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5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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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钱氏趁着给兄弟俩添酒的时候, 说了一段她新打听的传闻。

    先说了那道观与妇人避孕汤药的私隐,然后说起田佩蓉在那沈家的死了后,有段时间跟定海伯爵府那位风流二公子过从甚密, 只不过那位公子比田佩蓉还小了五岁,家里有妻有妾, 自是一段风流不能成事,过一过甘露解渴的瘾头罢了。

    成培年听愣了,刚要斥责嫂嫂胡说,可是他自己马上想到, 他就是在定海伯爵府的酒宴上跟这田佩蓉重逢的。

    那位定海伯爵府的二公子也是位仪表堂堂的美男子, 长得是田佩蓉喜好的样子。

    若是那田佩蓉曾经跟那位二爷厮混时知道吃汤药避孕,可遇到了自己却不避了, 这是遇到了合适的冤大头了……才说得过去。

    她就是存心怀孕逼着自己休妻, 好迎她入门,结果因为太急, 药性未散,以至于连累了腹内的孩儿!

    以前借着田家的东风自己仕途还顺的时候,成培年倒没怎么费心去想, 可是后来因为盐税案,陛下重重责备了慈宁王府一系后, 却也没有提拔他这个经手人的意思。

    反而在慈宁王府一系的反击疯咬里,他糊里糊涂地犯下了包庇田家子弟构陷皇子的罪名, 差一点就被革职查办。

    至此,他才明白儿子成天复跟自己说过的话——田家这是拿了他这个半路的女婿当扫路的扫帚, 过桥的踏板。

    这被牵连的余波渐止,成培年近些年才算是缓过来。

    如今虽有些起色,可是因为田皇后惹了陛下震怒之事又被牵连, 前天在公署里,还被上司不顾脸面地臭骂了一顿。

    想着自己娶了田氏以后,家里家外的糟心事不断。当初她诞下死婴,自己还心疼得不得了,现在更是每日被她管得死死的不能外出应酬消遣。

    原来自己就是个绿毛的王八,接烂货的傻子!

    成培年酒性一起来,当场就掀了酒桌,冲回去命人捆了田佩蓉的陪嫁丫鬟审问。

    那丫鬟自然抵死不承认,直说夫人一直倾慕成家二爷,跟那位定海伯爵府的公子也是清清白白。

    钱氏嫌二叔子审得不够给力,当即找了人牙子,要将这丫头发卖到下三滥的花柳胡同里陪着满身腥臭的苦力大汉。那鸣蝉吓得这才哭着漏了口风,说是夫人曾经私下跟那位二爷逛过清心道观。

    成培年也曾经被田氏勾搭得逛过寺庙,自然明白寻个隐秘处上香拜佛的精妙。

    这顶迟来的绿冠压得人脖颈生疼,头穴直跳,他当即找田佩蓉对峙。

    田佩蓉死不承认,只哭着要寻死觅活,以死自证清白。结果推搡间,那成培年将田氏推开,肚子正撞到了桌角处,当时下面就见红了。

    后来虽然及时寻了郎中,可是也没能保住,据郎中说,夫人都这个年岁了,以前又产过死婴,现在小产之后淋漓不断,是伤了根本,以后恐怕再难生养了。

    那日之后,田佩蓉坐起了小月子。成培年心里膈应,再也没去过田佩蓉的房里去。

    起初田佩蓉还想着摆出自己父亲和姑母施压,让成培年低头。

    可惜田贤钟被自家夫人闹得,已经起誓不管大女儿了。刘氏当时跟他讲得明白,那大女儿风流不检点,让姑爷知道了,自是由着夫家教训。

    他这个当岳父的过去,那是没得找臭呢!毕竟田佩蓉是回田家时,跟有妇之夫私通的,乃是田家家风不正。

    当父亲的再给偷人的女儿去撑脸说情,传到陛下的耳朵里就是私德败坏,无药可救!

    田贤钟被夫人的枕边风吹得也恼起这女儿来,觉得她平日里主意大,四处惹事,也合该被人教训了,于是立意不管。

    至于皇后,据说这几日在宫里设了佛堂,连日诵经,别说宫外

    之人,就连宫里的嫔妃也不怎么常见,田佩蓉哪里能指望得上姑母?

    如此一来,田佩蓉无计可施,寻思着自己就算养好了,也没法自己再生养个孩子出来。

    于是为了讨好成培年,接连把自己两个貌美的丫鬟开脸送给了成培年,免得他在外面寻花问柳,抬个不省心的回来。

    一时间,成培年的房里接连纳妾,开支也变得多些,田佩蓉只能拿着自己的嫁妆银子往里填,指望着挽回些成郎的心。

    毕竟她若是再改嫁的话,名声已臭,又同继母不和,处境实在是艰难。

    成家的这些事,这次也不知怎么的,彷如墙院漏风一般,传得满京城都是。

    也不知是不是那位有些疯魔了的刘氏的手笔,立意要将害了自己女儿的继女名声搞臭。

    盛桂娘听说了成培年院里的这些糟心事后,仿若抹了宫廷秘制的回春雪膏,笑得眉眼都飞扬起来——“他还真觉得自己挑了个金枝玉叶的贵女?没想到却不止捡了沈家公子一人的牙慧。”

    王芙想着这几日钱氏没少来,总是话里话外地说当初桂娘在家的好处,便试探道啊;“那成二爷不会是想休了田氏,回头再寻你吧?”

    “呸,我得灌多少**酒,才能跟他复合?”桂娘现在光想想都觉得恶心得不行。

    她如今也品出好滋味来了。自己当初和离分了大笔家产,儿子如今仕途正盛,女儿嫁入了富贵人家,她每日不必伺候老爷起居,只需自己头脸打理清爽,便出门交际饮茶,快活自在极了。

    就算是再另外寻个才貌俱全的如意郎君再嫁,她都不见得能应下,更别说成培年那种恶心的老东西了!

    不过成培年并不这么想,看透了田氏的水性杨花后,他真是愈加怀念前妻了。

    得晴成礼时,成培年很主动地出来走了走形式,毕竟父亲安在,若是不出席婚礼,会被外人误解是得晴不孝,没有请自己的父亲。

    成培年原本还想着拉着田佩蓉这位继母一起受礼。

    倒不是怕田佩蓉多想,没有面子,而是这般重要的场合,成培年原本是想着做一做脸,让外人看看他成家夫妻和睦,妻贤子孝的美满。

    不过那田氏下马车的时候,就被人拦住了。

    成培年没想到这大喜的日子,自己的儿子居然还不给面子,当时便瞪眼睛,可是儿子说得明白,田氏若敢登门,那他这个做父亲的也不必进来了,反正他已经跟袁家二老讲明了自家的情况,所以妹妹的婚礼,就算没有父族家的人出席,也不会认为失礼。

    成培年拿自己这儿子一向没辙,如今他的个子甚至高过自己,沉着脸往那一站,比他还像爹老子。

    可若是不去,岂不是让外人看出他这个当爹的在成小将军的眼里不算什么?

    如今田家没有可依仗之处,若再跟仕途正旺的儿子交恶,那就大大不妙了。

    所以想到这,他不由得狠狠瞪了田佩蓉一眼。

    田佩蓉明白成培年的意思。

    宫里这几日不太平,田佩蓉有许久没有见到皇后姑母了。这次东宫的事情,她也是为虎作伥的一份子。

    如今太子似乎识破,甚至反手做局,让陛下与皇后私下交恶。田佩蓉的处境也十分微妙,当下见好就收,只一副委屈样子,柔声安慰成郎莫要动气,便径直坐轿子回去了。

    一路穿过巷子,到处是人声鼎沸,她好不容易争抢来的男人,又要跟前妻坐在一处受礼。

    在外人看来,倒好像桂娘是正妻原配,她这个继室反而像小妾偏房,一时间田佩蓉坐在轿子里,气得眼泪都流出来了,愣是将手里的一方巾帕给撕碎了。

    而那成培年入了宅子之后,却发现他并不是跟桂娘同坐饮茶。

    那天成

    将军府特意开辟了两个堂口,两个和离的昔日夫妻分室各坐一堂,分别受礼。

    只不过桂娘是坐正堂,而成培年这个当父亲的则被排在了偏堂。他当时气得要拂袖而去,可是却被他大哥按住了。

    成培丰的算盘打得精,他小声道:“你若是走了,以后就别想再沾你儿子与女儿的光了!儿子女儿是桂娘在养,让她坐正堂又如何?袁家可是门好亲家,你不趁此结交一下,难道是跟钱有仇?田氏的嫁妆也是有数的,你一个大男人总要手里多些营生才好。”

    如此一来,成培年又被劝下,只跟几个成家的长辈一起,在偏堂孤零零地受了一杯女婿茶。

    那个新女婿也是个憨货,跟着他不懂事的女儿一起拉着脸,敷敷衍衍地施礼,对他这个岳父毫无恭敬之意。

    前来送礼的人,看着这旧日夫妻分堂受礼,也都清楚里面的缘由。若不是成培年当初行了偏差之事,怎么会如此不着儿女待见?

    桂娘还真是个有骨气的,硬生生一个人将一双儿女都拉扯得如此有出息!

    不管怎么样,得晴便就此上轿嫁为人妇。家里的几个哥儿也作为送亲的娘家人一同到新宅子吃酒去了。

    这新人事情繁杂,府里每个人各司其职,譬如知晚作为家里的大管事的,便负责起嫁妆礼队的事宜。

    她甚至前院的观礼都没来得及去,只带着一干管事婆子去清点箱子,吩咐送亲之人诸多事宜。

    等她在后院忙完了,总算来前院观礼时,却看见几个表哥的同僚正围着表哥笑。

    “我的老天爷啊,你们成盛两家也太节俭了吧?这从老到小的,都是从一匹布上扯下来的衣裳吗?”

    知晚听不得别人嘲讽表哥,可走过去的时候,她也愣住了。

    表哥今日依旧是玉树临风,雅致以极的气韵,可他身上穿的,却是自己前几日新裁出来的青绿长衫。

    看着旁边的人笑话表哥,知晚立刻紧张他们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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