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六章无衣(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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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诸国不论是打得头破血流,还是肠穿肚烂,讲到底都是咱们自家人的事,可蛮夷却休想插手,指染我中原腹地!”

    少年郎仰头轻念出声,

    眼眸中的坚定让人为之侧目。

    “好!”

    “好个自家人的事!”

    燕皇大喝出声,

    眼眸中最后一丝忧虑迟疑彻底散去。

    接过那份国书迈步往那高处龙椅走去。

    “来人!”

    燕皇挥袖落座在龙椅上对着殿外大喝出声。

    “上朱笔!”

    “拿玉玺!”

    一盏茶后,

    一身穿淡青色服饰的老太监捧着一个厚重的木质托盘迈步入内。

    燕皇提笔蘸墨一挥而就,

    猛然抬起玉玺压下,

    “今日!”

    “我燕国与你乾国结成同盟!”

    “从此便是友邻之邦,兄弟之国!”

    “你乾国不负我燕国,我燕国定然报之!”

    燕皇扬起那盖着两国印章的国书高呼出声。

    “乾使谢过陛下!”

    少年郎郑重一礼!

    “不日车马钱粮将绕道北上入燕境……”

    “钱千万计,粮百万石……”

    随着少年郎的话语不断落下,不远处姜相的呼吸已经渐渐粗重起来,并非是见钱眼开,实在是那少年郎口中的东西实在价值太高,平静的面容下早就已经掀起了万丈波澜,

    一旁姬酒儿望向少年郎的眼眸更是变得有些古怪,右手不知何时紧紧地将眼角的玉佩攥在掌心,轻轻揉捏着。

    高处的燕皇闻声确是沉默了下来。

    “他日若有蛮夷南下,陛下一纸信文送往。”

    “我大乾定然挥兵北上!”

    少年郎朗声道。

    沉默,

    大殿之中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不可!”

    “我大燕无功不受禄!”

    燕皇沉思了许久,

    最后还是缓缓的摇了摇头。

    “既为同盟,如今兄弟之邦有难,”

    “我大乾理所应当慷慨解囊!”

    “这份全当见面礼了!”

    少年郎笑道。

    “可这礼,也太重了些。”

    燕皇长叹道。

    “不重!”

    “只愿我大乾有难之时,”

    “陛下还念这份香火情份便是!”

    少年郎开口道。

    “朕,记下了!”

    燕皇姬存希最终还是点头道,内心也清楚那少年郎口中所言的“难”所指什么,天下没有白来的午餐,自己燕国如今收下这份大礼,日后定然也要回之。

    “外臣,出燕之时还有一份厚礼赠与陛下!”

    少年郎眺望着北方喃喃出声。

    “哦?”

    燕皇顺着少年郎的目光看去,诧异的开口道,恍惚间猜到了什么,可只觉得是天方夜谭,一笑了之,并未过多询问。

    “出燕之时,陛下自然知晓。”

    少年郎望着腰间的惊蛰剑低声念叨着,既然燕国有肃慎之患,于大世之争而言腾不出手来,那自己便助他平了那边患,以燕地百战虎狼之师往后定然是大乾的最大的助力,南北夹击之下其余诸国未必有招架之力。

    “乾使,切勿意气用事。”

    “讲到底……”

    燕皇欲言又止。

    “陛下,安心。”

    “外臣,省得。”

    少年郎轻声回答道,讲到底自己如今也已经是一品之境,古往今来天底下最年轻的一品剑仙,很多事情常人看来是无稽之谈,可在自己剑下,未必没有一试之力。

    “如此朕便不再多言。”

    “听闻陛下精通音律,外臣不才,今来此多出慷慨悲歌的燕地心有所感,又恰逢传闻中《斯干》落成之地,遂想请陛下作曲,外臣有一曲诗词民谣想于此落下,也是日后我大乾的军歌。”

    少年郎迈步到了那编钟之处,手指轻轻抚过那锈迹斑斑的青铜编钟,感受着那古朴苍茫之意,不知为何脑海中浮现出了上辈子的一曲民谣。

    “早就听闻乾使在临安城斗酒诗百篇之壮举。”

    “才情可谓是旷硕古今,今日有此雅兴,”

    “自然无所不可,”

    “为乾使谱曲也是朕之幸事!”

    燕皇闻声来了兴致。

    “来人,上纸墨笔砚!”

    “城中宫廷乐师一并寻来!”

    燕皇起身高呼出声,放眼望去那一列大大小小九十余口青铜编钟绝非一人能够轻易操纵,谱曲也非一人能成。

    “谢过陛下。”

    少年郎不顾形象席地坐在编钟之前。

    纸墨笔砚在身前一字排开。

    “咚,咚,咚……”

    燕皇拿着木锤轻轻敲打在最小的甬钟之上,

    清脆的声响在大殿之中回荡。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王于兴师,修我戈矛。”

    “与子同仇!”

    少年郎提笔一挥而就,这是上辈子老秦人攻逐犬戎时作下的,同仇敌忾,偕作并行,准备抵御外侮的民谣,也成了后世赳赳老秦的行军歌。

    燕皇望着纸章上面的黑字怔怔的轻念出声,细细品味字里行间的意思,与此时的燕国莫名的契合,不知不觉间竟是心神恍惚起来。

    谁说我们没衣穿?与你同穿那长袍。

    君王发兵去交战,修整我那戈与矛,

    杀敌与你同目标。

    一股子战前的氛围在大殿之中弥漫开来,燕皇缓过神来,点了点头,周遭宫廷乐师见状,沉思片刻后,一同谱曲演奏起来。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

    “王于兴师,修我矛戟。”

    “与子偕作!”

    少年郎听着周遭古朴的音律提笔继续写下。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

    王于兴师,修我甲兵。

    与子偕行!

    谁说我们没衣穿?与你同穿那战裙。

    君王发兵去交战,修整甲胄与刀兵,

    杀敌与你共前进。

    一曲落下,

    少年郎徐徐起身,

    “此曲名为?”

    “无衣。”

    少年郎眺望着南地嘴唇轻启出声,恍惚之间好似听到了这首民谣,随着大乾的铁骑响彻在诸国的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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