的父亲,他是个很有绅士风度的男人,“勤劳的农夫、智慧的学者、还是治病的医生呢?”
“医生!”孩子果断的做出了回答,充满朝气的目光看向双亲,“你们会为我而感到骄傲的!”
“哦,那是当然。”母亲温柔的抚摸着孩子道“我们一直都会为你感到骄傲的。”
“就像你的父亲那样,成为一个医生吧。”
倘若时间就定格于此,这毫无疑问是个俗套的充满亲情的故事。那样也好,如果没有后来该死的瘟疫的话。
母亲因为过度操劳而病死的第三年,孩子24岁。这天,父亲从外边带回来了一个很奇怪的人,脖子和腋下都肿了一大个包,显然,他得了一个怪病,身为医生的父亲和村里的人都热情的接待了他。
“啧,这病还蛮奇怪的”
行医数十年的父亲头一次露出疑惑不解的表情,他紧皱着眉头,看着正在剧烈咳嗽的病人,不停的摸着肿大的淋巴结。
“怎么样?父亲,很难治吗?”彼时可爱的少年如今已长得一幅俊俏模样,在一旁端正的坐着,专心致志的观察父亲行医,他也是第一次看见父亲露出此等难为样,“需要我做些什么吗?”
“不,天色已经晚了,你该去进行晚祷了。”
“哦。”少年听话的点点头,转身上楼去进行祷告,倒是正在接受诊断的那个病人奇怪的询问道:“晚祷?你们……是犹人?”
父亲心里咯噔一下,也随之停下了手中工作。
现在,面前的病人毫无防备的躺着,不停的在虚弱的喘着气咳嗽着,只要父亲想,他可以轻易杀掉面前可能会把秘密说出去的人以灭口。
但他并没有。
沉默不语的几秒钟后,只是真诚的说:“是的,我们是。”
一切照旧,一家人给了这位陌生的病人最好的住宿环境。
那一夜,少年直到凌晨两点也未曾入眠,他在想,他知道一切。
他知道如果这个之前素未谋面的陌生人一旦把秘密说出去就会引来灭顶之灾,他也知道就是想这种人是怎样对付自己的同类的。但他同样还是没有下手,他无条件的相信着他人,透彻明亮的就像一块水晶。
只是一幅图画,牢牢的印在了他的脑子里,那是同胞被尽数处决的场景,和蔼可亲的邻居阿姨、朴质实在的种田大叔,还有一直以来都从未得罪过任何人的父亲,全部被残暴的人推下,都在熊熊燃烧的火焰中忍受火焰灼烧之痛。最后化作灰烬,微不足道的消逝在风中。
谁还记得,他们也和你一样是个有思想有梦想一个活生生的人呢?
第二天一大早,病人便自己一声不吭晃晃悠悠的出了村子,父亲与少默默目送着他的离开,那是最后的机会,一定能保全全村人的性命,但却还是谁都没有拦,因为他们还是无条件的奉献,去选择相信。
病人来时只是在山中迷了路,濒死之际父亲在荒野救了他一命,并给这位素未谋面的人提供了他所能拿出最为优良的衣食住行,病人走了,没有一句道谢之语,而在那之后的几天里,少年梦中的场景并没有出现。
啧,难道还真是他多虑了?
病人走后第四天,那天天色阴沉,父亲严肃的把少年叫到跟前,对少年诉说着外面情况的恶劣。是他从外来者口中得知的,现在外面一种叫做“黑死病”的疾病席卷了整个欧洲,作为医生,少年需要出去施展拳脚了。
看着父亲那远比天色阴沉的面容,少年似乎也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隆重的做了最后的祷告,接着他刻不容缓的出村,等到离家将近五百米时又回头望了望家乡。
炊烟袅袅,仍旧从每家每户的烟囱里冒出飘散在空中,大老远就能闻到一股子血腥味,估计又是谁家在杀牲口吧。
没有时间可以用来抒情了,少年望着家乡那边仿佛被鲜血染红的夕阳,加快了前进的步伐。
之后的故事想必大家猜都能猜得到了,少年去城里拿到了鸟嘴医生的服饰,开始辗转于各个城市之间,协助人们对抗着黑死病。
但故事却并没有在此结束。
那是在少年出门做医生的第二十一天,当他被门外的吵闹声惊醒时,他莫名的感到一丝恐惧,便也没做坚持了整整十四年的早祷,胡乱的把鸟嘴医生的服饰一穿,推门而出,撞见了正要出征的执法军队。机警的少年发现队伍首列有一个平民,仔细一看,那不就是一个月前村里接收的病人吗?
“难道说他要带人去村里屠杀犹!?”少年忽然暴起,不顾一切的朝着队首冲去,朝着那个病人就是结结实实的一拳,所有人都被忽然跳出的医生惊呆了,看见医生抢过一把剑就要往病人身上劈,便纷纷反映过来,夺下了铁剑,并把医生牢牢的压制在地上。
那病人被这出乎意料的一拳揍的不轻,头上当时便血流不止,卫兵们把他扶起来,又粗暴的拽下了医生的面具,让他辨认看认不认识这个奇怪的医生。
“就是他!”病人杀猪般的喊叫起来,“散播疾病的地狱之子,卑劣的犹人!”新笔趣阁
果然,这家伙出卖了村庄!
卫兵们把医生打晕后关进队尾的大笼子里,除此之外还有好几个笼子能装下好几个人。
再次苏醒时,自己已经被钉到了十字架上,手脚流血,周围还围着叫好的人群看着自己被处刑。
手脚被废的痛楚远不及心中的伤痛,少年感觉自己被欺骗,感觉自己信奉一辈子的犹教刹那间便化做飞灰。
面前的恶魔们大言不惭的诉说着“神的教义”,疫情面前,他们迷信之极,互相推卸着责任,从来没有团结一致共同抵抗黑死病。自己身上仍就穿着医生的服饰,但救不了任何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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